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的事!” 唐连翘擦了擦额角的汗,语速飞快,“赤虺突然出现在院里,身边还跟着只毛乎乎的猴子,那猴子爪子里就攥着这蛇蜕。见了我,猴子就把蛇蜕递过来了,赤虺自己去青衣姐那边了。我想着这事得赶紧告诉你,就先过来了 —— 对了,那猴子被珈蓝瞧见,直接拎着后颈带走了,说要问清楚它跟赤虺哪儿来的。
文渊指尖捏着蛇蜕的边缘,轻轻摩挲着那带着淡金纹路的银白鳞膜,目光里满是疑惑,不由得喃喃自语:“赤虺这是唱的哪出?费尽心思把蛇蜕带回来,还专程送到连翘这儿…… 难道是想做药用?”
话落,他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唐连翘,眼神里带着几分探询 —— 毕竟唐连翘是众人里最懂药理的,赤虺若真为药材,找她最合情理。
唐连翘早听见了他的自语,闻言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刚也这么琢磨,不然它犯不着特意把蛇蜕送我这儿来。”
文渊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什么,追问:“你是不是又给它喂药丸了?”
“那是自然。” 唐连翘理所应当地应道,眼底带着点笑意,“赤虺每次见着我,都要凑过来讨几颗药丸吃,不给还会用尾巴勾我衣角。”
“这就对了!” 文渊眼睛一亮,手里的蛇蜕晃了晃,语气瞬间肯定,“我看啊,这蛇蜕虽是宝贝,可未必是赤虺来的主要目的 —— 它八成是馋你的药丸了,顺带把蛇蜕送来当‘谢礼’。而且你想,它若只为送蛇蜕,干嘛还带只猴子来?我猜,那猴子才是它特意领来的,说不定有别的门道。走,咱去珈蓝那儿看看那猴子!”
说罢,文渊随手把蛇蜕递给唐连翘收好,转身就往门外走。清月笑着跟上,三人很快就到了珈蓝居住的小院。
刚进院门,就见珈蓝蹲在廊下,身前是那只浑身毛茸茸的灰猴子 —— 那猴子缩着脖子,爪子紧紧攥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转,满是警惕;珈蓝则凑得极近,一只手指尖轻轻戳了戳猴子的毛,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熟地瓜;嘴里还小声嘀咕:“你跟赤虺是怎么认识的?它带你回来干嘛呀?”
猴子被她戳得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只发出 “吱吱” 的轻叫,模样滑稽又可爱。
文渊蹲下身凑过去,先伸手扯了扯猴子的耳朵 —— 毛茸茸的耳尖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温度;又顺着猴子的脊背摸了摸,毛发又密又顺,摸起来像揉着团暖云。他围着猴子转了两圈,忽然伸手扣住猴子的手腕,指尖刚触到那温热的皮毛,就立刻闭上眼。
猴子倒乖得很,全程没半点挣扎,就那么乖乖坐着,圆溜溜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直勾勾盯着文渊的脸,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警惕,反倒透着点 “等着被检查” 的顺从。
过了好一会儿,文渊才缓缓睁开眼,松开猴子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点惊讶:“这猴子身上有赤虺的毒,像是中了它的毒。而且这猴子本身也透着古怪 —— 它体内藏着股磅礴的内力,就是跟咱们人类的内力不一样,浑浑噩噩的却格外浑厚。最奇的是,我用意识探的时候,竟感觉它有人类的灵智,能隐约懂点咱们的心思。”
这话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 燕小九、楚芮、杨如意、白知夏和黄灵儿齐刷刷走了进来。一瞧见廊下的猴子,几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燕小九伸手戳了戳猴子的爪子,笑个不停:“这猴儿也太乖了吧!还会配合检查?”
楚芮皱着眉盯着猴子的眼睛:“真有人的灵智?我咋看不出来,它不就跟普通猴子一样嘛!”
杨如意则凑到珈蓝身边,小声问:“它跟赤虺一起回来的?我还没见过赤虺长什么样?”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裹着热气,吵得那猴子缩着脖子,爪子 捂住耳朵,脑袋还往怀里缩了缩,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活像个被吵得头疼的孩子,看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文渊笑着摆了摆手,压下众人的笑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青儿呢?这么大动静,她怎么没有带赤虺过来?”
燕小九立刻举手回答:“我刚才去她院子找过了!卯兔在门口拦着的,说青衣姐正在闭关,还特意嘱咐了,谁都不许打扰。”
“嗯……”文渊一边应着,一边看着那猴子,吩咐道:“连翘,给猴子解毒。并检查一下它是不是还有别的症状。小九,去找一个驯猴的杂耍。”
话音刚落,文渊的目光又落回猴子身上,眉头皱着,手指还无意识地在腿边轻点,像是在反复琢磨哪里不对。楚芮见他这副模样,凑上前戳了戳猴子背上的软毛,歪着头问:“这猴子到底有啥古怪啊?你都盯它快半炷香了,眼睛都不挪一下。”
“嗯,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文渊点点头,视线还在猴子身上扫来扫去,从爪子看到耳朵,又落到它的身后,“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它的样子…… 跟普通猴子不一样。”
一旁的珈蓝抱着胳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伸手指了指猴子的屁股:“嗨,不就是只没尾巴的猴子嘛!除了少条尾巴,跟街边耍把戏的猴子也没啥不一样,有啥好琢磨的。”
“对!就是这个!” 文渊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堵了半天的思路突然通了,“我就是觉得少点东西,原来是没尾巴!这也太怪了 —— 哪有猴子没尾巴的?”
他立刻转头看向楚芮,语气干脆:“芮儿,你派人去长安城里跑一趟,找个学过人体解剖的学生来 —— 最好是跟着老大夫摸过骨头、认过脏器的,越懂行越好。”
吩咐完,文渊又转过身,对着缩在珈蓝脚边的猴子,语气放软了些:“走吧,别在这里待着了,跟我去书房。”
说完,他转身就往院外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猴子竟 “噌” 地站起来,颠颠地跟了上去 —— 它走得规规矩矩,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珈蓝,像是怕跟丢了,那模样不像只通人性的兽,倒像个乖乖听话的孩子,看得楚芮几人都愣了:“这猴儿也太听话了吧?跟提前教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