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的夜风裹着湿冷的水汽，打在林辰脸上。他捏着那张画有“能量逆流节点”符号的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旧图书馆档案室第37排书架”的字迹——这行字的笔锋和泽田博士日记里的笔迹截然不同，更像是匆忙间写下的，墨水边缘还洇着雨水的痕迹。
“会不会是陷阱？”真理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方才从安全点突围时，她亲眼看见“K”的探测器紧追着反制程序的能量不放，如今突然冒出来的新线索，总让她觉得心里发慌。林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灰鸦”——后者正用翅膀拨弄着地上的军靴印，黑色羽翼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SmARt bRAIN的士兵不会往树林深处追，他们更在意封锁外围。”“灰鸦”的声音带着奥尔菲诺特有的低沉，“但旧图书馆不能去，我们刚从那里突围，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他的目光落在林辰手里的纸条上，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个符号……我在‘夜影’的手下身上见过，当时他们在搬运一个黑色的金属箱，箱子上就刻着一模一样的符号。”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夜影是SmARt bRAIN操控部门的首领，连“灰鸦”都对其忌惮三分，若是新线索和夜影有关，那背后的危险恐怕比核心塔的“噬能阵”还要可怕。他将纸条折好塞进内袋，抬头看向远处城市的轮廓——核心塔的尖顶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像一柄插在城市心脏的利刃。
“先找临时藏身点，再想办法。”林辰攥紧了长刀，刀刃上还沾着安全点战斗时的血渍。三人沿着树林边缘往南走，大约半小时后，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地铁站台停下——这里的轨道早已生锈，站台墙壁上的广告画褪色成模糊的色块，正好能避开SmARt bRAIN的搜查。
真理从背包里掏出地图，借着荧光棒的微光在地上铺开。地图上用红笔圈着核心塔的位置，周围标注着“机械守卫巡逻区”“能量检测点”等字样——这些都是之前从废弃研究所的资料里整理出来的。林辰蹲在地图前，指尖沿着核心塔的外围画了个圈：“核心塔有三层防御，第一层是武装士兵，第二层是机械守卫‘铁穹’的巡逻区，第三层就是‘噬能阵’覆盖的密钥存储层。”
“灰鸦”的翅膀轻轻扫过地图上的“第二层防御区”：“我能伪装成SmARt bRAIN的奥尔菲诺士兵，他们的制服我见过，只要裹上能量伪装层，检测仪查不出来。”他说着，指尖凝聚起一缕黑色能量，那能量在他掌心慢慢化作了SmARt bRAIN士兵制服的模样，只是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雾。
林辰的眼睛亮了亮。“灰鸦”的奥尔菲诺能力本就擅长隐匿，若是能伪装成敌方士兵，或许能混进核心塔的外围。他看向真理，后者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掏出两件深蓝色的连体服——这是之前从废弃实验室找到的技术人员制服，领口处还绣着模糊的“SmARt bRAIN研发部”字样。
“我和真理装成去核心塔检修设备的技术人员，你伪装成押送我们的奥尔菲诺士兵。”林辰的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核心塔的侧门，“这里是技术人员的通道，只需要两层身份核验，比正门容易突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第一层核验是刷卡，第二层是虹膜扫描，我们没有权限卡和匹配的虹膜信息，得想办法解决。”
真理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装置表面有三个按钮，旁边还连着一根细小的数据线。“这是从安全点带出来的‘身份模拟仪’，能复制别人的权限卡信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之前老周说过，这个装置能破解SmARt bRAIN的低级权限系统，或许能用来过第一层核验。”
“第二层的虹膜扫描怎么办？”“灰鸦”问道。林辰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从安全点士兵尸体上搜来的身份卡——卡片上印着“SmARt bRAIN守卫队队员”的字样，照片上的士兵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只能赌一把，用身份模拟仪修改卡片信息，再蒙混过关。”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毕竟虹膜扫描比权限卡验证严格得多。
休息了大约一小时，天刚蒙蒙亮时，三人开始行动。“灰鸦”先释放出黑色能量，将自己的身体裹成SmARt bRAIN奥尔菲诺士兵的模样——银色的鳞片覆盖在手臂上，利爪收进掌心，乍一看和真正的敌方士兵别无二致。林辰和真理穿上技术人员制服，将反制程序芯片藏进制服内侧的暗袋里，又把身份模拟仪塞进袖口。
核心塔的侧门果然如地图上标注的那样，站着两名武装士兵，旁边还放着一台银色的核验机。“灰鸦”走在最前面，黑色能量压得极低，声音刻意模仿着SmARt bRAIN士兵的粗哑：“这两个是研发部派来检修能量检测仪的，权限卡已经提交过了。”
士兵没有立刻放行，而是指了指核验机：“先刷卡，再扫虹膜。”林辰深吸一口气，将修改过信息的身份卡插进核验机——屏幕上先是闪过红色的“信息不匹配”，紧接着，真理悄悄按下了身份模拟仪的按钮，屏幕瞬间跳成了绿色的“通过”。
第一层核验算是蒙混过关，但第二层的虹膜扫描更难办。林辰走到扫描机前，将眼睛凑了上去——屏幕上立刻弹出“虹膜信息不符”的红色提示，旁边的士兵皱起了眉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上。“可能是设备故障，”林辰强装镇定，“昨天研发部就说过，核心塔的虹膜系统出了点问题，让我们顺便检修。”
士兵显然不相信，刚要开口呵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过来，胸口别着“SmARt bRAIN督查部”的徽章：“怎么回事？堵在这里干什么？”他的目光扫过林辰和真理，突然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两位是研发部的吧？我和他们约好了，一起去检修顶层的设备。”
林辰和真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督查部的人。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接。“是，我们和您约好了。”林辰点点头，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长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督查部的男人没有再多说，对着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过，出了问题我负责。”士兵不敢反驳，只能让开道路。三人跟着男人走进核心塔，走廊两侧的壁灯泛着冷白色的光，地面干净得能映出人影，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摄像头在缓缓转动。
走了大约五分钟，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辰。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胸口的徽章，声音压得极低：“第37排书架的夹层里，有泽田博士的‘反制核心’，别被表面的线索骗了。”说完这句话，他不等林辰反应，就转身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黑色的西装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林辰僵在原地，心脏狂跳。这个督查部的男人是谁？他怎么知道“第37排书架”的线索？还有“反制核心”——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难道比反制程序更重要？他刚要追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个穿着银色盔甲的机械守卫“铁穹”走了出来，头部的扫描器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转动，红色的激光束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快进旁边的房间！”真理拉了拉林辰的衣袖。三人立刻冲进旁边的储物间，躲在一堆金属零件后面。透过门缝，他们看到“铁穹”的扫描器在走廊里来回移动，其中一个守卫的手臂突然化作炮管，对准了储物间的方向——显然，他们的能量波动被检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