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彦珩开始不受控制的回想,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不好事情,对他有了怨言,
还是因为他阴暗心思被察觉,所以彻底不想要他了?
她是想要奔向沐臣川的怀抱,或者是跟晋屹寒旧情复燃,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让他极度不安,陷入恐慌,他要被这种窒息的感觉吞噬。
岑栀宁晚上也没吃什么,洗完澡,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向客厅,习惯性的想拿着水杯,却发现杯子是空的,
她刚要放下杯子,准备去厨房的冰箱拿一瓶水,
戚彦珩放下电脑,站起身,从她手中抽走水杯,在茶水间倒了一杯保温的纯净水,递在她的面前,
“这两天要到生理期了,别喝凉的。”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岑栀宁恨的牙痒痒,什么都要管,好像真的很了解她,对她了如指掌是吧。
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住,看着他,也没有接,
“突然不渴了。”
说完她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戚彦珩在客厅站了很久,直到杯中的温水变凉,他才缓缓的坐下。
夜深人静,岑栀宁眼睛刚闭上,就感觉有人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
岑栀宁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戚彦珩一时半会狗改不了吃屎,
呸,怎么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窗帘的缝隙透着一点微弱的光,岑栀宁背对着戚彦珩,尽量让自己呼吸平顺,
戚彦珩极其小心的躺在她的身侧,不敢靠近,只能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试图从中汲取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本来戚彦珩老老实实的,她倒不会恼怒,
怪就怪戚彦珩不满足,手圈着她的腰,隔着睡衣缓缓的抚摸她的背脊,
小心翼翼的探寻她的底线。
在他的手试图碰到自己胸前时,岑栀宁怒了,狠狠的拍开他的手,
“滚出去!”
戚彦珩没动,从喉咙深处溢出低哑的笑声,笑声带着愉悦的释然,在寂静的卧室格外突兀,
“呵···宝宝,你终于肯理我了。”
下一秒岑栀宁被他牢牢锁进了滚烫的胸膛,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一口气,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熟悉的气息,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
完全一种纵容她吵闹后,既往不咎的态度,
“乖,别闹了好不好?”
他搂紧她,声音闷在她肩颈处,带着失而复得的疯狂悸动,委屈的诉苦,
“一周没看到你,我好想你,宝宝,你好狠心······”
岑栀宁试着挣扎开他的怀抱,
“戚彦珩,你放开我!”
她的挣扎反而更加刺激他,非但没松手,将她箍的更紧,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她颈侧的动脉,
“不放!”
他偏执的低语,像是魔怔一般,
“再也不放了,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谁都不可以把你抢走······”
“你他妈有病!”
岑栀宁气的口不择言,
戚彦珩完全听不进去,开始亲吻她颈侧的皮肤,
“别不理我,宝宝,别再那样对我···我会疯掉。”
感觉到戚彦珩身体的变化,她太了解他的欲望了,
她不敢动了,轻轻道,
“还想拿这一招威胁我?也对,我又不止你一个男人,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如果能满足你变态欲望,放过我,我可以成全你。”
戚彦珩彻底僵住了,身体的火热一下子像潮水一样褪去。
岑栀宁紧紧的闭着眼睛,
“戚彦珩,你想碰我就碰吧,三年前我能设计离开岑家,现在我也能离开,这里已经没有我眷恋的东西,你别逼急我了,跟你鱼死网破·····”
戚彦珩愣了愣,脸色苍白,搂住她的手臂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僵硬的一点点松开。
他冷冷的后退的坐在床上,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痛苦和狼狈。
岑栀宁立刻从他松开的禁锢中翻身坐起,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冷冷的看着戚彦珩,
“还不出去!”
空气死寂,戚彦珩坐在床沿,背对着窗外微弱的光,像是被击垮的雕像,过了许久,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
“好,我不碰你,”
黑暗中两人无声的对峙着,戚彦珩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求证,
“你说过喜欢我的。”
岑栀宁嗤笑了一声,
“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是忘了你怎么胁迫我的?哄你的话你也信?我的爱很廉价的,拿钱都能买到,更何况你给的也挺多的。”
话音落下,戚彦珩彻底沉默了,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明显感受到浓稠化不开的阴郁,
几秒钟后,床垫一轻,
戚彦珩没有再说一个字,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外,背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寂寥,仿佛所有的生气被抽干。
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
戚彦珩在门口站了许久,胸口像是被水泥堵住,每次呼吸都扯的肺叶生疼,
那种失控的恐慌席卷他全身,他感觉周身都在扭曲崩塌,
“又是这样···宝宝,你一定是被外面的男人迷惑了,我才是最爱你的···”
苍白的话在齿间,又被咽了下去,连他自己都知道,裹着糖衣的毒药有多伤人。
卧室突然被打开,一瞬间,戚彦珩像是活过来了,漆黑的心口炸开了烟花,
宝宝开门了,是不是证明舍不得他,原谅了他,
他仓皇的抬头,眼底燃烧着卑微的期盼。
可是下一秒,那个被他亲手放在床头的兔子玩偶被狠狠的砸进了他的怀中。
岑栀宁已经把兔子眼睛里的针孔摄像头拔了出来,她声音冷漠,
“带着你的这些恶心玩意滚远点。”
她看着他瞬间灰败的脸色,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恨与恶心,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无比肮脏,令人作呕。”
门再次被重重的关上,他抱着巨大的兔子玩偶,僵在原地,胸口像是被碾碎一般,呼吸都开始困难。
岑栀宁怒气冲冲的爬回床上,系统咆哮,
【宿主,你疯了,戚彦珩再黑化怎么办???】
岑栀宁抿了抿唇,
‘我现在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无所谓,平等闯死每一个人,’
【可也不能这么激进啊,戚彦珩很恐怖的,】
岑栀宁面色淡然,
'我有分寸,他现在患得患失,我在推敲他害怕的是什么?想要他温驯老实点,总要试探一下,我要拿着他的错处借题发挥,不能一直被他威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