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朱由检专注的面容。他正与卢象升、祖大寿等人围在沙盘旁,指尖划过关宁锦防线的标记,沉声商议:“关宁防线乃北疆命脉,裁撤需循序渐进,重点在于重新布防 —— 居庸关需增派火器营,锦州需加固城防,宽城子要设斥候据点,务必做到防患于未然。”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帐外,两道纵跃便已闯入大营,锦衣卫提司小乙单膝跪地,额角青筋暴起,急声禀报:“陛下!大事不好!锦衣卫暗探截获密报,东林党在朝中密谋,欲策动关宁锦防线守军哗变,里应外合偷袭燕山大营!”
“岂有此理!” 朱由检猛地拍案,明黄战甲上的龙纹随动作震颤,眼中怒火炽燃,“蛀虫!这群蛀虫真乃国之耻辱!”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收敛情绪,目光扫过帐中将领,语气果决如铁:“卢象升!”
“臣在!” 卢象升跨步出列,拱手领命。
“速点兵五万,星夜驰援关宁防线,务必守住要隘,绝不让叛军得逞!”
“臣领命!” 卢象升刚要跪地复命,朱由检抬手叫停:“慢!周遇吉!”
“末将在!” 周遇吉应声上前,铠甲碰撞声清脆有力。
“你与卢象升合兵六万,分守燕山诸隘口!若后金趁机来攻,不必固守,可顺势反击,打出我大明军威!” 朱由检顿了顿,补充道,“战时若有守军不愿参与叛乱、主动投降者,一律免罪,押送至燕山腹地,屯田种薯,不得苛待!”
“是!末将领命!” 二人齐声应和,转身快步出帐,帐外很快传来点兵的号角与马蹄声,数万大军的调动在夜色中有序推进。
朱由检目光转向杨嗣昌:“杨嗣昌,你速率三万宣大军驻守宣大防线,牵制山海关方向守军!若遇叛乱,无需请示,直接格杀勿论,务必守住这道屏障!”
“臣遵旨!” 杨嗣昌躬身领命,即刻转身离去。
最后,朱由检的目光落在祖大寿身上。这位久守边关的将领面露复杂,既有报国之志,又因宗室身份心存顾虑。朱由检走上前,亲手扶起他,沉声道:“大寿,朕知你有报国之心,亦知你想为宗室谋一条生路 —— 朕今日便赐你这条生路!”
他转头唤道:“王承恩!”
“奴才在!” 王承恩快步上前,手中捧着笔墨绢帛。
“传旨!封祖大寿为燕山总督、燕山侯,赐西安府邸一座,即日将其宗族迁入西安,世袭罔替,享国朝俸禄!”
祖大寿万万没想到皇帝竟洞悉自己所思所想,更以厚恩相待,瞬间老泪纵横,“噗通” 一声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硬土之上:“陛下知遇之恩,臣万死难报!愿赴汤蹈火,以报大明!”
朱由检扶起他,语气温和却坚定:“大寿,赏已赐下,力仍需效。你率三万关宁铁骑,速去锦州镇守!后金精锐在西安城尽丧,如今辽东城兵力空虚,若有机可乘,可直接野战,为大明、为华夏出一口恶气!告诉他们,大明之兵,皆是敢战无敌之士!”
“臣领命!” 祖大寿再次叩首,起身时眼中已燃起熊熊战意,拱手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朱由检补充道:“王承恩,再拟两封诏书 —— 待此间事了,封卢象升为锦州侯,周遇吉为辽河侯,各赐西安府邸一座,世袭罔替!周遇吉需在宽城子筑十里长城,长期驻守辽河防线!”
“奴才遵旨!” 王承恩奋笔疾书,片刻间三封诏书便已拟好。帐外闪过几名锦衣卫,接过诏书后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疾驰西安传旨。
此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戚风、戚雷兄弟二人走了进来。朱由检转头看向他们,笑道:“你二人观此情景,有何感想?”
戚风上前躬身,语气诚恳:“草民有一物献上,或许能为陛下分忧。”
“哦?呈上来瞧瞧。” 朱由检抬手示意。
戚风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典籍,封皮上 “纪效新书” 四个大字虽有些陈旧,却笔力遒劲。戚雷补充道:“陛下,此乃先祖戚继光公手着真品!我兄弟二人连日演练的阴阳阵型,皆源自此书。今愿将此书献上,以谢陛下庇护姑姑戚蝶之恩,我兄弟二人亦愿为陛下效死!”
朱由检接过典籍,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眼中闪过精光,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国家能有岳家军传承,又有戚家后人相助,真乃天不亡我大明!” 他看向二人,沉声道:“你二人速速追上卢象升、周遇吉,跟随二位将军学习步兵战法,将来也好做上马定乾坤、下马安天下的栋梁之将!”
“谢陛下!” 兄弟二人齐声应和。戚雷手提双戟,戚风躬身行礼,随后并肩走出中军大帐,身影很快融入帐外的夜色之中。
帐外,马蹄声、号角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数万大军正按部署悄然调动。朱由检立于帐口,望着燕山连绵的山峦与漫天星斗,眼中满是坚定 —— 东林党叛乱、诸王蠢蠢欲动,虽前路艰险,但有忠臣良将辅佐,有先贤典籍指引,大明的江山,他必当守护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