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本就该由死亡来定义边界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足以改变星系命运的力量，却又在这日常的闲叙中，显得如此自然而平静。
光暗之神忽然轻笑一声，权杖在掌心旋转半周。
桌面的明暗交界线突然竖起，化作一道光暗交织的屏障，将战神与灾劫之神的争执声隔绝在外。
屏障内侧，自然之神编织的坐垫正缓缓舒展，藤蔓上的叶脉浮现出星图的纹路，每片叶子都对应着一颗恒星的生死轨迹。
物质之神伸手触碰屏障，指尖的金属光泽与屏障碰撞，溅出的火花落在地面，凝成细小的星轨模型，模型里的微型行星正沿着既定轨道运转，连昼夜交替都与真实星系分毫不差。
时间之神的沙漏漏下最后一粒沙，石凳突然陷入沉睡 —— 表面覆盖上厚厚的尘埃，仿佛历经了千万年的风霜。
他踢了踢石凳，尘埃瞬间剥落，石凳恢复如初，只是凳脚多了一圈来自未来的年轮。
“自然之神，你的藤蔓快缠到时间线了。” 他指着自然之神垂落在地的藤蔓，那些藤蔓正钻入沙漏投射的未来影像，在一片废墟中开出紫色的花。
自然之神指尖划过藤蔓，花朵瞬间凋零成种子，种子落入她掌心的泥土，竟长出能吞噬光线的黑色蕨类。
“让未来也沾点生气不好吗？” 她将蕨类递给光暗之神，蕨类在接触到神光的刹那，叶片一半化作透明的光翼，一半凝成吸收黑暗的墨石。
巴斯特的星露碗里泛起涟漪，她伸手搅动汁液，涟漪中浮现出无数胚胎的虚影 —— 有长着星叶草翅膀的孩童，也有覆盖着金属鳞片的巨兽。
死亡之神的黑袍掠过碗沿，那些虚影立刻染上黑色，化作飘向星空的灵魂蝶，蝶翼上的纹路正是他们未来的生命轨迹。
“生命的形态，本就该由死亡来定义边界。” 他捏住一只即将消散的蝶，蝶翅在他掌心化作黑色的墨水，滴落在物质之神的星轨模型上，模型里的一颗行星突然进入衰老期，表面的海洋干涸成盐矿。
物质之神皱眉挥手，盐矿立刻重组为液态水，水面倒映出光暗之神权杖的影子，影子在水中不断分裂，变成无数个微型的光暗双星系统。
战神的雷霆长矛突然震颤，矛尖指向神宫之外 —— 那里有一群生命体正用自然之神的菌丝编织捕捉星兽的网。
“他们又在滥用恩赐。” 战神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噼啪声，矛尖凝聚的雷光让神宫的金属墙壁都泛起静电。
灾劫之神笑着指向那群生命体，他们脚下的陨石突然裂开，喷出带着暗物质的烟雾，“滥用？这叫物尽其用。” 烟雾中的生命体皮肤开始硬化，渐渐显露出星兽的特征。
巴斯特将星露碗倒扣在桌面，碗底的藤蔓顺着桌腿蔓延，穿过神宫的地板，在那群生命体周围织成绿色的茧。
茧中的异变立刻停止，生命体的皮肤恢复原状，只是眉心多了一朵会随呼吸开合的星叶草印记。
“至少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她收回藤蔓时，桌面的金属上已留下永久的叶脉纹路，那些纹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生长出新的枝丫。
死亡之神看着纹路轻叹，黑袍上的黑色身影纷纷飘向纹路，化作叶脉间流动的黑色汁液，“选择？最终都会流向同一个终点。”
光暗之神突然将权杖插入地面，神宫的穹顶裂开一道缝，一半漏下足以融化金属的阳光，一半灌入能冻结能量的黑暗。
阳光与黑暗在议事桌中央碰撞，炸开的能量碎片中，竟诞生出一只同时燃烧着光与暗的飞蛾，飞蛾扑向时间之神的沙漏，在沙粒中不断穿梭，每一次穿过，都让沙漏里的时间流速加快或减慢。
“看，连意外都在遵循平衡。” 光暗之神的左眼与右眼同时亮起，飞蛾在强光中解体，化作漫天的光尘与暗星，落在每个神明的肩头。
物质之神抖落肩头的光尘，光尘在他掌心凝成一块双色晶体，晶体内部，光与暗如同两条游龙，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既不融合，也不分离。
双色晶体在物质之神掌心旋转，折射的光落在时间之神的沙漏上，沙漏里的沙粒突然染上金属光泽，每一粒都变成微型的星核。
时间之神翻转沙漏，星核沙粒坠落时，在桌面砸出细小的陨石坑，坑中立刻长出自然之神的黑色蕨类，蕨类的根须缠绕着星核，竟开始吸收其中的光暗能量。
“连时间都开始贪婪了。” 自然之神指尖拂过蕨类，叶片上的墨石脱落，化作一群黑色的飞虫，飞虫穿过光暗屏障时，一半翅膀被强光点燃，一半被黑暗冻结。
飞虫落在战神的长矛上，燃烧的翅膀化作雷光的燃料，冻结的翅膀则变成矛身的冰晶纹路，让雷霆多了几分极寒的凛冽。
战神挥动长矛，矛尖的雷光劈向神宫穹顶的裂缝，裂缝中漏下的阳光与黑暗被雷光撕碎，重组为一道七彩的光桥，光桥尽头隐约可见另一个宇宙的轮廓。
“那边的生命体，是不是也在滥用权柄？” 战神的声音透过光桥传来，带着遥远星系的回响。
灾劫之神走到光桥边，伸手在桥面上划动，光桥立刻浮现出无数战争的画面 —— 有星兽吞噬星系的惨状，也有生命体用暗物质锻造武器的场景。
“滥用？不，这是宇宙的新陈代谢。” 他捏碎画面中的一颗星球，碎片落在神宫的地面，化作一群啃食金属的星虫，星虫爬过物质之神的星轨模型，模型的轨道立刻扭曲成螺旋状。
巴斯特将星露碗放在螺旋轨道中央，碗中的汁液顺着轨道流淌，所过之处，扭曲的轨道重新变得平直，轨道上还长出能修复金属的苔藓，苔藓接触到星虫，星虫便化作闪烁的星尘，融入轨道之中。
“毁灭不该是无序的狂欢。” 她看着星尘在轨道上凝结成新的行星，行星表面开满了能净化暗物质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