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摸了摸终极,嗯,是吃饱了。
终极:。。。。
对,这里的青铜门虽然是个假的,里面的东西是真的,它吸收了能量。
以后就真的是个门了,还很脆皮的那种。
张麒麟看了眼终极,又看了看瞎子,然后摸着瞎子的手。
黑瞎子:。。。。。
他就知道哑巴离不开他。
瞎子被哑巴这小动作弄得心里一痒,反手将他的手紧紧攥住,墨镜后的眉毛挑得老高,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
“哟,我们张先生这是怎么了,一会儿不见就想瞎子了。”
他故意把声音压低,带着点暧昧的气音,喷在张麒麟耳边。
张麒麟没躲,只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但他依旧牢牢握着瞎子的手,甚至往自己身边又带了带,仿佛在宣示主权。
老喇嘛看着眼前的人,圆润,幼稚,占有欲。
白玛,现在的小官比以前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了。
可这,这变得也太黏糊了!
还有那个戴墨镜的,一看就不是个安静的主!这庙里的清净,算是到头了!
然而,老喇嘛低估了这不清净的程度。
天还没完全亮,黑瞎子就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开始在喇嘛庙里溜达。
还给屋顶上的古楼挥挥手,他要开始玩了。
古楼:。。。。
造孽啊。
黑瞎子开始堆雪人了,其实刚开始还好。
就是最后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人形的雪堆时,古楼的眼皮跳了跳。
黑瞎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后来干脆自己也觉得不好看,就放飞自己了。
他堆人确实没什么天赋,但堆起那些下墓时见过的“老朋友”,简直是信手拈来,如有神助。
他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木棍、石子,甚至掰断的枯树枝,精细地雕琢着细节。
还是放大版本的。
这家伙堆人不像人。
可是堆尸蟞和禁婆,海猴子,那是很有天赋了。
第一个完工的是一只放大版的尸蟞。
臃肿的腹部用积雪拍实,几对步足用的是粗细不一的树枝,插在身体两侧,虽然比例有些夸张,但那狰狞的气势居然抓到了八九分。
他还特意找了点黑色的炭灰,给它的甲壳上了“色”,两只用光滑黑石子做的复眼在雪地里泛着幽光。
黑瞎子得意地回头,冲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张麒麟眨眼。
张麒麟:。。。。。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肯定,黑瞎子干劲更足了。
禁婆的头发用无数细长冰凌和撕碎的深色布条装饰,披头散发,在晨风中微微晃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没多久,喇嘛庙后院这片洁白的雪地,就变成了一个生物展览馆。
小喇嘛们做完早课,路过这里时,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远远绕开,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诵经驱邪,还是在谴责这位贵客太坏了。
老喇嘛站在门口,手里的念珠捻得飞快,花白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他看到站在黑瞎子旁边,不仅不阻止,反而偶尔还会伸手帮忙拍实雪块,或者递个工具的张麒麟,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大殿,眼不见心不烦。
古楼从屋顶轻盈落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她甚至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只尸蟞的复眼。
“手艺不错。”她客观地评价道。
黑瞎子嘿嘿一笑,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那是!瞎子我可是实地考察过的,有生活!”
张麒麟的目光则落在那个禁婆雪雕上,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其中一缕快要掉落的“头发”轻轻按了回去,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它看起来更加飘忽惊悚。
黑瞎子看着他这自然而然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行啊哑巴,会玩啊!”
吃完午饭,瞎子就看着喇嘛们念经。
他刚想来两句。
张麒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然后伸出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黑瞎子眨了眨眼,就着张麒麟的手,在他掌心亲了一下。
张麒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耳根又红了,瞪了瞎子一眼,转身就走。
黑瞎子嘿嘿一笑,赶紧追了上去,凑在他耳边不知又说了什么,惹得张麒麟脚步更快,却也没真的甩开他。
老喇嘛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手里的转经筒差点又捏出裂纹。
还好他备用的多。
他深吸一口气,默念了好几遍静心咒。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