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果成熟的瞬间,整个轮回谷的时间仿佛停滞了。
那枚琉璃色的果实悬挂在轮回古树顶端,内部六道彩光流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完全静止。果实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种轮回规则——生、老、病、死、爱、恨、离、别……人世间的八苦,尽在其中。
果实静止的那一刻,也是它最脆弱的时刻,只有这时才能被摘取,否则它将自动脱落,融入轮回法则,等待下一个万年。
凌云站在古树下,正欲伸手采摘,谷外那苍老威严的声音便已传来。
“轮回果乃仙界至宝,当归天庭所有。凌云,交出轮回果,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数十道身影已穿透时间乱流,降临轮回谷入口。为首三人,正是天庭的顶尖战力——紫薇大帝、太上老君、轮回仙尊。只不过这次,轮回仙尊身后还站着两人,气息虽稍逊于他,但也达到了大罗金仙巅峰。
“哦?三位仙尊又来了。”凌云收回手,转身看向来者,“还带了帮手?看来天庭对轮回果势在必得啊。”
紫薇大帝脸色阴沉:“凌云,十年前你擅闯天刑司,打伤仙官,此事天庭还未与你计较。今日轮回果成熟,乃仙界万年一遇的盛事,理应由天庭收取,用于应对百年后的混沌大劫。你若识相,主动交出,天庭可封你为‘元始天尊’,位列四御之上,享无穷尊荣。”
“元始天尊?”凌云笑了,“好大的名头。可我不稀罕。”
“那你是执意要与天庭为敌了?”太上老君叹息,“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轮回果虽好,但也要有命享用才是。”
“有没有命,不是你们说了算。”凌云淡淡道,“十年前我能以一敌三,十年后的今天……你们觉得还能拦住我吗?”
他说话间,周身气息微微释放。虽未刻意爆发,但那融合了秩序、混沌、时空、轮回四大至高法则的威压,已让谷中空间开始扭曲。原本稳定的轮回法则,在他面前竟隐隐有臣服之势。
三位仙尊同时色变。他们能感觉到,这十年间,凌云的实力又有了质的飞跃!
“看来十年轮回谷修行,让你进步不小。”轮回仙尊缓缓开口,“但你别忘了,这里是仙界,天庭之下,万仙俯首。你一个人再强,也强不过整个仙界的力量。”
他身后那两人上前一步,各自报出名号:
“天庭镇殿将军,李靖!”
“天庭执法天尊,杨戬!”
李靖手持玲珑宝塔,塔身七层,每一层都封印着上古凶兽,威能无穷。杨戬则额开天眼,手持三尖两刃刀,周身战意冲天,正是传说中那位肉身成圣的二郎真君。
再加上三位仙尊,五位大罗金仙级别的强者,其中三位更是混元金仙!这等阵容,足以横扫诸天任何势力。
“有趣。”凌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十年没动手,正好拿你们试试手。”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虚空自动生成一朵银灰色莲台。莲台旋转,花瓣开合间,秩序与混沌交织,时空与轮回共舞。这正是元始之种衍生出的新能力——元始莲台,防御无敌,万法不侵。
“布阵!”紫薇大帝不再废话,双手结印。
周天星辰虚影再现,但这次更加凝实,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位天兵天将的投影,足有十万之数!星辰大阵封锁天地,将轮回谷彻底隔绝。
太上老君祭出太极图,阴阳二气演化地水火风,定住谷中一切法则波动,防止凌云借用轮回谷的力量。
轮回仙尊则盘膝而坐,六道轮回光环全力运转,试图干扰凌云的轮回法则。
李靖的玲珑宝塔迎风便长,化作千丈巨塔,塔底对准凌云,恐怖的吸力爆发,要将凌云吸入塔中镇压。
杨戬天眼睁开,一道金光直射凌云眉心,那是能看破虚妄、直击神魂的“破妄神光”。
五位大罗金仙同时出手,威势惊天动地!轮回谷的时间乱流都被强行定住,整个空间仿佛凝固成一块水晶。
空冥长老等遗族脸色煞白,这等层次的战斗,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赫利俄斯和曦更是被威压逼得连连后退,连靠近战场都做不到。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攻击,凌云却只是抬起了右手。
五指张开,掌心向天。
“元始——万法归宗。”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炫目的光芒,只有一种本质的“回归”。
玲珑宝塔的吸力在接触到元始莲台的瞬间,突然逆转,反将塔中封印的凶兽全部吐出,宝塔光芒黯淡,倒飞而回,砸中李靖胸口。
破妄神光射入元始领域后,被分解成最基础的光元素,反而增强了领域的亮度。
星辰大阵的封锁在元始莲台旋转间层层崩解,十万天兵天将的投影如同泡沫般破碎。
太极图的阴阳二气在秩序与混沌的冲击下失衡,图卷震颤,太上老君闷哼后退。
六道轮回光环更是直接被凌云的轮回法则压制,光环旋转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滞。
一招,破五法!
五位大罗金仙同时受创,眼中满是骇然。
“这……这怎么可能?”李靖捂着胸口,嘴角溢血,“我的玲珑宝塔乃先天灵宝,怎么会被轻易破去?”
“不是破去。”杨戬天眼中金光闪烁,声音凝重,“是……降维打击。他用更高层次的法则,直接否定了我们法宝和神通的‘存在基础’。就像用天道去否定人道,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抗。”
更高层次的法则?那是什么?圣人法则?
“现在,轮到我了。”凌云收回右手,左手抬起,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秩序囚笼。”
银色的秩序锁链凭空生成,无视空间距离,直接出现在五位大罗金仙周身,将他们牢牢捆住。锁链上流淌着秩序符文,每一枚符文都蕴含着一条天地规则,五人的修为被强行压制,连三成都发挥不出。
“混沌侵蚀。”
灰色的混沌之气从锁链中渗出,缓缓侵蚀五人的仙体。混沌之下,万法归虚,五人的仙元开始消散,肉身开始崩解,连神魂都开始模糊。
“住手!”紫薇大帝惊恐大叫,“凌云,你敢杀我们,天庭将与你不死不休!玉帝不会放过你的!”
“玉帝?”凌云眼神淡漠,“他若想战,我随时奉陪。但今日,你们既然来了,总要留下点代价。”
他心念一动,秩序锁链骤然收紧。
“噗噗噗——”
五位大罗金仙同时喷血,修为暴跌!紫薇大帝从混元金仙跌至大罗金仙初期,太上老君太极图破碎,道基受损,轮回仙尊的六道轮回光环彻底崩碎,李靖和杨戬更是直接跌落到太乙金仙境界!
十息之内,仙界五位顶尖强者,全部重伤跌境!
这等战绩,若传出去,足以震动诸天万界!
“现在,可以滚了。”凌云收回锁链,“回去告诉玉帝,轮回果我要了。若不服,让他亲自来取。”
五人不敢多言,踉跄起身,狼狈逃离轮回谷。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如丧家之犬。
待天庭众人离去,轮回谷恢复平静。空冥长老等遗族看向凌云的眼神已从最初的警惕变为敬畏,甚至带着一丝崇拜。
以一人之力,碾压五位大罗金仙,其中三位还是混元金仙!这等实力,已堪比传说中的圣人!
“凌道友……不,凌前辈。”空冥长老改口,“轮回果……请自取。”
凌云点头,转身走向古树。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他伸手摘下那枚琉璃色的轮回果。果实入手温润,内部六道彩光重新开始流转,散发出浩瀚的轮回之力。
【获得:轮回果(先天至宝)】
【效果:服用后可完全掌握轮回法则,开启轮回真眼,洞察诸天轮回。备注:轮回果力量庞大,需配合元始之种吸收,否则可能被轮回之力反噬。】
“系统,分析最佳吸收方案。”
【分析中……轮回果蕴含的轮回法则信息量相当于十万年轮回感悟。建议分三个阶段吸收:第一阶段,在轮回古树下闭关三年,初步融合;第二阶段,前往‘时光长河’源头,在时间法则辅助下深度领悟;第三阶段,返回元始之种诞生地(混沌海核心),完成最终融合。预计总耗时:十年。】
十年……刚好百年之约还剩八十八年,时间足够。
“空冥长老,我需在此闭关三年。”凌云做出决定,“这三年,还请长老照拂。”
“前辈放心。”空冥长老恭敬道,“轮回谷将是您最安全的闭关之地。”
接下来三年,凌云在轮回古树下闭关。
他将轮回果置于元始之种旁,两股力量相互共鸣,相互促进。元始之种提供能量支撑,轮回果提供法则信息,形成完美循环。
三年间,凌云的神魂不断穿梭在亿万轮回中——
他看到一个凡人历经十世轮回,从乞丐到帝王,再到修士,最终悟道飞升。
他看到一个仙人因情所困,堕入轮回,九世纠缠,最终在第十世解脱。
他看到一个世界从诞生到毁灭,所有生灵的轮回轨迹交织成网,构成那个世界的“轮回天道”。
他还看到了……一些被隐藏的轮回片段。
那是上古时期的景象:秩序之主与混沌魔主的最终决战。两人打得天崩地裂,诸天破碎,最终秩序之主以生命为代价,将混沌魔主封印。但在封印完成的瞬间,混沌魔主的一缕分魂逃脱,遁入轮回……
这缕分魂历经无数次转世,最终在某一世……转生为“监察者”的首领!
原来如此!监察者的首领,竟然是混沌魔主的分魂转世!难怪他们能不受轮回约束,因为他们本身就代表着混沌,而混沌……本就是轮回的破坏者!
“这个情报很重要。”凌云心中明悟,“看来监察者组织的真正目的,不是监视秩序传承,而是……为混沌魔主的彻底苏醒铺路!”
三年期满,凌云出关。
【轮回法则领悟度:76.4%→100%(圆满)】
【解锁新能力:轮回真眼——可看透一切生灵的轮回轨迹,追溯前世今生,甚至短暂干涉轮回】
此刻,他的双眼已发生质变。左眼银光流转,那是秩序之眼;右眼灰影沉沉,那是混沌之眼;而双眼深处,还隐藏着第三只“眼”——轮回真眼,只有使用时才会显现。
三大真眼齐聚,秩序、混沌、轮回,三大至高法则尽在掌握。
“恭喜前辈出关。”空冥长老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多谢诸位三年护法。”凌云拱手,“我该离开了。”
“前辈接下来要去何处?”
“时光长河。”凌云望向东方,“去那里完成第二阶段的融合。”
离开轮回谷前,凌云将十年间对轮回法则的感悟整理成册,赠予遗族。这对他而言只是随手之作,但对遗族来说却是无价之宝,能让他们在避免轮回侵蚀的前提下,更好地掌握轮回之力。
“前辈大恩,遗族永世不忘。”空冥长老率全族跪拜,“日后若有需要,只需传讯,遗族必倾全族之力相助。”
“保重。”
凌云带着赫利俄斯和曦离开轮回谷,重返仙界。
然而刚出谷不久,便感应到数道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
抬眼望去,只见青紫脚踏七彩祥云,正朝这边飞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身穿金甲的少年,一个是笼罩在月光中的女子。
“凌云!”青紫飞至近前,眼中满是欣喜,“你终于出关了!轮回谷一别就是十三年,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迷在轮回了?”凌云微笑,“放心,我答应过要带你走,就不会食言。”
青紫脸颊微红,指向身后两人:“这两位是我的好友,听说你在轮回谷的事迹,非要跟来见见你。”
金甲少年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哪吒,见过凌前辈!前辈在瑶池以一敌三,在轮回谷以一敌五的事迹,早已传遍仙界!哪吒敬佩不已,特来拜见!”
哪吒?天庭三坛海会大神?这倒是个意外之客。
月光中的女子也盈盈一礼:“小女子嫦娥,久仰前辈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嫦娥?月宫仙子?她怎么会来这里?
凌云看向青紫,青紫传音解释:“哪吒因不满天庭某些作为,已与李靖闹翻,暂时离开天庭。嫦娥仙子……则是有事相求。”
“何事?”凌云直接问。
嫦娥神色一肃:“前辈可知,月宫之下,镇压着上古凶兽‘吞月天狗’?如今天狗封印松动,百年内必破封而出。届时它将吞食太阴星,导致诸天失去月光,阴阳失衡。嫦娥无力镇压,特来求前辈相助。”
吞月天狗?上古凶兽?
凌云看向东方,那里是时光长河的方向。但月宫有难,似乎也不能不管。
“系统,分析吞月天狗的情报。”
【分析中……吞月天狗:上古混沌凶兽,诞生于混沌海,以吞噬星辰为生。曾吞食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被秩序之主镇压于月宫之下。当前封印完整度:47%,预计87年后彻底破碎。威胁等级:高(破碎后将引发诸天阴阳失衡,加速混沌魔主苏醒)。】
果然与混沌魔主有关!
看来这月宫,不得不去一趟了。
“带路吧。”凌云做出决定,“先去月宫解决天狗之患,再去时光长河。”
嫦娥大喜:“多谢前辈!”
一行人转向北方,朝月宫飞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混沌海深处,监察者总部,一场关于凌云的密谈正在进行。
“轮回果被他得到了……”
“轮回法则圆满,三大真眼齐聚……”
“不能再等了,必须在他完全融合轮回果前,将他除掉!”
“可是连五位大罗金仙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请‘那位’出手。”
“你是说……沉睡在归墟中的……”
“对。混沌魔主的另一道分魂——‘归墟之主’。是时候……唤醒他了。”
暗流,愈发汹涌。
百年之约,还剩八十七年。
真正的决战,正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