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从纽约战场转移，来到宇宙中某处被开辟出的临时维度，四个恐怖的家伙正凑在一起紧盯着一面投影。
四尊身影扭曲无比，但依旧能看出其中本质。
三男一女，其身上各自有各自的性质。生命，诡计，战斗，享乐。
很显然，这四个，正是许诺在找到亚空间四小贩。此时，他们并没有维持原本的身体，而是用人类的身体。
四人的视线一直投在眼前，那放映着纽约战场的投影。
“废物，脸都被这个家伙丢尽了，一个刚刚被改造的原体都打不过，还当我的下属！”恐虐愤怒的开口，看着那屏幕上，与史蒂夫斗的难解难分的红憎恶。
只是，他也就只能在这里哔哔了，让他亲自下场去干，他不敢。他是莽子，但不是傻子。
这次的行动，主要还是要试探许诺的情况。可惜，看样子现在的许诺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想法。
一旁，脸上戴着单片眼镜的男子笑眯眯的，看着纽约战场。
“恐虐，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试探那个家伙会不会出手。”男子，或者说奸奇推了推单片眼镜，散漫的开口:“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并没有亲手下场捏爆我们的想法。”
请不要误会，奸奇这句话并不是许诺原本的想法。如果可以，许诺最想要的还是将四小贩收入亚空间，当自己的军团来源。
但主要是双方的情报不对等，许诺想收，四小贩担心许诺捏爆自己。
毕竟许诺是亚空间之主，自己四个是世界之外来的存在。四小贩本身就互相怀疑，现在有许诺这个大麻烦，导致四小贩摒弃前嫌，共同合作一起对抗许诺。
“愤怒蒙蔽了你的判断。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征服那个小小的星球，而是试探。”奸奇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算计：“试探那位亚空间之主的底线，他的力量，以及……他对于我们存在的态度。”
他指了指投影中始终未曾现身，却仿佛无处不在的许诺的意志：“你看，他至今没有直接出手。这意味着什么？是默许？是观察？还是……他根本无力同时应对我们四个？”
“无力？”色孽的人类化身，一个美丽到极致，性别模糊，周身散发着诱人堕落气息的存在，发出如同呻吟般的轻笑，祂慵懒地靠在由痛苦与欢愉编织成的软榻上：“我倒是觉得，他可能在享受着这场演出。看看那些银甲的战士，多么……坚毅的灵魂。还有那个新生的原体，多么纯粹的信念。摧毁他们，玷污他们，一定能让灵魂体验到极致的颤栗。”
祂伸出纤细的手指，仿佛要触摸投影中的史蒂夫，眼中流露出病态的渴望。
一直沉默的纳垢，其人类化身是一个肥胖，慈祥，皮肤却布满流着脓水的疮疤的老者，他乐呵呵地搅动着身前一口凭空出现，冒着绿色气泡的大锅，用如同粘液流动般的声音说道：“生命总会找到出路，无论是甜美还是腐烂。那个许诺，他带来了新的变数，但也带来了新的……疾病。我的孩子们已经在那片土地上播下了种子，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腐烂之花盛开。”
恐虐烦躁地低吼一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投影中逐渐占据上风的史蒂夫：“我不管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我只知道，我的冠军正在失败！这有损血神的荣耀！如果你们不敢，那我就……”
“那就怎样？”奸奇突然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亲自降临，去和那个可能隐藏着，连我们都无法完全看透的许诺正面冲突？别忘了，我们并非此方宇宙的原生神只，我们的力量在这里受到限制。强行降临，消耗巨大，而且……万一那是他设下的陷阱呢？”
恐虐的怒火被奸奇冰冷的逻辑稍稍压制，但他依旧不甘地低吼着，如同被困的猛兽。
“耐心，我的兄弟。”奸奇重新露出那高深莫测的微笑，目光再次投向投影，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了那片战场上：“我们需要忍耐，如果可以试探出亚空间之主的意思，我们就可以更好的散布我们的信仰。”
“还不能试探出来吗！那初生的原体，还有哪些阿斯塔特！”
恐虐愤怒还在持续，他便是如此，永恒不变的愤怒与耻辱让他几近丧失理智。
“这恰恰不能代表他的意思，我愤怒的兄弟。”奸奇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住恐虐即将爆发的怒火:“看看那些阿斯塔特，他们使用的力量，虽然带着令我们厌恶的秩序气息，但本质上，依旧是这个宇宙的规则。那个许诺，他只是在利用现有的材料，打造对抗我们的武器。”
他推了推单片眼镜，镜片上反射出投影中史蒂夫挥剑的英姿：“而这个所谓的原体，更是有趣。他并非凭空创造，而是基于那个叫史蒂夫·罗杰斯的凡人改造而来。许诺所做的，是提升，是赋予，而非创造。这更像是一种……投资，或者实验。”
奸奇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并没有动用他作为亚空间之主的真正权柄，没有直接以规则碾压我们。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能有所顾忌，可能力量并未完全恢复，也可能……他根本不屑于亲自对付我们，只是把我们当成了磨砺他这些新玩具的磨刀石。”
“磨刀石？！”恐虐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这比失败更让他感到屈辱。
“冷静，Khorne。”纳垢乐呵呵地插嘴，舀起一勺粘稠的绿色浓汤:“无论是投资还是磨刀石，生命的过程总是充满变数。我的孢子已经在那些凡人的绝望中生根发芽，只要耐心等待，终会结出甜美的果实。”
色孽发出愉悦的叹息，指尖划过自己光滑的脖颈：“啊……我感受到了，那个城市里弥漫的恐惧、绝望，还有那顽抗中迸发出的微弱勇气……多么复杂的滋味，真是令人沉醉。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亲自去品尝了……”
奸奇点了点头，总结道：“所以，我们目前的策略不变。继续施加压力，但避免直接与许诺发生冲突。通过他的玩具来收集数据，了解他的手段和底线。同时，加速我们的种子在宇宙的传播。恐惧，绝望，阴谋，堕落……这些才是我们真正的力量源泉。”
他看向依旧愤愤不平的恐虐：“至于你的冠军，它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它为我们测试了那个原体的实力上限，也进一步确认了许诺的旁观态度。这就足够了。”
恐虐重重地哼了一声，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投影中气息开始不稳的史蒂夫，不再说话，但紧握的拳头显示他并未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