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瑞王墓遗迹的荒草地里,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老槐树上,发出“沙沙”的响。林风从枯草丛里探出头,故意露出慌乱的神色,对着站在入口处的黑袍人小头目喊:“别动手!瑞王印不在我这——刚被阴司的巡查使带走了,往南城门方向去了!你们放了木青山,我带你们去追,晚了就真拿不到了!”
小头目眯起眼,打量着林风——他衣衫沾着草屑,手里没明显揣着硬物,看着确实像“印被带走”的样子,可嘴角却紧抿着,不像真慌了。“少骗人!”小头目啐了一口,挥挥手对身后两个手下喊,“过去把他抓过来!搜他身,印肯定在他身上藏着!”
两个黑袍人立刻握着浊气刀冲过来,脚步踩在枯草地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刚冲进草地三步——“唰”的一声,两道淡黑色的绳子突然从草里弹起,像蛇似的缠上他们的脚踝,往上一拉,两人瞬间摔了个狗啃泥,浊气刀“当啷”掉在地上。
“是阴兵的捆煞绳!”小头目脸色一变,才反应过来是陷阱,刚要转身喊人,赵武已经从草里窜出来,阴斧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斧刃的寒气贴着皮肤,吓得他浑身僵硬。
苏芮也跟着起身,从怀里掏出张镇煞符,上前一步,“啪”地贴在小头目额头——符纸刚碰到皮肤,就泛出淡金色的光,小头目像被烙铁烫到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疼!疼死我了!”
“疼就老实说。”苏芮的声音冷下来,指尖按着符纸,往里面注入一丝阳气,符纸的金光更盛,“木青山被你们关在哪?叛党首领现在在哪?不说,我就让这符纸烧你的煞气,让你魂体散一半!”
小头目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哪里还敢硬撑,断断续续地喊:“我说!我说!木青山……木青山被关在西郊废弃工厂的地窖里……就一个石板盖着的入口……首领……首领去‘三孔桥底’了,说要去‘检查浊气引’……还说……还说正月十五阴气最盛的时候,炸……炸阴河主脉!”
“三孔桥底的浊气引?”林风心里一沉——和之前令牌显字、瑞王魂提示的完全对上了!叛党果然把浊气引埋在了望川桥的老桥墩下,就等着正月十五引爆,炸穿主脉薄弱点。
他还想追问“浊气引有多少”“工厂守卫有多少”,小头目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在草上,瞬间变成了淡黑色的雾气——是叛党提前藏在他牙齿里的“灭口符”!一旦泄露关键信息,符纸就会自动触发,毒杀携带者,绝不让线索外泄。
小头目眼睛瞪得滚圆,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瞬间没了气息,贴在额头的镇煞符也失去了光泽,飘落在草里。旁边被捆住的两个黑袍人见状,猛地往嘴里伸舌头——想咬舌自尽,赵武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两人后颈,两人白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叛党倒是够狠,连自己人都杀。”赵武踢了踢小头目冰冷的尸体,语气里满是不屑,“这两个晕过去的,带回去交给阴司审,说不定能问出工厂守卫的具体布防——木青山被关在那,我们得尽快救他。”
林风没接话,目光落在老槐树下的地面上——那里的草被踩平了一块,泥土里隐约露出个刻痕,蹲下来仔细一看,是个小小的“木”字,和木氏工艺的标记一模一样!“是木青山刻的。”林风指着刻痕,“他被叛党带来过这里,趁人不注意刻了这个字——说明他没完全被控制,还在偷偷留线索。”
苏芮掏出手机,拨通玄清的传讯符——刚通就急着说:“玄清!叛党首领去三孔桥底了,要检查那里的浊气引!我们现在过去拆引,不能让他加固!瑞王印在你那,能不能用印的气息破掉引上的锁煞符?”
电话那头的玄清语气沉稳,显然已经安顿好瑞王印:“印已经送阴司用镇脉阵封存了,我带了两张‘印气符’——是用瑞王印拓的符,有和印一样的镇煞气,能拆锁煞符。我现在带两个阴兵去三孔桥和你们汇合,二十分钟后在桥底老桥墩下见。”
挂了电话,林风对赵武说:“你带阴兵把这两个晕过去的黑袍人押回阴司,审出工厂的守卫细节,特别是地窖入口的位置和看守人数——我们救完木青山,还要去毁木氏的浊气母源鼎,不能耽误。”
“放心,审人的事交给我。”赵武扛起一个黑袍人,阴兵扛起另一个,“你们去三孔桥小心点,叛党首领肯定在那留了人,别硬碰硬,等我审出消息,就带阴兵过去支援。”
林风点点头,和苏芮转身往三孔桥方向走。荒草地里的风还在吹,小头目冰冷的尸体旁,那口黑血化成的雾气渐渐消散,只有老槐树下的“木”字刻痕,还留在泥土里,像是木青山无声的求助。
走了没几步,苏芮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林风说:“刚才小头目临死前,好像还含糊喊了句‘首领说……‘红点’要醒了……’——‘红点’是什么?和三孔桥底的浊气引有关吗?”
林风脚步一顿——“红点”?之前瑞王魂没提过,令牌显字也没写,显然是叛党更深的秘密。他握紧手里的陈玄旧令牌,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三孔??桥底的浊气引,只是叛党计划的一部分,那个“红点”,才是他们炸主脉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