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归不服,他们上别处买去,有我的仿品做得好吗?”谷久从鼻孔里喷着气:“都是想占便宜的人,还瞧不起谁。”
“行,你觉得不是他们,你平时怎么吃饭喝水?”
“外卖,自己做,水嘛,自己煮的白开水,偶尔尝下奶茶。”谷久说着还嫌弃上了:“那玩意甜唧唧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
“那你还偶尔喝?”谢砚直接戳穿了他:“要是不好喝,尝一次就行了。”
谷久的脸都红了:“他妈的,谁敢给我下毒,还下了这么久,我非逮到他们不可!”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好好配合刘大夫他们吃药扎针,尽快恢复正常,到时候逮着那个给你下毒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什么比亲手报仇更痛快的了。”
“你不帮我?”
“噗嗤,你逗乐呢,你在这里住的每一天,扎的每一针,吃的每碗药都是烧的我的钱,我还没帮你,我特么都不指着你还了,还不算帮忙?”
囊中羞涩的谷久瞬间变得谦逊:“我的确没钱还。”
这两人的对话要笑死人,刘师兄进来就吐槽道:“你没钱还玩游戏,还往里面充钱?”
被戳穿的谷久当场愣住,谢砚意味深长地看他,谷久摸了下鼻子:“就充了五百。”
谢砚不出声,谷久的脑门跑出一层汗:“不充了,好好吃药,好好扎针,坏女人,来。”
刘师兄乐呵呵地走过去:“今天是我。”
谷久顿时不开心,美女大夫的手法明显更好,这姓刘的哪是扎针,是扎猪呢,每次轮到他的时候,谷久就觉得自己是绑在板凳上待宰的畜生。
谢砚走的时候还能听到谷久嗷嗷叫,他哑然失笑,和许若婷勾了勾手指头才离开。
等到古玩城门口,就看到小平头也就是那个叫冬子的家伙带着几个人在古玩城外面鬼鬼祟祟,一扭头见着他就跟见了牛头马面一样,吓得脸都白了。
谢砚往他怀里看去,心里突然不爽,三两上走过去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哥,我们错了,就是看看,没想进去。”冬子把手里的瓶子还想藏起来,结果被谢砚一把薅过去:“唐三彩啊?”
冬子一伙人大气不敢出,现在都知道这谢砚是什么来头,惹了他没好事,没看两大局都给他送锦旗,他赔着笑脸道:“对,呸,不是,仿的,仿的。”
谢砚低头看,这要是正品唐三彩的话,他能自戳双目。
白、黄、绿是唐三彩的基础,经典的三色釉,真品的三彩处会露出如针尖般大的土锈,颜色嘛,一般是黑、暗红或浅褐色。
就这小平头拎着的瓶子上的土锈属于最低调的做锈,谢砚手指头一动,那锈都被撬动。
看来没了谷久,他们拿出来的仿品都拿不出手。
“这瓶子,两百有人收你们就笑吧。”谢砚没好气地将这个瓶子塞回给小平头:“怎么,那谷久不给你们做了,不卖你们了?”
“那家伙不见了!”小平头没说话,另一个气冲冲地说道:“这人太不够意思了,说走就走,也不给咱们留个信,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谢砚在心中大笑,果然是塑料兄弟,碍着他们发财,天王老子来了也狗屁不是。
小平头倒是有些良心:“以前他不会这么突然没联络,我都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会不会是下错剂量,把人弄死了。】
这个心声响起的时候,谢砚顺着看过去,是站在小平头身后的一个略显粗壮的男人,这男人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原来这就是罪魁祸首啊,谢砚挑了挑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出事,尸体呢?”
那男人立马打个寒颤,晦涩地开口:“就是,没见着尸体你胡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个不受控的,指不定跑哪去了,过些时间就回来了。”
“这大哥说得没毛病,欸,大哥叫什么名字?”
男人突然警惕地看过来,小平头是个没心眼的,积极道:“小老板,他叫赵平。”
谢砚记下了,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赵平。”
赵平被谢砚这阴恻恻的表情弄得心中忐忑,结果谢砚也只是警告他们不要在古玩城搞事,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白吓唬自己一场。
陈冬扭头就看到赵平脑门上的汗,诧异道:“赵哥,这天又不算热,你出这么多汗?”
“没事,遇到这姓谢的小老板就心里发怵,有些紧张了。”赵平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谢砚哼着小曲儿,前脚还和谷久说等他好了以后揪人,转头他就靠着一句心声锁定嫌疑人,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心情爽极了,等踏进古董店,看到熟悉的一道身影,擦一声。
那被两名伙计殷勤地围在中间正买单的女人是哪个?谢砚当场呆住,再看一边双手抱在胸前的周虹,心中直呼好家伙,这是什么修罗场?
以许成意未婚妻自居的徐曼茵正美滋滋地付款,把一串沉香木手串收入囊中。
【乖乖,这可是大客户啊,一分钱讲价都不讲的,痛快啊。】
【小姑奶奶快付款,成了,马上就成!】
两伙计遇到小财主,笑得眼睛都成直线,连自家小老板进门了都没察觉,周虹眼尖,瞟见他后努努嘴——【瞧见了没,冤家路窄的,许成意的小未婚妻居然逛到你店里来了。】
周虹没开口,可这心声可是酸味十足。
谢砚坦然走进店里,看到徐家大小姐挑的这串沉香木手串,眼睛一亮,这姑娘识货呀。
自家那么多手串,她专挑最好的、最贵的,怪不得俩伙计忘乎所以,只顾得服务她一人。
这奇楠又叫伽南香,古代叫琼脂,比沉香温软,一块极品沉香料子里也就只能取出一小块的奇楠,属精华中的精华。
自己店里的沉香木手串不少,但只有一串是白色的奇楠香,就这一串!
徐大小姐美滋滋地收了这串白奇楠,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地闻,这香味比什么特调的香水都要好闻,然后一扭头,看到谢砚的脸,直接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