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洛婉烟敏锐地察觉到——高台上那么多执事、外门弟子、杂役总管,全!都!在!看!她!
那目光如万丈灵光齐射,差点没把她当场照成灵气充盈的灯泡。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麻了,差点原地开出一朵莲花来。
心脏“咚咚咚”狂跳,仿佛全宗的聚光阵法都聚在她身上。
她心中狂喜:“你们终于识货啦?我洛婉烟的盛世美颜,今天总算走出杂役院、登上人生巅峰!”
她整个人像被打了“惊艳bUFF”,瞬间进入“摆拍模式”。
腰一挺、下巴轻扬、眼神微冷、脖颈微仰、肩膀轻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气场从“修仙少女”瞬间切换成了“高岭女神·进阶版”。
紧接着,她眼神三分清冷七分若有若无,嘴角轻轻一勾——十五度黄金微笑,完美。
那笑意仿佛在说:“啊?我不食人间烟火,并不想被你们注视……可既然你们非看不可,我也没办法。”
这正是她苦练多日的《冰山女神标准姿势》:
——眼神要冷,嘴角要淡,气质得自带“生人勿近”;
——就连呼吸,都得像雪山上飘下来的仙风,带点“我与凡尘无瓜葛”的高冷感。
洛婉烟心潮澎湃:“来了来了!传说中的命运转折点!天玄宗的春天,终于轮到我了!不飞升都对不起自己这张脸!”
可下一秒,一件更让她激动得腿软的事发生了——
高台上,执事一个接一个站起身,外门弟子也不甘落后,连杂役管事都跟着蜂拥而下。
一个个表情激动、动作夸张,灵气翻腾、衣袂飞舞,齐刷刷地朝她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那阵仗——气浪翻涌,尘土飞扬,活像一群被惊动的仙鹤齐飞!
广场上杂役弟子们一看,全懵了,立刻哗啦啦地让开道路。
“咋了?这什么阵仗?”
“哪个仙子这么牛,把外门一锅端了?”
“该不会是……她怀了掌门的崽?”
场面那叫一个震撼——
上百名先天修士脚踏灵光、长袍猎猎,上千杂役如潮让路,气势堪比“仙门选妃大会”现场!
眼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人肉红毯”以她为中心铺展开来,洛婉烟心里的小宇宙瞬间爆燃——
“哈哈哈,终于被发现了!看来我这‘高岭之花’的气质果然杀伤力太强,众人全被我惊艳到了!”
洛婉烟看着那一张张迎面而来的热情脸庞,呼吸急促:
“他们都朝我来了?!完了完了,这下得挑着回应,不能全拒,得留几个面子……”
她心跳如鼓,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白裙仙子下凡、众生仰望”的名场面。
“这是我洛婉烟的封神现场啊!”
她甚至开始幻想——
外门执事抢着递信物:“仙子,请收下我一片真心!”
外门弟子捧着灵石跪地:“婉烟姑娘,宗门愿重金供养您修炼!”
杂役总管集体破防:“原来修仙界也看脸啊!!!”
洛婉烟赶紧微微偏头,露出一缕如玉的侧颜,努力让自己的气质更“仙”一点——
“冷,不是装;雅,不是演;我是天选之女,不是凡尘美人。”
接着,她开始默默计算:
“左边那位执事看起来像个色批,眼神太直;右边那位太老气,像是我爹辈;”
“中间那位还不错,笑得有点温柔……嗯,等他走近,我微微欠身一句‘多谢执事关心’,效果拉满!”
她嘴角的笑意愈发高深莫测,暗暗酝酿内心独白:
“稳住,洛婉烟,你现在是宗门顶级资源,不能笑太多,要保持冷淡……要让他们感受到距离的美。”
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睫,轻轻撩了下发丝,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被大佬包养的高光时刻”。
她甚至在心里酝酿台词,打算来一句能惊艳全场的“惊鸿开场”——
然而,就在她屏息以待的这一刻……
她忽然感觉哪儿不对劲。
这些高层跑得那叫一个齐心协力,但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他们的脸上,没有那种“见色起意”的猥琐笑,也没有“垂涎三尺”的眼光,更没有“哎呀这小娘子长得好”“哇塞这女的好美我得去搭讪”的馋相。
连“舔狗式欣赏”都没有。
反而是一种——尊敬中带恭敬,恭敬中夹着卑微,卑微中还透着奉承!
一个个满脸敬畏,眼含敬意,神色紧张,双手抱拳,姿态低得几乎能擦地;
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在紧张地咽口水?快吓尿了的那种!
而且这些人奔来的姿势——太庄重了。
没有半点色气,也没有半点激动,反倒个个神情肃穆,仿佛赶来参加什么宗门大典。
有的快跑两步又立刻停下整理衣襟;有的低头行礼,表情堪比迎接掌门出关。
洛婉烟心头一跳:“嗯?不对劲啊……这群人眼神不对!他们看我的方式,怎么……不像是看美女?”
她心里“咯噔”一下:“我又不是掌门女儿,他们这表情是几个意思?”
洛婉烟嘴角的自信笑意一点点僵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凉意。
“这些眼神……不是‘惊艳’,是——‘卑微’?!”
有个胖管事边跑边喊:“快让开!别挡着韩爷的视线!”
另一个干脆弯腰小跑,差点一头撞进地里。
“韩……谁?”
洛婉烟一愣,感觉自己耳鸣了一下。
她偷偷观察那几人的眼神轨迹——
只见这些高层的目光,全都绕过了她,像是打开了“自动避让仙子模式”,齐刷刷地落在她身旁——
那名头发炸成鸡窝、衣服像破抹布、整个人像刚被雷劈完三百遍、嘴角还挂着一丝“人生已经没有意义”的男人身上——
韩豆子。
她:“?”
此刻,韩豆子一副生无可恋、等死等跳崖的模样,全身都在散发“爱情毒打受害者”的光辉,表情写满了“我想死。”
洛婉烟僵硬地维持着优雅微笑,脑海里只剩下灵魂级的回响:
“他们、他们该不会是……在迎接他吧?开什么天大的玩笑,这人穿成这样,能是堂主?我……我刚才还嫌他掉价来着啊!!!”
她还来不及反应,鲁师兄带头跑到面前,猛地一跪,脸上堆满激动:“韩爷!您在这儿啊!宗门上下都找疯了!”
而那些外门执事、杂役总管,全都一副要下跪的表情,有的嘴角都快笑裂了。
“韩爷,韩爷!果然是您呐!”
“属下无能,竟让您亲临凡尘,咳,杂役院,受苦了受苦了!”
洛婉烟僵在那儿,脑子彻底宕机:“韩爷?韩?豆?子?!”
她惊恐地看向那些外门执事——每一个都弯腰鞠躬,语气恭敬得像在朝圣。
连平日里目中无人的鲁师兄都激动得喊:“快让开,让我们的韩爷上台!”
洛婉烟的大脑当场蓝屏,脸上那一抹“冰清高冷”的笑容僵得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她原以为自己即将“凤登九天”,结果下一秒发现——自己站的不是c位,是路人甲的陪衬位。
那感觉,就像她盛装赴宴、妆容精致、气质拉满,正准备领奖——结果评委冲上来,给她身边那个头发炸成鸡窝的流浪汉颁了影帝。
洛婉烟的世界,崩了。
她原以为是“万人瞩目的艳压登场”,结果是“陪跑路人的社死直播”。
执事总管纷纷行礼,声势如海。
洛婉烟孤零零地站在韩豆子旁,高岭之花滤镜,被当众捏碎,还踩了三脚。
心底只剩最后一行弹幕:“原来……我刚才优雅地在他面前装了个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