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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票二十张,缝纫机票二十张。”
张明远有些 ** ,怎么全是票?不过这些票可都值不少钱。
“远哥是不是忘了带什么?”王雪梅站在门口送他,见他发呆便上前问道。
“没事没事,我这就走。对了,中午可能回来得晚些。”张明远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王雪梅身上,想起昨晚的亲密接触。
王雪梅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心里却暗暗欢喜。
“那个……你们中午吃饭不用等我。”
陈明远揉了揉鼻子,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失礼,赶忙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他径直前往京城理工大学,骑了约莫四十分钟。等办完报名手续,时间已临近八点的考试。
陈明远并未刻意表现,轻松考取了七级工程师资格。上午十一点半领到证书后,他骑车返回。
他离开后,理工大学办公室内,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拨通了红星机械厂的电话。
老周,恭喜啊!你们厂的陈明远拿到了七级工程师证书。男子笑道:这好消息可是我通知的,怎么也得请我吃顿饭吧。
七级工程师?太好了!老郑啊,别说一顿饭,随时过来,我让食堂给你加菜!周厂长兴奋地说。
陈明远骑车疾驰而归。沿途充满时代特色的建筑和墙上的标语,让他深深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气息。
这破车得改装一下了。陈明远暗自琢磨。
即便身为武术高手,连续骑行近一小时也让他满头大汗。想到系统空间里的汽油,他有了主意。
快到家属院时,他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再出来时,肩上已扛着一捆十几根的毛竹,竹梢拖在地上沙沙作响。
刚进大院,就看见阎立德在浇花。对方直勾勾盯着他,眼睛发红,活像饿极的野狗。
老头子,他又买这么多竹子。阎立德妻子王翠兰也眼红不已。
竹子不要票证,阎立德盘算着,但竹制品可要票。
要不我给他说个媒?搞好关系以后好处少不了...
你大姐家那个闺女?王翠兰急忙道。
快别提了!一米五的个头,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阎立德直摇头,人家陈明远硕士学历,医务处主任,还是八级工程师...
也是...王翠兰讪讪道,那你有什么好人选?
学校新来了两位女老师...阎立德得意地眯起眼睛。
竹子落地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林淑媛。最先跑出来的是小雨。
哥哥回来啦!
小姑娘一把抱住刚停好车的陈明远。
林淑媛站在门口柔声道:明远,正好赶上吃饭,我们都在等你。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嘛。”陈远航拉着小雨的手,笑眯眯地说。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早饭吃得晚。”苏静怡温婉一笑。
走进堂屋,小方桌上摆着一锅白米饭,一盆番茄蛋汤,还有一碟黑乎乎的腌菜。
“中午就吃这些?”陈远航皱了皱眉,“腌菜对身体不好,以后别吃了。我去开两罐红烧肉罐头。”
苏静怡现在从不会反对。她甚至不知道罐头放在哪儿。
陈远航从里屋拎出两个沉甸甸的铁皮罐头,每个足足一斤重。用开水烫过,刚撬开盖子,浓郁的肉香就飘满了屋子。
这年头人们鼻子灵得很,隔老远就能闻到油腥味。整条巷子怕是都闻到了。
“吃饭!”陈远航刚端起碗,就听见后院王老太的拐杖敲得青石板咔咔响。
“没良心的东西!吃独食也不想着孝敬老人!”王老太扯着嗓子干嚎。
隔壁张婶刚给她送了碗白菜汤和俩窝头,老太太闻到肉香,窝头都顾不上啃,拄着拐杖就出来骂街。可惜晒了半天太阳,连片肉渣都没捞着,最后灰溜溜回了屋。
“真当自己是老佛爷了。”陈远航嗤笑一声,夹起块油亮的五花肉放进苏静怡碗里。
苏静怡原本只敢用肉汤拌饭,这会儿耳尖都红了,小声说:“远航哥你多吃点,我吃白米饭就行。”
隔壁孙家丫头倒不客气,不过也只夹了两块肉,边嚼边感叹:“还是大肉解馋!”
“对了远航哥,我把粮本换的粮票都给静怡姐了。”
陈远航摆摆手:“还缺你这口吃的?不过给你哥那个败家子,确实不如交过来。”
“哼,他就是个缺心眼!”孙丫头撇撇嘴。
“远航哥,我想买点玉米面掺着吃......”苏静怡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用不着,咱家就 ** 粮。倒是熬粥可以放点玉米糁,下午我买十斤回来。”陈远航扒完最后一口饭,“我去河边钓鱼,你们在家烙几张葱油饼。”
当厨子那会儿,他就好两件事:钓鱼,打拳。
系统仓库里备好了窝料和饵料,鱼竿也是现成的。周志远决定去试试手气。
小雯正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和红烧肉,一听周志远要去钓鱼,赶忙抬起头,抹掉粘在脸上的饭粒嚷道:
我要吃鱼!特别大的那种!
放心,哥一定给你钓条大的回来。周志远拍着胸脯保证。他早想好了,要是实在钓不着,就去市场买一条。
周志远拎着小马扎和铁皮桶出了门,钓竿往肩上一扛。
远哥,注意安全啊。张雪梅在身后叮嘱道。
周志远点点头。他对张雪梅这么客气,不仅因为她跟林小雅、小雯处得来,还因为原主留给他的记忆。
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张雪梅不过六七岁。她父亲张建国还没跟着那个寡妇跑路,家里日子过得挺滋润。
张建国下班回来,总会给女儿带些零嘴儿,什么花生瓜子、桂花糕、猪油糖之类的。
奇怪的是,张雪梅不管拿到什么,总会先分给周志远一份。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张建国离家出走。
到现在周志远也没想明白,这丫头当初为啥对他这么好。
志远去钓鱼啊?守在门口的赵守财看见周志远的装备,眼睛一亮:要不一起?论钓鱼我可......
哎,怎么走了啊!
周志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志远蹬着自行车直奔什刹海。这年头,在这里钓鱼还没人管。
找了处阴凉地儿,摆好马扎,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铝饭盒,里头装着配好的窝料和饵料。
啧,这可是后世的高科技配方。只要水里有鱼,就不可能 ** 。
撒完窝料,周志远给八米长的钓竿系上鱼线鱼钩。这些装备是他上午回来时顺路买的。
刚绑好鱼钩,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赵守财正支他那辆二手自行车。
志远,你动作够快的。我猜你准是来这儿了。赵守财拎着钓具凑过来。
周志远没搭理他,用鱼钩挑了团饵料,又捏了两下让饵料更紧实。
志远啊,不是挂俩鱼钩就能钓到鱼的。赵守财摆出老学究的架势,你这属于标新立异......
赵老师,能让我安静会儿吗?周志远皱眉道。
虽然心里盘算着怎么整治这帮人,但表面上他始终不动声色。
赵守财暗自咬牙。周志远这声赵老师,分明是在划清界限。
“行,我边上等着。”王富贵搬着小马扎,在距离张建军十来米远的位置坐下。
岸边有不少垂钓的人,这个年代钓鱼都是为了改善伙食,不像后来那些钓友纯粹图个乐子。
张建军每隔两分钟就提竿,不管浮漂动不动。提起竿重新挂饵,甩竿继续钓。
这种后世流行的钓法,王富贵哪见过。他忍不住开口道:“建军啊,你这样可钓不着鱼。我钓鱼多年,经验丰富得很。”
“给我个红烧肉罐头,我就教你……”
王富贵听说张建军家有肉罐头,心里早就盘算起来。
这时张建军见浮漂猛地一沉,知道鱼咬钩了。他手腕一抖刺鱼,随即把鱼竿高高扬起。
鱼竿弯成了弧形,鱼线嗡嗡作响。
“嚯,大鱼啊!”
“这年轻人有两下子。”
“别急别急,小心脱钩。”
周围很快聚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王富贵眼睛都看直了。
“这饵料果然厉害!”张建军暗自得意。
“建军,你运气不错。不过这么大的鱼你搞不定,让我来。钓上来分我一半就行。”王富贵凑上前直截了当地说。
“边儿去!”张建军头也不抬。
“就是,显着你了?哪有这么钓鱼的!”一个老大爷呵斥王富贵。
见犯了众怒,王富贵只好悻悻退开,嘴里却不消停:“新手手气旺,钓到大鱼算什么本事。就你这竿子,肯定得断!”
“这鱼少说二十斤,你那破竿子撑不住!”
王富贵嫉妒得眼红,巴不得张建军的鱼竿当场折断。
“老王你还自称钓鱼高手,连鱼竿好坏都分不清!”另一个老头不屑地说,“人家这可是厘竹竿!五十斤的鱼都扛得住!”
“厘竹?这就是厘竹?”王富贵更眼红了。
他听说过厘竹鱼竿,但从未见过。这种南方特产的竹竿是顶级货色,不仅他买不起,四九城里也少见。以他小学老师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这种圈子。
张建军身为武术高手,对力道的掌控炉火纯青。不过五分钟,就把大鱼拖到岸边。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用抄网把鱼捞了上来。
“胖头鱼,起码二十斤!”
老头拍拍张建军的肩膀:“小伙子,好本事!”
老人身旁站着两名青年,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谢了老爷子,我再钓会儿,待会儿上钩了分您一条。”陈志远将扭动的鱼丢进水桶,“答应了给小妹炖鱼汤,这条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