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回到家,池竞就开始像个癞皮狗跟在她身后。
她收拾东西去洗澡,池竞也跟着,程蕴回头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要和我一起洗?”
谁知池竞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可以吗?”
程蕴:“……不可以!”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门。
池竞摸了摸鼻子,也没生气。
今晚程蕴肯定要洗头,他赶紧洗澡就可以回来给她吹头发了。
程蕴洗澡的时候特地看了眼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池竞咬的地方。
这一看就不得了,有的深的此刻殷红得如血般绽放,浅的大多只有一个小红点。
手臂内侧,月匈前,衣领盖过的下边缘。
臭不要脸!
说了不许咬脖子和锁骨,应是应了,做也做了。
但是很会投机取巧!
真是像狗一样!
愤愤不平洗完澡,一出门,就看到了已经乖巧在她房间里坐着的池竞。
穿了套球服坐在电竞椅上,坐姿端正。
“你来干嘛。”程蕴转身去阳台晾衣服,眉头紧皱着。
无论什么季节程蕴都习惯洗热水,所以这会儿浴室里雾气弥漫,蒸腾着热气。
她在里边待久了,皮肤都染成了浅粉色,特别是那白皙的脸上像是剥了皮的水蜜桃。
“我来给你吹头发。”
程蕴打量了他一眼,轻笑,“真就这样啊?”
池竞抿了抿唇,尴尬笑笑。
程蕴了然的看着他,也没说,有人服务那肯定选择享受啊。
池竞对这样的生活琐事格外上心,之前没觉得,这会儿坦明心意之后就开始意识到。
家里的东西永远会有人采购,她的那一份永远不会被落下。
习惯和依赖都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吹风机呼呼。
每一捋秀发都掠过池竞的指间,他忍不住拿起一缕凑到鼻间。
熟悉的香味。
不过,吹着吹着,男人那点嫉妒心又开始作祟。
吹风机骤然停下,程蕴往后想摸摸头发,但是却先摸到了他柔软而又湿漉漉的唇。
其实她很多时候没办法想象,像池竞这么冷酷又嘴硬的男人,嘴唇会不会和他人一样硬。
不过,尝过之后,她也只有结论。
无论多冷酷的男人唇都是软的。
池竞从身后抱住她,在她的肩窝上吻了吻,长睫毛划过她的皮肤,好似能掀起一阵波澜,“时修吹的有我好吗?”
这话直接让程蕴愣住,这是什么问题?
看她犹豫,池竞眨着湿漉漉的眸子看她,“他好?”
湿漉漉的眸子氲着水汽,像是冬日里哈在玻璃上的雾气,朦胧得让人看不清。
“这我哪知道。”
她以前和时修谈恋爱就纯谈恋爱,更多的莫过于牵手和亲吻。
她也没有和时修出去单独过夜。
刚谈的那年忙着实习,刚确认关系就急匆匆去了外地实习,时修也忙着公司的事,哪有时间见面。
后来加上考研,更累的喘不过气。
研一那年刚进入黎梵的课题组,每天做实验忙的不行,加上还有个梁瑞监督,她每天都处于高压时刻,像是个蓄势待发的弦,时刻紧绷着。
研二原以为能缓缓,但是那一年毛玲因为时修和她在一起大闹,甚至分手。
而且时修和池竞其实不太一样。
时修对她,好像没有什么很高的需求,一个亲亲,牵一会手也已经足够。
他永远绅士,也不会有让人不适的越界行为。
想到时修和池竞这个事,她的眸子染上担忧。
看程蕴这变化莫测的脸色,池竞脸色立马就干了。
“我一说他你就开始想了是吧!”
几乎是咬着牙的开口,一把把她抱起来。
床是柔软的,但是他的怀里不是,硬邦邦的。
“不是。”程蕴哪懂他又怎么突然生气,明明是他自己提的时修。
“不是?不是你还看着我走神。”
程蕴也不知道池竞怎么一提起时修整个人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整个人立马变得不一样。
看着身下躺着的人呼吸逐渐变重,身上突然被咬疼,她吸了口冷气,“池竞!”
某人从她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亮的可怕,眼底的情绪让她吓得缩了一下。
很多时候靠近她的时候,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占有,偏执。
他没松嘴,咬着那点,又痒又觉得羞耻。
她伸手拉下睡衣,皱着眉看他,试图和她讲道理,“不是你自己提的时修?”
她可一句没说,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拉下衣服拉得急,怕咬着不放弄疼她,松了嘴,此刻张着嘴,唇瓣湿濡,亮晶晶,他卷舌把那点淌出来的口水悉数卷回去。
他呼吸有点重,“我问了你还真想他?”
不知道他什么逻辑,不过他这表情阴的可怕。
程蕴活了这么多年,感情都是内敛的,说话也习惯文艺一点,对待感情很多时候也想着逃避,但是唯独对池竞这样不行。
他要的就是直白的爱。
要她说一万遍,要她表现在行动力,嘴中。
对她拥有高需求。
“我没想他,是担心你。”程蕴无奈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脸,“你是不是以后就不打职业了?”
这次能出来的代价是什么?池竞没和她说过。
打了时修这件事肯定不可能那么容易掀过去。
时家拿了补偿会安静,可是池家不行。
从上一次见面,她也能看出莫秋水对池竞的要求。
她也问过池迟迟,但是池迟迟给的答案也是模糊,笼统。
程蕴自己想了想,也能得出结果。
无非是回到池家,成为池家未来的接班人。
池家孩子多,但是真正能继承家业的人却没什么人。
池竞大哥现在在另一家公司当总经理,没有回池家的打算,池竞二姐不愿意,她本人直接把婚姻交给了家里人,说要是家里没钱了,或者是想强上加强,那她就去联姻,条件是不要强迫她进公司。
池迟迟以后肯定会进公司,但是现在年纪还太小。
家里年纪合适的只有池竞。
池竞看起来满不在意,“不打就不打了。”
说着手又从她衣摆下探进去。
他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对我来说,只要有你身边,在哪都一样。”
“而且,进了公司,以后掌了权,我想娶谁就娶谁。”他闭着眼,好似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时光。
“这样,我也能更好的保护你。”
不想之前那样无力。
说不触动是假,此刻又只剩下心疼,摸摸他的脑袋。
这么大个人,却要缩在她的怀里,好似是在寻求港湾。
愣神的间隙,突然觉得有点疼,低头一看,这个小流氓又开始了!
那点被他嘬得浑圆殷红。
他得了逞,还要抬眸看她,不想放过她的表情。
“……他亲过这吗?”
又开始暗暗吃醋较劲。
程蕴:“……小变态!”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声,程蕴伸手去拿,是赵照。
一条语音,她也没多想,直接点了播放。
下一刻赵照那条语音就大大方方在两人耳边播放。
“泱泱,你今晚在池竞那先住一晚,今晚我和顾衡去办点事。”
池竞听闻,得意的抬眸看她,一副你看,我说的对不对的表情。
程蕴拍拍他的脸,不许他再咬,“就你想的多,你怎么知道人家做什么。”
池竞轻笑一声,从她怀里抬起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我告诉你,他们在办什么事。”
“池竞!”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含糊的水声,“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