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岛,巴勒莫港。
一艘悬挂着荷兰三色旗的商船,悄无声息地驶入港口。
船上,大华商务部部长燕华,化装成一名普通的丝绸商人,在几名青蛇卫的护卫下,走下了舷梯。
港口上,一名看似普通的码头管事,迎了上来,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东方的季风,带来了香料的气息吗?”
燕华微微一笑,回答道:“不,它带来了黄金的温度。”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码头管事点了点头,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一间毫不起眼的仓库里,燕华见到了他此行的目标——荷兰驻西西里总督,范·科恩。
范·科恩是一个典型的荷兰商人,精明、务实,眼神中永远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燕先生,久仰大名。”他伸出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阿姆斯特丹的董事会,已经批准了我们的合作。从今天起,巴勒莫港,将为贵国的船只,提供一切‘人道主义’的便利。”
“总督阁下快人快语,燕某佩服。”燕华和他握了握手,“那么,作为回报,第一批价值三百万银元的香料,已经装船,不日将抵达阿姆斯特丹。同时,我们将在上海,为贵国设立专门的贸易办事处。”
范·科恩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合作愉快!”
他搓了搓手,有些试探地问道:“只是……燕先生,我有些好奇。贵国的大西洋远征军,不是从陆路向地中海挺进吗?为何还需要我们的港口?”
燕华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总督阁下,陆军的推进,需要时间。而有些‘急件’,是等不及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图纸,在桌上摊开。
范·科恩凑过去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图纸上画着的,赫然是两种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一种,是如同雪茄般的“深海幽灵”潜艇。另一种,是机翼可以折叠的“海东青”舰载机。
“这……这是……”范·科恩的声音都变了。
“这是皇帝陛下,送给神圣同盟的一份‘小礼物’。”燕华指着图纸,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些‘礼物’,体积不大,不方便跟随陆军长途跋涉。所以,需要借用贵国的港口,进行组装和调试。”
“等我们的远征军抵达地中海沿岸时,这些‘小礼物’,也该准备就绪了。”
范·科恩看着图纸,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作为一名资深的总督,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两种武器的恐怖之处。一种来自水下,一种来自天空,都是现有海战体系无法防御的。
他咽了口唾沫,庆幸自己和阿姆斯特丹的董事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没问题!”他立刻表态,“仓库、工匠、设备,我们都会提供最好的!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些‘礼物’的存在。”
燕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范·科恩似乎想起了什么,“最近,有一艘英格兰的巡防舰,一直在巴勒莫港外海徘徊。他们的舰长,霍克上校,似乎对我们与东方的贸易,很感兴趣。”
“哦?”燕华的眉毛一挑,“有意思。看来,我们的盟友,已经嗅到了一些味道。”
他沉思片刻,对范·科恩说道:“总督阁下,请你帮我一个忙。以你的名义,邀请这位霍克上校,来参加一场宴会。就说,是为了庆祝我们两国的贸易额再创新高。”
范·科恩有些不解:“这是为何?我们不是应该尽量避开他们吗?”
燕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也很想当面见一见,这位对我们如此‘关心’的英格兰绅士。”
三天后,在总督府的宴会厅里。
衣着华丽的贵族和商人们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英格兰巡防舰“警惕号”的舰长,霍克上校,作为特邀嘉宾,正端着一杯葡萄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任务,是监视荷兰人在地中海的动向。伦敦方面怀疑,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正在背着同盟,和东方人搞小动作。
就在这时,范·科恩总督,领着一名身穿华丽丝绸长袍的东方商人,向他走来。
“霍克上校,让我为你介绍。”范·科恩热情地说道,“这位,是来自大华帝国的燕先生,我们荷兰最重要的贸易伙伴。”
霍克上校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气质儒雅的东方人,心中警铃大作。
“燕先生,幸会。”他伸出手,脸上却毫无笑意,“早就听闻大华帝国的丝绸和瓷器闻名于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上校过奖了。”燕华握住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英格兰的毛呢,和朗姆酒,在大华也同样广受欢迎。”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就在霍克上校准备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一名侍者匆匆跑了过来,在范·科恩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科恩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对霍克上校歉意地笑了笑:“上校,燕先生,失陪一下,港口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说完,便匆匆离去。
霍克上校看着范·科恩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平静的燕华,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大华快速通讯艇,已经趁着夜色,将一份绝密情报,送到了巴勒莫港。
情报的内容很简单:
英法联合舰队主力,正在向直布罗陀海峡集结,企图将大西洋远征军,彻底堵死在地中海之内。
而燕华的任务,就是利用这次“意外”,让这位霍克上校,把一个假消息,带回给他的舰队司令。
一场围绕着地中海控制权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