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伦帕海战中,号祖二疯子的祖大弼,跳帮战俘虏一艘中型盖伦船。
报请朝廷后,提拔为维林根号舰长,祖大弼给其改了个名字,唤弼疯号取避风之意。
此战,并未出动满剌加全部战舰,仅三艘华夏舰单刀赴会,还有数十艘各型福船。
之所以带福船一为补给,二是防有人坠海可用于抢救,三防红夷人狗急跳墙。
留下一艘华夏舰,二十余艘各型福船守护满剌加,别出去打人反让红夷人把家偷了。
经过七日晓行夜停,舰队大张旗鼓的开向巴达维亚,黄蜚对后膛炮很有信心。
范?迪门没理由还敢进攻,黄蜚不知道的是手范?迪门,早在去岁五月便已猝死。
此时执掌巴达维亚的,是新任命的总督范德莱恩,大军浩浩荡荡直扑巴达维亚。
范德莱恩收到,有大明战舰来袭的消息时,鼻子差点被气歪了,欺负人没完了是吧?
若是真玩命,荷兰人是能打过黄蜚的,不过并不符合公司利益。
范德莱恩也不可能,草率的下达死磕命令,他把所有船全调回内港。
一道盘亘于海中的防风墙,成了红夷人盖伦船护身符,范德莱恩赌明军真打巴达维亚。
还别说,真让这家伙给蒙准了,范德莱恩现在恨死,前任那个死鬼总督范?迪门。
打两次没拿下满剌加,损兵折将不说还彻底与明军闹僵了,完全失去谈判的可能性。
此次过来,稍动脑子一想就知道,明军这明显便是来报复的。
范德莱恩下令道:“将岸防炮仰角调到10°,双倍装药警告射击,给明国人点颜色瞧瞧!”
理论上,岸防炮中24磅大型加农炮,若是射击仰角能调到15°。
双倍装药情况下,其极限射程能达五千米。能勉强达到,华夏舰后膛炮有效射程。
可这仅是理论数值,岸防炮的炮台是固定的,仰角能调整的度数极为有限。
10°仰角,即便双倍装药双远,也就能打个七里左右距离,这连华夏舰都挨不到边。
这种不对等的炮轰,才是让范德莱恩绝望的原因。打又打不到,即便打到了还打不赢。
黄蜚看着空无一物的海面,怒气上涌道:“给本将轰!跑得了和尚,还有跑得了庙吗?”
嘭——!嘭——!嘭——!
华夏舰舰首后膛炮,毫无征兆喷出阵阵火舌,因重炮连续射击,船身显得稍有晃动。
锥形炮弹经膛线摩擦,带出尖锐的破风声高速旋转着,砸向巴达维亚城岸防炮阵地。
双方打得热火朝天,红夷人岸防炮更像无能的丈夫,无法保护他身后的巴达维亚。
这种发泄式炮轰,有效命中率极为感人!顶天就是打掉几门,固定炮台的岸防重炮。
黄蜚对战果极不满意,奶奶的!海上漂泊整整七日,就打掉几门岸防炮,那不亏大啦?
随即,转头道:“去给侯爷传旗语,咱们两舰朝前压三里地,把炮弹打红夷人城中去!”
收到旗语,两艘华夏华夏舰起半帆,朝前压进两里多后降帆,待船停正好三里左右。
正好停在红夷人,岸防炮极限射程之外,调整好射界再次发射两轮炮弹。
这次二十四发炮弹,全都砸进巴达维亚城。炮弹落下瞬间,城中顿时被砸到鸡飞狗跳!
炮轰持续两个时辰后,明军潇洒往西北撤走,范德莱恩从地堡中出来。
甩甩头上灰尘,怒骂道:“明国人你们等着!本督向上帝发誓,定会展开对等报复!”
欲哭无泪的看着,巴达维亚城中残垣断壁,范德莱恩怒声嘶吼着发誓。
叹息一声收拾好心情,投入巴达维亚重建中,城中建筑被炸倒数十栋,包括他的官邸。
半个月悄然而过,一名衣裳褴褛的荷兰人,极度虚弱向前几步,倒在巴达维亚城门口。
守城卫兵见状,匆匆放下武器将人救起,送到城中医馆进行救治。
荷兰医官,给其喂下半碗蜂蜜水,又割开病人手指放血治疗,这法子所有病通用!
这要是有大明医者在此,看完后都得给这医官拱手致敬,这放血疗法还是太‘先进’啦!
人明明是体虚之症,还将其身体中血液放出去,难道他们不认为这是错的吗?
诶!欧罗巴人就是这般神奇,要不然黑死病也死不了一亿多,差点就死绝种了。
黑死病在大明称‘鼠疫’,中医虽不明致病之因,却能探知乃瘟疫尽力防治。
也许,是身体血液大量流失,触发了身体报警机制,晕倒的荷兰人果真悠悠转醒。
这人任然极为虚弱,却大声道:“带我去见总督,我……我有要事……要事汇报!”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搀扶起他,将其带到范德莱恩官邸,经过半个月修缮总算已修好。
其中一名士兵躬身道:“总督大人,此人称他有重要消息,需要向您汇报。”
范德莱恩起身,走上前蹲在此人面前道:“士兵,你有何事需要汇报,本督正在倾听!”
士兵大喘几口气,张开干裂的嘴唇道:“总督大人,我从满剌加逃回来,我被俘虏……”
范德莱恩皱眉打断道:“士兵,你需要尽快下去休息,挑重点概要说即可。”
士兵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皱巴巴信纸道:“总督大人,这是从明国人那捡回的。”
范德莱恩并不认识,看着信纸疑惑道:“这上面写的什么?此信值得你不远千里带回?”
士兵摇头道:“回总督大人,我也不认识上面文字,可它是从明军统帅身上掉下来的!”
随后,范德莱恩在巴达维亚,贴出告示寻找懂汉字之人。别说,真有汉人在此做生意。
卫兵带上来人前往官邸,禀报道:“总督,此人声称他曾是明国人,他能看懂汉字。”
范德莱恩点点头,将信递给此人对他道:“将信上内容,用荷兰语复述出来,会吗?”
来人点点头开始翻译,随着翻译完整张信纸,范德莱恩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总算想通,明军为何不远千里也要,来攻打巴达维亚城了,这事换谁都生气!
哈特曼这个蠢货!到底做了何事,让东吁人不惜出卖他,将消息泄露给满剌加的明军。
商会的消息,离巴达维亚城还有半日航程,范德莱恩不清楚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