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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年,许都。
魏王曹操的统治,已经进入了第五个年头。天下太平,四海升平,但在这片死水般的平静之下,曹操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
那阴影,便是被囚禁在深宫中的,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
他们是英雄,是传奇。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身上的“故事”,就不会结束。而曹操,最怕的,就是故事。
“主公,您又在想他们了。”姜小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曹操转过身,看着这个,已经帮他,解决了无数难题的,心腹谋士,叹了口气:“先生,孤总觉得,只要他们还活着,这天下,就不算,真正是孤的。”
“因为他们,代表着一种,您无法给予的东西——‘希望’。”姜小伍说道,“所以,我们不能一直关着他们。关着他们,他们的故事,就在传说中。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走出传说,走进现实,然后,亲手,打破这个传说。”
“先生,又有何妙计?”
“主公,您还差最后一块,拼图。”姜小伍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块,可以,彻底锁死他们,‘兄弟情义’的,拼图。”
“常山赵子龙!”
### **白马义从,最后的忠臣**
赵云,在长坂坡之战后,便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战死了。有人说,他看透了世间的纷争,归隐了。
但姜小伍知道,他没有。
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的主公,刘备。
“主公,赵云此人,忠义无双,武艺超群。他是刘备集团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我们,抓住的,核心人物。他就像,一面,飘扬的旗帜,代表着,刘备集团,最后的,忠贞和理想。”
“只要赵云还在外面,那些,还心向刘备的,旧部,就不会死心。刘备,也始终,会抱着,一丝,被营救的希望。”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他,然后,收服他。”
“如何收服?”曹操问道,“此人,比关羽,更固执。”
“用‘仁义’。”姜小伍说道,“主公,您要做的,不是去抓他,而是去‘救’他。”
姜小伍的计策,简单而恶毒。
他派人,查明了赵云的归隐之地——常山郡的一个小山村。然后,他派出一队“山贼”,去“洗劫”那个村庄。
当赵云,挺身而出,保护村民,与“山贼”激战,身受重伤,即将力竭之时。
曹操的“大军”,恰好,路过此地。
“奉魏王之命,前来剿匪!”
张辽、张合,如天神下凡,轻松地,解决了那些“山贼”。
曹操,亲自下马,扶起,身受重伤的赵云。
“将军,莫非是,常山赵子龙?”曹操的语气,充满了,仰慕和关切。
赵云看着曹操,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曹贼,你……你想做什么?”
“子龙将军误会了。”曹操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真诚的表情,“孤,久闻将军忠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孤,是来,救你的,也是来,救这些,无辜的村民的。”
他当场,下令,军医,为赵云,疗伤。并,赐予村庄,大量的,金银和粮食。
“子龙将军,孤知道,你心念旧主。但刘备,如今,已在许都,安享富贵。你一个人,在外漂泊,又能改变什么呢?”曹操,语重心长地说道,“天下,已经太平了。孤,需要你这样的,英雄,来帮助孤,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你若肯归顺,孤,必不负你!”
赵云,沉默了。
他看着,那些,对他,感恩戴德的村民。他看着,曹操,那双,充满“真诚”的眼睛。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他一生,追求的,是“仁义”,是“保护弱小”。而此刻,曹操,恰好,将这两样东西,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最终,他,单膝跪地。
“赵云,愿为魏王,效犬马之劳。”
他不是,投降了曹操。
他是,投降了,曹操所代表的,那个,“拯救苍生”的,假象。
### **最后的巡狩,无声的背叛**
赵云的归顺,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刘备心中,最后的,希望。
当他在许都的宫中,看到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如今,却身着曹军铠甲的,赵云时,他彻底,崩溃了。
“子龙……连你,也……”
“主公……”赵云,看着刘备,苍老而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愧疚。他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曹操看着这一幕,心中,大快。
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上演,最后一出戏了。
“玄德公,”曹操笑着说道,“如今,天下归心,孤也想,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孤想,让你们四位,代孤,去巡狩天下,安抚四方。尤其是,去洛阳,拜见,天子。”
“拜见天子?”刘备,愣住了。
“对。”曹操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孤想,让天下人都看看,我曹孟德,是如何,对待,前朝的,君臣的。也想让天子看看,他曾经的,左将军,如今,过得,有多好。”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命令。
因为,拒绝,就意味着,他们连最后,一点,表面的尊严,都不要了。
数日后,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在赵云的,“护送”下,离开了许都,前往洛阳。
他们的队伍,很寒酸。只有,几十个,老弱的,士兵。
他们看起来,不像,巡狩天下的,使臣。更像,一群,被流放的,囚犯。
### **洛阳宫中,最后的棋局
洛阳,南宫。
汉献帝刘协,已经,在这里,被“供奉”了,很多年。他,像一个,精致的,木偶,每天,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接受,曹操的,朝拜。
当,刘备等人,走进,这座,金碧辉煌,却又,死气沉沉的,宫殿时,他们,都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窒息。
“臣,刘备,拜见陛下。”
刘备,跪在地上,声音,沙哑而,颤抖。
刘协,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皇叔,如今,却,白发苍苍,形同枯槁,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皇叔……平身吧。”
“陛下……”刘备,抬起头,看着,这个,同样,被囚禁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悲凉。
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说一些,鼓励的话,想要,说一些,复兴汉室的,豪言壮语。
但当他,看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赵云,和,那些,手持兵刃的,曹军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曹操的监视之下。
任何,一句,不恰当的话,都可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最终,他,只是,磕了一个头。
“臣,祝陛下,龙体安康。”
然后,他便,站了起来,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关羽、张飞、诸葛亮,也一样,他们,只是,行礼,然后,沉默。
整个,朝拜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他们,像四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在,完成一场,早已,被编排好的,仪式。
汉献帝,看着他们,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他明白了,这个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
### **尾声:英雄的黄昏**
从洛阳,回到许都后,刘备,便一病不起。
他不再,说话,不再,吃饭,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片,四方的,天空。
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关羽、张飞、诸葛亮,日夜,守在他的床前,却,无能为力。
他们,知道,大哥,不是,病死的。
他是,心死的。
他的,理想,他的,信念,他的,一生,都,随着,那场,在洛阳宫中的,无声的,朝拜,而,彻底,终结了。
一个月后,刘备,驾崩。
消息,传到,曹操的,耳中。
他,正在,与姜小伍,对弈。
他,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先生,你看,这盘棋,终于,下完了。”
姜小伍,看着棋盘上,那颗,被,彻底,围死的,白子,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赢了。
他用,最,残酷的,方式,终结了,一个,英雄的,时代。
他,创造了一个,统一的,和平的,帝国。
但,当他,看着,窗外,那轮,孤独的,落日时,他,却,忍不住地,想: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那个,结局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三国,再也不会有,桃园结义,再也不会有,三顾茅庐,再也不会有,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故事了。
剩下的,只有,一个,被,权力,和,秩序,所,统治的,漫长的,和平。
而,那些,曾经,闪耀的,英雄们,也,终于,迎来了,他们,最后的,无声的,黄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