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无奈一笑,耸肩道:“得,都不爱听我说话,我还是走吧。”
可临起身离开之前,凌游却还是指了许乐一下:“有点分寸。”
许乐挠头一笑:“我知道了叔。”
次日一早,秦松柏夫妇和楚秀岚都要离开河东回往京城,在临别之际,二人同秦艽凌游坐在一个房间里。
就听楚秀岚对凌游问道:“看艽艽这肚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凌游闻言便道:“还得两个月呢,年前刚刚做过产检,我和魏爷爷也给请过几次脉,一切都好。”
楚秀岚点头道:“那就好,如今小昀这婚事也圆满了,你可不能总是让艽艽乱跑了,安心养好胎才是正事。”
秦艽听后却笑着开口道:“放心吧姑姑,这孩子啊,比南烛都让人省心,比起某些人啊,更让人省心,没大碍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艽还瞪了一眼凌游。
楚秀岚和秦松柏夫妇自然听出了秦艽是在说凌游,于是常文锦便开口对秦艽说道:“真是被你爸爸给宠坏了,当着你姑姑的面还使小性子。”
楚秀岚微微一笑:“小游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像了楚家人,来了那个拼命三郎的劲儿啊,十头牛都拉不住,艽艽啊,你担待着些。”
凌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是,只有笑呵呵的听着。
秦松柏此时也笑道:“年轻人有拼劲是好的,这个年纪不拼,难不成,到了我这个年纪再拼?你这丫头,多点包容体恤,少些抱怨。”
秦艽倒不是真的在抱怨,而是心疼,心疼凌游总是这么拼命。
一家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楚秀岚和秦松柏夫妇便要准备启程出发机场了。
在酒店楼下,三人对凌南烛又是好一通喜爱,常文锦更是对凌南烛亲了又亲,这才不舍的和外孙告别。
三人乘坐着一趟航班,一路上,秦松柏没怎么说话,常文锦和楚秀岚却是聊的投缘。
直到落地之后,秦松柏才对楚秀岚说道:“秀岚,要是晚上没有别的安排的话,咱们亲家吃顿便饭?”
楚秀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啊二哥,我也和二嫂没聊够呢。”
秦松柏听后却微微摇头:“就咱们两个,文锦她晚上有别的安排。”
常文锦一听这话,便没有接话,他知道秦松柏不会无缘无故的单独和楚秀岚一起吃饭。
而楚秀岚闻言思忖了一下,也感觉秦松柏话里有话,于是便答应了下来:“那好,二哥,您定地方。”
在河东的凌游,和凌昀和李想一家告别之后,又同魏书阳聊了一个钟头,就先一步和秦艽母子一起直接返回了云海。
卫诺和薛亚言则是带着魏书阳回了江宁,许乐则是说先把同学苏婉月送回京城之后再回余阳。
夜里,在京城的一家老字号饭店的小包房里,秦松柏已经早早等候在此了,大概十多分钟之后,楚秀岚也到了。
二人见面后寒暄了片刻,待菜上齐之后,秦松柏这才开口道:“秀岚啊,想必你也猜得到,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楚秀岚沉吟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秦松柏:“二哥,是小游的事吧。”
秦松柏点点头:“这孩子,这次在云海,表面上看,是立了大功了,一步步推进加速了云海帮的覆灭,可同样,他太心急了,久旱逢甘霖,还尚有人嫌,何况是搅起这么大的风浪呢。”
楚秀岚心知肚明,于是叹道:“有人折了面子了,自然不能就这么把事情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秦松柏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孩子,叫我一声爸,所以,我不能不管,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楚秀岚闻言立马道:“那可是我们楚家的孩子,二哥,我自然和您站一头的。”
秦松柏一点头:“那就好。”
楚秀岚凝眉问道:“二哥,你有主意了?”
秦松柏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宋景学病辞了,接他班的,我想,非林家信无二,家信同志这个人,我倒是信任的很,和我也有故交,可新省长人选,目前迟迟没有风向,我觉得,应该也是要空降一位过去,以我的经验,按照局面平衡的角度来看,此人多半不会和林家信有所过往。”
楚秀岚不断点着头:“二哥,您想的,也是我想到的。”
秦松柏接着又道:“月州的书记许自清,那是小游在吉山时的老领导,如今和小游搭班子,我就怕有人会看不惯啊,毕竟一个云海帮刚倒下去,要是再有个月州帮站起来,可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局面。”
楚秀岚浮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树欲静而风不止,任何人都没办法左右别人是怎么想的。”
顿了一下,楚秀岚便问道:“二哥的意思,不妨直说吧。”
秦松柏沉吟了一下,接着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意见是,以退为进。”
楚秀岚皱起眉头,接话道:“不等别人动手,自己把权力让出来,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
秦松柏微笑着点头:“秀岚,你怎么看呢?”
楚秀岚低眉想了想,接着点头道:“这样也好,避避锋芒,总比迎头直上要好。”
秦松柏这才举起茶杯,对楚秀岚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吧,也不要告诉那孩子,挫挫他的锐气也是好事,年轻人,适当沉着下来,冷静冷静,准没错的。”
楚秀岚也点头笑着端起茶杯:“小游有您这样的岳父,我还真就放一百个心。”
秦松柏呵呵笑了起来,与楚秀岚碰了一下茶杯,以茶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