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军镇炼丹与焚天异动
黑风军镇的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林清凝重的面容。焦炎的尸体被安置在角落，黑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但残留的焚灭法则仍在散发着刺鼻的焦味，提醒着众人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牛小兄弟，你可知杀了焦炎，等于彻底与焚天宫撕破脸皮？”林清看着正在为伤兵处理伤口的牛霸天，语气带着担忧，“焦炎是焚天执法队的核心成员，他的死讯传回焚天城，焚天老祖就算不顾及万阵谷的阴谋，也定会倾巢而出报复。”
牛霸天刚用生之力稳住一名士兵断裂的经脉，闻言抬头道：“撕破脸皮也好，省得他们再装模作样。”他用玉瓶收好从焦炎体内剥离的焚灭法则结晶，“这东西或许能用来布置反制阵法，林校尉派人妥善保管。”
林清接过结晶，入手滚烫，能感觉到其中狂暴的能量：“焚灭法则至阳至刚，确实克制阴魂族的阴寒之力，只是……”他话锋一转，“黑风军镇的防御阵纹只能抵挡仙帝境中期修士的攻击，若焚天宫派来后期甚至巅峰境的强者，我们根本守不住。”
“守不住就不守。”牛霸天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等传讯的卫兵带回域主府的指令，我们就放弃军镇，退守东部防线。这里地势开阔，不利于防御，留着也是鸡肋。”
林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修士，竟有如此果决的战略眼光：“放弃军镇容易，但镇中囤积的粮草和丹药怎么办？那是我们三个月的储备。”
“粮草可以带走，丹药……”牛霸天看向窗外的丹房，“我今晚再炼制一批，足够支撑到东部防线。”
他说干就干，起身前往丹房。冰狱雪狼不知何时跟了进来，趴在丹炉旁，用独角散发的冰系法则为炉温降温，配合得恰到好处。紫金色的丹火在牛霸天的操控下，精准地炙烤着灵草，将其中的杂质一点点剔除。
这次炼制的是“固元丹”，虽只是中品仙丹，但胜在需求量大，能快速恢复修士的仙元消耗。牛霸天有意放慢炼制节奏，让源初法则与丹火充分融合，每一枚丹药成型时，表面都会浮现出淡淡的混沌纹路，药效比普通固元丹强出三成。
“难怪能越阶斩杀焦炎，这控火术和法则运用，怕是丹道宗师也未必能及。”林清站在丹房外，看着牛霸天行云流水的动作，心中感慨万千。他原本还在担心丹药不足，此刻却看到丹架上已经整齐排列了数百枚固元丹，个个圆润饱满，灵气逼人。
夜色渐深，军镇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冰狱雪狼猛地站起，独角蓝光闪烁，朝着北方低吼。牛霸天停下炼丹，神识瞬间延伸出去，发现数十道黑影正潜伏在军镇外围的密林里，气息隐晦却带着熟悉的阴寒——是阴魂族的斥候！
“他们果然跟来了。”牛霸天眼神一冷，焦炎的死显然惊动了潜伏在断魂峡的异族，“林校尉，准备战斗。”
林清早有准备，挥手示意士兵进入战斗位置。城墙上的防御阵纹再次亮起，青绿色的光幕笼罩整个军镇，与牛霸天暗中布置的迷踪阵相互呼应，形成双重防护。
密林中的阴魂族斥候似乎察觉到了防御加强，迟迟没有发动攻击。直到天快亮时，一道幽绿色的信号弹划破天际，所有黑影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他们在等援军。”牛霸天判断道，“阴魂族的主力应该就在附近，等焚天宫的人一到，就会发动总攻。”
林清脸色凝重：“那我们必须加快撤离速度。我现在就安排士兵打包粮草，丹药用多少带多少，剩下的全部销毁，绝不能留给异族。”
清晨时分，传讯的卫兵终于带回了青岚域主的指令。指令很简单：放弃黑风军镇，所有兵力退守东部“磐石关”，由域主府亲卫统领秦风带领援军接应，务必将万阵谷的情报安全带回。
“秦风统领亲自带队？”林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秦统领是仙帝境后期·巅峰的强者，有他在，磐石关可保无虞！”
牛霸天却注意到指令末尾的一行小字：白家少主白宇已安全返回主城，李家与韩家正在搜寻李兰、韩娟的踪迹，暂无消息。
“还没有她们的消息吗……”牛霸天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以李兰的朱雀真火和韩娟的阵道造诣，就算遇到危险也该能突围，迟迟没有消息，恐怕是遭遇了意外。
“牛小兄弟，我们该出发了。”林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再不走，焚天宫的追兵就到了。”
牛霸天深吸一口气，将担忧压在心底：“走吧。”
撤离工作井然有序。士兵们背着粮草，搀扶着伤兵，沿着秘密通道向磐石关转移。牛霸天骑着冰狱雪狼断后，同时用阵旗在军镇各处布置了引爆阵，一旦异族闯入，就会触发连锁爆炸，延缓他们的追击。
刚走出秘密通道，身后就传来震天的爆炸声。黑风军镇的方向火光冲天，焚灭法则与阴寒法则的碰撞形成巨大的能量蘑菇云，显然是追兵到了。
“好险。”林清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牛小兄弟的阵法真是及时雨。”
牛霸天却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追兵中除了焚天宫的修士和阴魂族，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水系法则——水族也参与了！三股势力联手，显然是势在必得。
“加快速度！”牛霸天低喝一声，源初法则注入冰狱雪狼体内，雪狼的速度骤然提升，带着他冲到队伍前方探路，“前面十里有片峡谷，适合设伏，我们在那里休整，顺便给他们留点‘礼物’。”
林清立刻会意，指挥队伍向峡谷靠拢。这是一片名为“一线天”的狭窄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岩壁，最窄处只能容纳两人并行，确实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牛霸天没有停留，立刻开始布置阵法。他将从焦炎体内得到的焚灭法则结晶嵌在岩壁上，又引动地下的地脉之力，布置出一个复合型的“炎雷阵”——一旦有修士闯入，就会同时触发焚灭法则与雷霆法则的双重攻击，威力堪比仙帝境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冰狱雪狼则在峡谷入口处留下几道冰痕，作为触发阵法的引子。做完这一切，队伍刚好抵达峡谷中央，开始短暂休整。
“还有多久能到磐石关？”牛霸天递给林清一枚固元丹，问道。
“穿过一线天，再走三十里就是磐石关的防御范围。”林清服下丹药，恢复了些仙元，“秦统领的援军应该就在那附近接应我们。”
话音未落，峡谷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兵到了！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阴鸷，正是焚天宫的执法队统领——白无常，修为达到了仙帝境后期·初阶。他身后跟着两名水族修士和一名阴魂族祭司，气息都在仙帝境中期·巅峰，显然是三方势力的临时首领。
“一群丧家之犬，还想跑？”白无常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目光扫过峡谷两侧，“布置了阵法就想阻拦本尊？太天真了！”
他随手一挥，黑金色的焚灭法则凝聚成一柄巨锤，朝着岩壁狠狠砸去。
“轰！”
巨锤与岩壁碰撞，却没有触发阵法，反而被岩壁吸收，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嗯？”白无常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阵法如此隐蔽。
“让我来。”水族的蓝袍修士上前一步，双手结印，淡蓝色的水系法则化作数十道水箭，射向峡谷各处。水箭触碰到冰狱雪狼留下的冰痕，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嗡——！”
岩壁上的焚灭法则结晶同时亮起，与雷霆法则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能量网，将整个峡谷入口笼罩。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修士猝不及防，瞬间被能量网吞噬，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为灰烬。
“该死！”白无常脸色剧变，连忙后退，才勉强避开能量网的攻击，“是炎雷阵！这小畜生竟然还懂阵法！”
阴魂族祭司发出一阵阴笑，枯瘦的手指指向能量网：“区区阵法，也想拦住我们？”他口中念念有词，无数冤魂从袖中飞出，组成一道黑色洪流，朝着能量网撞去。
冤魂蕴含的阴寒法则与焚灭法则相互湮灭，能量网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白无常抓住机会，再次凝聚巨锤，狠狠砸在能量网上。
“咔嚓！”
能量网出现一道裂痕，虽然很快愈合，但威力明显减弱。
“他们快破阵了！”林清脸色剧变，“我们的人还没休整好，怎么办？”
牛霸天眼神一凝，冰狱雪狼会意，独角射出一道极寒冰柱，将峡谷入口的地面冻结，暂时延缓了追兵的速度。
“林校尉带队伍先走，我断后。”牛霸天握紧生灭轮回刀，“雪狼，跟我来！”
“不行！太危险了！”林清连忙阻止，“白无常是仙帝境后期，你根本不是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牛霸天笑了笑，生灭轮回刀上混沌色光芒暴涨，“我有阵法和雪狼相助，拖住他们一时半会儿没问题。快走吧，别让大家的牺牲白费！”
林清看着牛霸天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后的伤兵，最终咬牙道：“保重！我会让秦统领派援军回来接应你！”
他不再犹豫，指挥队伍继续向磐石关转移。
牛霸天目送队伍消失在峡谷尽头，转身面对即将破阵的追兵，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他拍了拍雪狼的脖颈：“老规矩，你负责牵制，我主攻。”
冰狱雪狼低吼一声，周身冰雾弥漫，将整个峡谷笼罩。
“轰！”
炎雷阵的能量网终于被攻破，白无常带着追兵冲了进来，看到独自留下的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狞笑：“小畜生，倒是有几分骨气！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挥手示意水族和阴魂族修士左右包抄，自己则亲自动手，黑金色的焚灭法则凝聚成一条火龙，朝着牛霸天吞噬而去。
“源初·衍化！”
牛霸天没有硬接，生灭轮回刀划出一道圆弧，混沌色的刀芒将火龙引向侧面的岩壁。火龙撞在岩壁上，引发剧烈的爆炸，碎石飞溅，暂时阻挡了左右包抄的异族修士。
“想拖延时间？没门！”白无常看穿了他的意图，速度再提三分，火龙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冰狱雪狼见状，纵身跃起，冰封领域展开，将火龙的速度强行延缓。同时它张口喷出一道冰龙，与火龙碰撞在一起，冰与火的法则相互湮灭，激起漫天蒸汽。
“机会！”牛霸天眼神一凝，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蒸汽中，生灭轮回刀带着绿金色的生之力，直取白无常的破绽。他很清楚，自己的境界远逊于对方，只能借助地形和阵法，寻找一击制胜的机会。
白无常没想到牛霸天的速度如此之快，仓促间只能回臂格挡。刀掌相交的刹那，白无常只觉得一股阴柔却极具穿透力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不仅瓦解了他的焚灭法则，还试图侵蚀他的经脉。
“源初法则！”白无常脸色剧变，终于明白墨雷和焦炎为何会败，“你果然得到了源初法则的传承！”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攻势变得更加狂暴，显然是想活捉牛霸天，夺取法则传承。
牛霸天借助蒸汽的掩护，不断与白无常周旋。生灭之力时而化作藤蔓缠绕，时而化作利刃切割，配合冰狱雪狼的冰封领域，竟真的拖住了白无常的脚步。但他也不好受，每次碰撞都要承受巨大的反震之力，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小畜生，你的仙元快耗尽了吧？”白无常狞笑着，焚灭法则再次暴涨，“放弃抵抗，交出源初法则，本尊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牛霸天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运转源初法则恢复仙元。他在等，等一个契机——炎雷阵虽然被破，但他早已埋下后手，只等追兵全部进入峡谷深处。
终于，最后一名阴魂族修士踏入了峡谷中段。
“就是现在！”
牛霸天眼中精光爆射，猛地捏动藏在掌心的阵心珠。之前布置炎雷阵时埋下的阵旗同时爆发，这一次不再是炎雷法则，而是他从黑岩谷学到的“重力绞杀阵”！
峡谷两侧的岩壁突然合拢，巨大的重力场瞬间降临，将所有追兵死死压制在原地。白无常虽然实力强横，也被压得膝盖一弯，险些跪倒在地。
“又来这一套？！”白无常又惊又怒，疯狂催动焚灭法则，试图挣脱重力场。
牛霸天却没有给他机会，生灭轮回刀高高举起，混沌色的刀芒汇聚了他最后的仙元，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朝着白无常斩去！
“源初·寂灭！”
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哨，只有纯粹的毁灭之力，仿佛要将整个峡谷都彻底湮灭。
白无常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顾不得形象，猛地喷出一口精血，焚灭法则凝聚成一面黑金色的盾牌，挡在身前。
“轰——！！！”
刀芒与盾牌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一线天都在剧烈震颤，重力场被震得溃散，白无常的盾牌出现一道裂痕，他本人更是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喷出一大口黑血。
牛霸天也不好受，仙元彻底耗尽，身体如同散架般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小畜生……你成功激怒我了……”白无常挣扎着站起身，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是动了真怒，“本尊要将你挫骨扬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焚天宫的杂碎，敢伤我青岚域的勇士，问过我秦风了吗？”
一道青色流光如同闪电般射入峡谷，手中长枪带着凌厉的枪芒，直取白无常后心！
是秦风的援军到了！
牛霸天心中一松，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冰狱雪狼的背上。雪狼发出焦急的低吼，用身体护住他，警惕地盯着白无常。
白无常感受到身后的威胁，不得不放弃追杀牛霸天，回身抵挡秦风的攻击。青色枪芒与黑金色盾牌碰撞，两人各退三步，显然是势均力敌。
“秦风！你来得正好，省得本尊再去磐石关找你！”白无常狞笑道，“今天就将你们一网打尽！”
秦风没有废话，长枪一挑，青岚域的援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峡谷，与焚天宫和异族的修士战在一处。一线天内再次爆发激战，而这一次，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向青岚域倾斜。
昏迷中的牛霸天并不知道，他的坚持为援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让自己的仙帝境初期·后阶境界，在生死磨砺中变得更加稳固。而关于李兰和韩娟的消息，即将在磐石关传来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