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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盒重新贴胸放好的那一刻,林枫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那枚冰凉的“星蓝石”给镇住了。先前的狂躁、绝望、还有那股被命运戏弄的邪火,嗤啦一下,被浇灭了大半,只剩下些呛人的青烟,在肺管子里头袅袅地转。没法立刻造出脉冲手枪?没关系了。那张金属箔纸上惊鸿一瞥的、关于能量稳定和高效传导的思路,像是一道刺破浓雾的闪电,虽只一瞬,却在他脑子里烙下了一道清晰的、滚烫的印记。

他不再去想那遥不可及的“神器”,而是把全部精神,都聚焦在了眼前最要命的问题上——如何在没有足够高精度撞针的情况下,让那些嗷嗷待哺的“雷公”火箭弹,能够 reliably(可靠地) 打响。

他大步流星地走回那个屋顶漏风、四面透气的组装车间。里面,豆芽菜和几个学徒正围着几枚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侥幸完好的火箭弹引信原型,抓耳挠腮。失去了那批精心车制的撞针,这些引信就像没了心脏的躯壳,徒有其表。

“林工!” 豆芽菜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可眼神里又带着闯祸后的怯懦,“我们……我们试着把那些稍微有点瑕疵的撞针磨一磨,可……要么还是卡不住,要么一碰就……”

林枫没说话,走过去,拿起一枚结构简单的机械触发引信,在手里掂了掂。冰冷的金属外壳,粗糙的螺纹,里面是看似简单、却对加工精度要求极高的击发机构。他的手指摩挲着引信外壳,脑子里却飞速闪过那张金属箔纸上,某个关于“能量阈值”和“稳定性边界”的抽象图示。那图示并非直接对应机械结构,但其蕴含的“在临界点寻求稳定”的思想,却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捅开了他思维里某扇锈死的锁。

“别……老盯着撞针本身。” 林枫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沉淀下来的力量,“想想……它为啥非得是这个尺寸?为啥……差一丝都不行?”

他拿起一支粉笔,在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木板上,画了一个极其简陋的杠杆示意图,又在支点位置,重重地点了一下。

“问题……可能不在杆子上,而在……这个支点的配合,和后面弹簧力度的匹配上。” 他一边画,一边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将那个超前的“稳定性”概念,翻译成这个时代工匠能听懂的语言,“我们之前……太追求单个零件的完美了。也许……我们可以换个路子……适当放宽撞针本身的精度,但是……通过调整配合孔的深浅,或者……换一种韧度更好的弹簧,来补偿……让它在一个‘范围’内,都能可靠工作!”

这个想法,如同在死水里投下了一块石头,瞬间激起了涟漪。老师傅们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豆芽菜等年轻人,则眼睛发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林工,你的意思是……咱不追求那‘一丝不差’了,而是……让它们互相‘将就’着,也能成?” 一个老师傅迟疑地问。

“对!‘将就’……但要在可控的范围内‘将就’!” 林枫用力点头,“就像……两个人搭手抬石头,不一定非得一般高,但只要步调一致,用劲一块使,就能抬起来!”

这个笨拙却形象的比喻,让不少人恍然。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把宝全押在那根小小的、极易损坏的撞针上呢?

思路一旦打开,各种土法上马的点子就冒了出来。有人提议在配合孔里加一个极薄的铜垫片来微调间隙;有人建议把撞针头部稍微磨圆一点,降低对撞击角度的苛刻要求;甚至有人想到,可以利用装配时涂抹的少量防锈油脂的黏稠度,来提供一点点额外的缓冲和密封……

林枫没有否定任何一个看似荒诞的想法。他鼓励大家去试,去犯错。车间里,很快响起了锉刀打磨的“沙沙”声,小锤轻轻敲击的“叮当”声,以及人们压低声音的讨论。一种久违的、属于创造和突破的活力,开始在这片废墟之上,艰难地复苏。

他自己则蹲在一旁,利用几块从炸毁的无线电设备里拆下来的、谁也看不懂的破烂电容和线圈,结合那张金属箔纸上关于“高频震荡”和“电容蓄能”的零星启示,捣鼓着一个完全跳出机械引信思路的、极其简陋的“电触发”原型。火花时不时在他指尖跳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和一股焦糊的电子元件味道,引得豆芽菜他们不时好奇地张望。

时间,在这种近乎疯狂的尝试和摸索中,飞快流逝。外面的天色,从暮色四合到彻底漆黑,再到东方泛起微光。

第二天,第三天……

基地,就像一头受了重创但生命力顽强的巨兽,在痛苦的呻吟中,一点点重新拼凑起自己的骨架和血肉。

废料场里,那座修补好的坩埚炉,再次喷吐出灼热的火焰,将那些破烂的坦克履带和炮塔座圈,熔炼成暗红色的、带着希望光芒的铁水。老王头守着炉子,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嘴里反复念叨着林枫调整后的配料比例,像是在念诵某种救命的咒语。

各个分散的山洞和加固的掩体里,残存的机床被重新校准,发出或嘶哑或沉闷的轰鸣。工人们分成两班甚至三班,围着这些宝贵的机器,如同呵护婴儿般,加工着每一个零件。昏暗的油灯下,他们的脸庞消瘦,眼窝深陷,但眼神里却有一种近乎信仰的专注。没有人抱怨,没有人喊累,只有在完成一个关键部件时,才会爆发出一阵短促而压抑的欢呼,随即又立刻投入到下一个任务中。

豆芽菜的手,在一次次的失败和尝试中,终于找到了那种“将就”的微妙感觉。他车出来的撞针,虽然用精密量具测量依旧有瑕疵,但在装配上经过调整的引信体后,竟然大部分都能可靠击发了!他看着手里那枚不再完美、却切实可用的撞针,咧开嘴想笑,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油污,成了两道滑稽的泥沟。

林枫提出的“电触发”原型,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惊险的小型爆炸后,也终于在一个清晨,成功地用一节从废旧电话机里拆下来的、电量微弱的干电池,激发了一小撮用作测试的火药!那一声轻微的、如同屁响般的“噗”声,和他手背上被崩出的几个小血点,让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连续几天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希望的星火,开始在各处闪现,虽然微弱,却顽强地连成了一片。

与此同时,前线的消息,也开始通过时断时续的电台,艰难地传递回来。

“……我部于昨日黄昏,在‘雷公’火箭筒密集火力支援下,一举攻克日军盘踞之黑山坳核心据点,歼敌……”

“……敌坦克分队试图反扑,被我军用新式火箭弹击毁三辆,余敌溃退……”

“……战士们都说,手里有了这新家伙,腰杆子硬了,打鬼子更有劲了!感谢兵工厂的同志们……”

每一份战报传来,都像是在这疲惫到极点的基地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人们奔走相告,疲惫的脸上绽放出光彩。他们亲手制造的武器,正在遥远的战场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收割着胜利!这种跨越空间的精神链接,让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有了沉甸甸的价值。

第十三天。

夜幕再次降临。基地的核心区域,灯火通明(虽然大部分只是气灯和油灯)。所有的生产,都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林枫站在新建成的、位于一个加固山洞深处的总装车间里。这里空气混浊,弥漫着金属、机油和汗水的气味。一条简陋的、由木板和铁架搭成的流水线旁,工人们正进行着“雷公”火箭筒和火箭弹的最后组装、检验和装箱。

老王头带着人,将最后一批闪烁着暗哑金属光泽的火箭筒筒身,小心翼翼地搬运过来。老马则指挥着人手,将一枚枚涂着草绿色伪装漆、看起来杀气腾腾的火箭弹,整齐地码放进铺着防撞稻草的木箱里。

豆芽菜和石头,一个负责检查最后的引信安装,一个负责给包装箱钉上封条。两人的动作都已经有些机械,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徐致远拿着清单,一项项地核对数量,嘴唇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哆嗦着。

“第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洪亮地喊道:“林工!一百五十具‘雷公’火箭筒,全部完工!验收合格!”

紧接着,负责弹药统计的人也喊了出来:“五千发火箭弹!包装完毕!一颗不少!”

刹那间,整个车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站在入口处的林枫。

完成了?

真的……完成了?

在经历空袭、废墟、技术瓶颈、无数个不眠之夜后,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竟然……真的被他们,用血肉和意志,硬生生地啃下来了!

没有欢呼,没有雀跃。极度的疲惫和巨大的成就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近乎真空的状态。许多人只是呆呆地站着,然后,眼泪无声地滑落。那是混杂了太多情绪的泪水——有胜利的喜悦,有失去战友的悲痛,有透支体力后的虚脱,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超越了个人生死的崇高感。

林枫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布满疲惫却闪烁着光芒的脸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缓缓地,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对着所有人,重重地在空中顿了一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周铁柱带着满身夜色和寒气,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林工!运输队已经准备好了!前线派来的护送部队也到了!就等这批宝贝装车了!”

林枫点了点头,嘶哑着嗓子下令:“装车!立刻装车!用最快的速度,送上前线!”

“是!”

人们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更加小心、却更加迅速地行动起来。一箱箱沉重的弹药,一具具象征着胜利保证的火箭筒,被肩扛手抬,稳稳地送出了山洞,装上了等候在外的、用篷布严密遮盖的卡车。

林枫跟着走了出去。外面,月色清冷,照耀着依旧残留着创伤的基地。十几辆卡车排成一列,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车头灯刺破黑暗,如同一条即将腾跃而起的钢铁长龙。

沈清禾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他身边,默默地递给他一个军用水壶。林枫接过来,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里面不是水,是辛辣的、劣质的烧刀子。一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驱散了些许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疲惫。

他看着最后一箱弹药被抬上车,篷布被仔细地扎紧。负责护送的指挥员小跑过来,对着林枫和闻讯赶来的陈大山师长,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请首长和兵工厂的同志们放心!我们保证,人在武器在!一定把它们安全送到前线战友手中!”

陈大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

“出发!”

命令下达,卡车引擎的轰鸣声陡然加大。钢铁长龙开始缓缓移动,车轮碾过满是碎石和弹坑的路面,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向着南方,向着炮火连天的前线,义无反顾地驶去。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车队消失在黑暗的尽头,只剩下尾灯的红点,如同渐行渐远的星辰。

任务,完成了。

一种巨大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林枫。他感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沈清禾连忙扶住了他。

陈大山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张瘦削脱形、眼窝深陷的脸,想说些表扬或感谢的话,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一句郑重的嘱托:“林枫同志,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新的任务,恐怕很快又要来了。”

林枫点了点头,他明白。日寇未灭,山河未复,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北满基地,乃至未来更大规模的工业建设,还有太多的仗要打。

他抬起头,望向南方那片被夜色笼罩、却仿佛有隐隐红光闪动的天际线。那里,正在进行着决定民族命运的最后决战。

而他脚下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这盏在废墟上重新点燃的工业之火,必将为那最终的胜利,贡献出所有的光和热。

铁血的时代,尚未远去。

而新的、更加伟大的征程,已然在他的注视下,拉开了波澜壮阔的序幕。

他轻轻握紧了怀中那枚依旧冰凉的铁盒,目光穿越黑暗,投向了更加遥远、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全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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