刘海中被叶凡这句话怼得像是喉咙里卡了块滚烫的烙铁,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的脸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手指着叶凡的方向,颤巍巍的半天没合拢。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脑子发懵,搜肠刮肚半天,才憋出一句结结巴巴的话:“我……我这是为了院里的和睦,是想给大家主持公道。”
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细若蚊蚋。
“主持公道?”叶凡冷笑一声,脚下稳步迈进人群。
他身形挺拔,目光锐利如刀,缓缓扫过在场的街坊邻里。
最后落回刘海中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公道从来不是借着名头摆架子、装腔作势就能来的,今天这事明摆着,贾张氏嘴里不干不净,在院里四处散播谣言,还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怪气编排我,挑事在前,许大茂和马婶子是动手在后。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掷地有声:“真要论理,也该找街道办或者派出所来评断,轮得到你一个早就不是院里联络员的普通街坊,在这里越俎代庖、装腔作势地开什么大会?”
这番话条理清晰,一针见血,把刘海中的尴尬处境扒得干干净净。
周围的街坊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点头附和,小声议论起来:“叶凡说得对,老刘早就不是联络员了,确实没这资格”
“本来就是贾张氏先嚼舌根挑事,老刘这是想借着机会摆谱呢”
“人家说得在理,真有矛盾该找街道办,不是他在这儿瞎主持”。
议论声像细密的针,扎得刘海中脸上火辣辣的。
他站在原地,双手僵在半空,想反驳却找不到半分理由。
刚才刻意端起来的“领导架子”瞬间崩塌,只剩下满心的难堪和窘迫。
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嘲讽,有鄙夷,还有看热闹的。
让他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贾张氏见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刚才还指望刘海中能给自己撑场面、做主,可没成想,被叶凡几句话就怼得哑口无言,连自己都下不来台。
她的“靠山”一垮,那股子哭闹的底气也瞬间泄了大半,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有气无力的抽噎。
傻柱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就是,刘海中,你还是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了,没人认你这一套。”
许大茂也来了底气,对着贾张氏道:“听见没?要告就去告,别在这儿煽风点火,下次再让我听见你阴阳怪气,照样抽你。”
贾张氏见刘海中撑不起场面,自己又落了下风,而且许大茂还在叫嚣,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当即爬起来,拽着秦淮茹的胳膊命令道:“秦淮茹,你快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让她来给我做主,今天非得让这两个打人的付出代价不可。”
秦淮茹本不想掺和,但架不住贾张氏死缠烂打,只好叹了口气,转身匆匆往街道办跑。
二十多分钟后,街道办的王主任就跟着秦淮茹来了中院。
她一进门,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给她让道。
王主任面色平和,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贾张氏红肿的脸上,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贾张氏立马冲上前,又开始哭诉:“王主任,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许大茂和马婆子平白无故打我,把我打得浑身是伤,他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你少胡说。”许大茂不等王主任开口,直接站出来坦白,“王主任,我承认我打了她,但不是平白无故,我们刚从凡子家出来,就听见她在这儿阴阳怪气嚼舌根说我分有钱喝酒却不帮助他们贾家,而且今天一整天,她在院里没少嘲讽凡子被开除,街坊们都听见了,我喝了点酒没忍住,才动手扇了她两巴掌。”
马婶子也跟着点头:“没错,王主任,这老虔婆没良心,当年秦淮茹去福利院上班,还是凡子给安排的,她转头就落井下石,还造谣说凡子是被开除的,我实在看不惯才动手的。”
周围几个知道内情的街坊也纷纷附和:“王主任,确实是贾张氏先嚼舌根、造谣的”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说叶院长的坏话”。
王主任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先是看向众人,语气严肃地澄清:“我先把话说清楚,叶凡同志是主动辞职的,不是被福利院开除的,他为福利院付出了多少,上级和街坊们都看在眼里,辞职是他个人的选择,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造谣抹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安静了几分,贾张氏的脸也白了白,她没想到王主任会直接替叶凡正名。
王主任接着说道,心里本就心疼叶凡被不公平对待,此刻更是满心不悦。
见许大茂跟马婶子两人都是站在叶凡这边的,于是不轻不重说道:“动手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都该找街道办或者派出所处理,不能私下动手,这事你们俩确实有错,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许大茂和马婶子听着王主任的话,内心顿时就乐了,他们没想到王主任居然这么偏袒他们。
随后,王主任转头看向贾张氏,脸色再次变得严厉起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批评:“贾张氏,这次的事,你责任最大,首先,你背后嚼人舌根,嘲讽叶凡,其次,你还造谣抹黑他,说他是被开除的,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搬弄是非了,而是败坏他人名声,叶凡还帮过你贾家,你心里应该有数,做人要讲良心,不能见不得别人好,更不能落井下石、恩将仇报,我今天警告你,以后再敢在背后搬弄是非、造谣传谣,街道办绝对不会轻饶你,到时候可就不是批评教育这么简单了。”
贾张氏被王主任训得头都不敢抬,浑身微微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的嚣张气焰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王主任把目光落在还僵在一旁、满脸尴尬的刘海中身上,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刘海中,我也得说你两句,你既然已经不是院里的联络员了,就不该再越俎代庖地开什么全院大会,院里有矛盾,应该第一时间找街道办协调处理,你私自主持大会,不仅没起到调解作用,反而让矛盾激化了,这不是添乱吗?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刘海中被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低着头连连点头称是,之前那股子想摆“领导架子”的威风,彻底烟消云散。
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闹剧,就在王主任的公正调解和当场澄清下落下了帷幕。
街坊们见状,也没了继续围观的兴致,纷纷议论着散去。
贾张氏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悻悻不已,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