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易主,秩序已在南宫玉的运作下初步恢复。投降的守军被收编整顿,伤员得到救治,安抚民众的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
昔日巴洛克的议事大厅,如今已成为伏羲的临时行辕。伏羲端坐于主位,神情平静,正听着南宫玉汇报战后事宜。璃月、艾莎等人静立两侧。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守卫的呵斥声。紧接着,浑身缠绕着锁灵链的巴洛克,在两名“暗刃”成员的押送下,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的伤势经过简单处理,但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充满了不甘与桀骜。
“伏羲!”巴洛克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执拗,“我巴洛克技不如人,败于你手,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我心甘情愿臣服于你这种玩弄阴谋诡计之徒,休想!”
他梗着脖子,目光扫过璃月、火舞等人,最终回到伏羲身上:“若非她们暗中搞鬼,坏我城防,乱我军心,我落日城儿郎未必会败得如此之快!正面交锋,我巴洛克何惧于你?!”
璃月眼神一冷,指尖已有暗金流光隐现;火舞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周身温度隐隐升高。南宫玉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呵斥。
伏羲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缓缓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巴洛克面前,平静地注视着他那双不屈的眼睛。
“巴洛克,你崇尚武力,信奉绝对的力量,这本无错。”伏羲的声音不高,“但你可知,何为真正的力量?”
巴洛克冷哼一声:“力量便是无坚不摧的斗气,是足以碾压一切的修为!似你这般,倚仗麾下能人异士,行鬼蜮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呵。”伏羲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怜悯,“你认为,我击败你,靠的是她们?”
“难道不是?!”巴洛克怒吼。
“你错了。”伏羲摇头,“她们所做的一切,无论是破阵、扰敌,还是斩首,都只是为了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争,是为了拯救更多可能因你愚蠢的固执而无谓牺牲的生命。这,是智慧与仁慈的力量。”
“至于你所谓的正面交锋……”伏羲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你当真以为,没有她们,你就能在我面前,撑过三合吗?”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气息,骤然从伏羲体内弥漫开来!是融合了九转金身诀的磅礴气血、开窍境修仙者的灵压、蚩尤战意的苍茫杀伐、以及十二祖巫传承的古老法则意蕴的混合体!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光线都为之扭曲。巴洛克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在他的灵魂之上!他体内的88级火系斗气,在这股气息面前,连运转都变得无比滞涩。他引以为傲的肉身,此刻却如同被山岳镇压,膝盖不受控制地颤抖,想要弯曲,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带来的本能恐惧!
他瞪大眼睛,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一片浩瀚的星空,是至高无上的力量本身!
“这……这是什么力量?!”巴洛克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之前的桀骜和不甘,在这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被击得粉碎。
伏羲并未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指尖之上,仿佛凝聚了世间最本源的“锋锐”与“破灭”之意。那是庚金破元指的奥义,返璞归真。
他对着大厅一侧,那由坚硬的“赤焰钢岩”砌成的墙壁,轻轻一划。
一道裂痕,出现在墙壁上。紧接着,以那道裂痕为中心,方圆数米的赤焰钢岩,化为了粉尘,飘落,留下一个圆形空洞,透过空洞,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
轻描淡写的一指,湮灭物质,直指规则!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巴洛克对“力量”的认知范畴。他毕生追求的狂暴斗气,在这种近乎于“道”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粗鄙、可笑。
伏羲收敛了气息,大厅内的压力消失。他看着彻底呆滞、面如死灰的巴洛克,淡淡道:“现在,你还认为,我需要依靠‘阴谋诡计’才能拿下落日城吗?我还需要向你证明,什么是‘正面交锋’吗?”
巴洛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在伏羲这展露的真正实力面前,彻底土崩瓦解。他明白了,伏羲之前与他交手,根本连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的力量都未曾动用。所谓的抵抗,所谓的决一死战,在对方眼中,或许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渺小感,淹没了他。
伏羲走到他面前,目光深邃:“巴洛克,我欣赏你的勇武与忠诚。但你的眼光,太过狭隘。力量,不仅仅是破坏,更是创造,是守护,是秩序,是引领文明前行的火焰。西疆需要统一,需要结束这混乱割据的局面,需要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带领它走向繁荣与安定。”
“我给你两个选择。”伏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带着你的不甘和狭隘死去,你和你落日城的‘英魂’之名,或许能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但于这片土地,于你的族人,毫无益处。”
“第二,臣服于我,效忠于我。放下你可笑的固执,用你的勇武和对此地的热爱,为我,也为这西疆的万千生灵,开疆拓土,守护安宁。你将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接触到真正的力量之源。你的名字,或将随我一同,铭刻于未来的史诗之中。”
伏羲伸出手,不是要扶起他,而是等待他的抉择:“选择吧,巴洛克。是选择毫无意义的湮灭,还是选择拥抱新生,追随真正的力量与未来?”
巴洛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内心经历着挣扎。他看了看地上那摊赤焰钢岩的粉末,又看了看伏羲那双眼睛。最终,所有的挣扎化为了一声带着解脱与释然的叹息。
他双膝跪地,以额触地,嘶哑地说道:
“罪将巴洛克……愿降!从此鞍前马后,誓死追随主公!望主公……不弃!”
这一次,他的臣服,不再是因为败北的无奈,而是源于对真正强大力量的敬畏,以及对伏羲所描绘的那份宏大未来的向往。他的心,彻底被收服了。
伏羲微微颔首,亲手将他扶起:“很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烈焰军团’的统领。我希望看到,西疆的烈焰,能在你手中,燃烧出新的光辉。”
巴洛克抬头,看着伏羲,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