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将其粗暴地归结为一种“作为错误的傲慢”?一种对其他“仙”所创造的这个世界(梦)的、带有某种审视与挑剔意味的不认可,从而产生“我倒要看看这个梦到底如何,值不值得我离开”的、近乎孩子气的高傲心态?但这不一定呀!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但细究之下,依旧显得单薄而牵强。毕竟,根据所有可追溯的、哪怕是最模糊的、来自某些至高存在记忆碎片的信息来看,那些没有在诞生初期就因为路线错误而“自我毁灭”的“错误”,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的存在,最终都会做出那个最符合它们本质逻辑的选择:离开他人的梦,进入虚无,去做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可以随心所欲定义的梦,从而成为所谓的、独立的“仙”。
像李飞和利世这样,明明拥有离开的能力与本质,却偏偏要“赖”在其他人的梦里面,徘徊不去,迟迟不愿离开的,实在是“异类”中的“异类”,是正常“错误”概率分布图中,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乎其微的、甚至可能不存在的“极端异常值”。毕竟,这样做所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呀!!!高到了任何理智尚存(如果“错误”有理智的话)的存在,都应该极力避免的程度。
只要一天没有彻底离开这个“他人的梦”,那么,作为本质与这个梦境世界底层规则存在根本性冲突、甚至可以说是“排异反应”的“错误”,就一天要面对那如影随形、永恒存在的“自我毁灭”的风险。这个梦境世界的规则,会在无意识中、在细微处、在宏观上,持续不断地、本能地排斥、压制、甚至试图“修正”或“抹除”他们这些“错误”。哪怕他们像李飞这样,进行了极为精妙、层层嵌套的“自我封印”,将自身大部分“错误”本质与力量都深深隐藏、束缚起来,试图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表层之下,但只要封印存在,就存在被世界规则侵蚀、磨损、甚至从内部引发崩溃的可能;只要他们还“存在”于此,与这个世界的交互,就不可避免地会留下“错误”的痕迹,就可能引来这个“梦境”主人(或梦境本身维护机制)无意识的、也可能是蓄意的、更高层次的“清理”与“修正”。这种风险,如同悬在头顶的、不知何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持续不断的、无法从根本上消除的威胁!!!!!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个如同附骨之疽般盘桓在存在最深处、却又模糊不清的根本动因,这个让李飞与“利世”都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违背“错误”本性的核心执念,究竟是什么?
李飞,在大多数时候,选择不去深思,也不去刻意探寻。并非没有好奇,而是某种更深层的直觉,或者说是一种近乎宿命的预感,让他隐隐觉得,那个“答案”本身,或许就蕴藏着某种他尚未准备好面对的、冰冷而残酷的东西。或许,那个答案早已在他做出“赖着不走”这个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书写、被确定了。当他选择停留,选择滞留在这个“他人之梦”中的那一刻起,从某种终极的、近乎哲学层面的意义上来说,他就已经踏上了另一条与“错误”常规归宿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在真正的、可以创造自身世界的“仙”看来,无异于走向“死亡”的道路。
因为,当一位“错误”开始“不愿意离开”一个既定的梦境世界时,这种“不愿意”,往往并非一种可以被轻易扭转的、暂时的犹豫。它会像最坚韧的藤蔓,随着时间、随着在这个世界经历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