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落星崖秘踪,南渊初现影
灵脉飞舟掠过玄霄大陆的中部平原,朝着南部的落星崖疾驰。舱内,青禾正对着寒雾林拓印纸上的刻痕出神,“南渊”二字被她用指尖反复摩挲,纸面边缘已微微起皱。墨尘坐在一旁,将拓印纸的纹路扫描进改良后的探测仪,试图通过上古符文数据库匹配线索,屏幕上却始终显示“无匹配结果”。
“古籍里真的没有任何关于‘南渊’的记载吗?”晚星端着刚温好的灵脉茶走进来,看到两人凝重的神色,语气也不由得放轻。她将茶盏递给青禾,目光落在探测仪的屏幕上,“会不会是‘南渊’只是别称,它的本名在流传中被遗忘了?”
墨尘摇头,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密密麻麻的古籍目录:“我查了从远古灵脉时期到现在的所有文献,包括西部学院捐赠的孤本,都没有‘南渊’的字样。不过……”他顿了顿,调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张上古残图上标注着大陆最南端有一处‘禁海’,只写了‘海下有异动,灵脉不可近’,会不会和南渊有关?”
青禾凑过去细看,残图上的禁海区域被画成黑色,边缘标注着几道闪电符号,像是在警示危险。她想起寒雾林源点的刻痕,“血月”“重启”与“南渊”连在一起,隐约像是一个计划——若南渊真在禁海之下,那这计划恐怕比邪脉祭坛的威胁更隐蔽。
“先去落星崖看看再说。”青禾收起拓印纸,目光望向舱外。南部的天空比北部更澄澈,远处的落星崖已隐约可见——那是一座延伸进海洋的巨大悬崖,崖顶常年有流星坠落,故而得名,玉牌上标注的灵脉源点,就在悬崖西侧的洞穴中。
飞舟在落星崖的平地上降落时,恰好是午后。崖边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众人衣袍猎猎。西侧的洞穴入口被藤蔓覆盖,藤蔓上开着红色的花朵,与寒雾林的灵脉藤蔓不同,这些花朵散发着微弱的邪脉气息,让青禾瞬间警惕起来。
“这些藤蔓有问题。”青禾拔出灵脉剑,金色剑气轻轻划过藤蔓,花朵瞬间枯萎,藤蔓的颜色也从翠绿变成灰黑,“上面有很淡的邪脉残留,像是被人刻意种植在这里的。”
赵岩的同伴,另一名北部修士李默,立刻拿出净化符,贴在洞穴入口的岩石上:“符纸能暂时压制邪脉气息,但洞穴里的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得小心。”
众人拨开枯萎的藤蔓,走进洞穴。洞穴内部比想象中宽敞,顶部的钟乳石泛着淡蓝微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地面很平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反而像是被人刻意修整过,每隔几步,就能看到地面上刻着的细小符文——与寒雾林源点的监测阵符文相似,却带着一丝邪脉的扭曲。
“有人在这里布置过阵法。”墨尘蹲下身,用指尖拂过符文,“这些符文原本是用来稳定灵脉的,却被人注入了邪脉之力,变成了‘锁灵阵’——目的是困住源点的灵脉能量,不让它流入大陆。”
青禾心中一沉,加快脚步朝着洞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中的灵脉能量越浓郁,邪脉残留也越明显,甚至能看到地面上散落的黑色晶屑——那是邪脉晶石碎裂后的痕迹,显然不久前有人在这里活动过。
洞穴的尽头是一处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镶嵌着一块拳头大的蓝色晶石,晶石散发着柔和的灵脉光芒,正是落星崖的灵脉源点。可晶石周围,却缠绕着黑色的邪脉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石室的四壁,将源点的灵脉能量牢牢锁住,只有少量能量从锁链的缝隙中渗出。
“果然有人在搞鬼!”晚星怒喝一声,抬手就要射出净化箭矢,却被青禾拦住。
“先看看锁链上有没有陷阱。”青禾盯着邪脉锁链,发现锁链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之前在邪脉祭坛看到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符号——这些符号,竟与拓印纸上“南渊”二字的笔画结构隐隐呼应。
墨尘拿出探测仪,对准锁链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警告:“锁链连接着石室的自爆阵法,一旦强行破坏,整个石室会被炸塌!”
“又是陷阱。”青禾皱起眉头,目光扫过石室的四壁。石室的墙壁上,也刻着与锁链相同的符号,这些符号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源点和锁链完全包裹,显然布置这一切的人,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就在这时,李默突然指着石台上的蓝色晶石,声音有些颤抖:“脉主,晶石上……有字。”
众人凑过去,只见晶石表面,用邪脉之力刻着一行字:“南渊之主,待血月归,灵脉尽启,玄霄易主。”
“南渊之主?”青禾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第一次出现与“南渊”相关的具体身份。结合寒雾林的刻痕,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浮现——或许“影”组织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这位“南渊之主”;而邪脉祭坛的开启,也只是南渊计划的第一步。
“这些字是新刻的,墨迹还没干。”墨尘用指尖蹭了蹭晶石表面,黑色的邪脉之力还带着温度,“布置这里的人,应该刚离开不久。”
青禾立刻走到石室门口,仔细查看地面上的脚印。洞穴的地面湿润,留下了几串清晰的脚印,脚印的尺码很大,鞋底的纹路是从未见过的样式,不像是玄霄大陆任何一个宗门或部落的制式。
“脚印朝着崖下的禁海方向去了。”青禾顺着脚印的方向走到崖边,海风扑面而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海水——正是上古残图上标注的禁海。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只有黑色的浪花翻滚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蛰伏。
“看来南渊真的在禁海之下。”墨尘走到青禾身边,探测仪对准禁海,屏幕上显示出强烈的灵脉波动,夹杂着微弱却诡异的邪脉能量,“这些能量很特殊,既不是普通的邪脉,也不是纯粹的灵脉,更像是两者的融合体。”
晚星握紧了手中的灵脉弓,眼中满是警惕:“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潜入禁海探查?”
青禾摇头,目光凝重地望着禁海:“禁海的危险未知,而且我们对南渊之主一无所知,贸然探查只会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刻返回灵脉殿,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苍玄长老和云松长老,同时通知各大宗门加强戒备——南渊之主既然敢留下字迹,就说明他不怕我们知道,甚至可能在故意挑衅,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众人点头,立刻返回飞舟。飞舟升空时,青禾最后看了一眼落星崖下的禁海,黑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舱内,青禾将寒雾林的拓印纸和落星崖的发现整理在一起,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南渊之主是谁?他的目的真的是“玄霄易主”吗?血月归期又是什么时候?一个个问题盘旋在她脑海中,让她意识到,玄霄大陆的平静,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
飞舟朝着灵脉殿的方向疾驰,舱外的天空渐渐被暮色笼罩。青禾站在船头,手中握着镇魂面具,面具表面的银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她心中的不安。她知道,一场比邪脉祭坛更严峻的挑战,正在悄然逼近,而她和伙伴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守护住这片他们用热血换来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