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度。”方阳舒摸着下巴，“我怕我到时候会忍不住笑出声。”
符熙咽下口中的食物，平静地说：“前提是赢。”
“那肯定赢啊！”方阳舒信心满满，“有昭姐在，还有我们这么拼命练！”
许昭无奈，“不可轻敌。”
“知道啦知道啦，”叶叶摆摆手，“战略上重视，战术上……继续拼命！”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哟，这么晚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烧烤？看来训练得挺轻松嘛。”
几人抬头，只见李芒和王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桌旁不远的地方。
方阳舒咽下嘴里的肉，咧嘴一笑：“哎呀，这不是会长和学姐吗？也来吃宵夜？训练辛苦了？”
王琳脸色一沉：“用不着你假好心！某些人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弄出点巧合，就能怎么样。实力不够，再多的算计也是徒劳。”
羿叶叶放下竹签，擦擦嘴，小脸上扬起一个无辜的笑：“王琳学姐，你说得对，实力最重要。所以我们这不正抓紧一切时间，吃完赶紧回去接着练嘛。倒是学姐你们……这么晚了从训练场那边过来？看来是‘加练’刚结束？真努力呀！”
她特意强调了“加练”和“努力”，眼神瞟向李芒那略显疲惫的脸色。
李芒眼神微冷，扫过桌上的一片狼藉和几人虽然疲倦却眼神发亮的状态，最终落在一直安静坐着的许昭身上。
许昭也正看着他。
“逞口舌之利没用。”李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期中测评见真章。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那是自然。”方阳舒接话，“肯定比某些输了之后的脸好看。”
王琳气得想再说什么，被李芒抬手制止。
“走吧。”李芒最后看了一眼许昭，转身离开。王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快步跟上。
看着两人消失在夜市的人流里，方阳舒嗤笑一声：“切，装模作样。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加练完，压力不小嘛。”
符熙放下杯子：“他们去的方向，确实是高级训练区。”
羿叶叶有些担心：“他们这么拼……会不会真的准备得很充分？”
“预料之中。”许昭拿起一串已经微凉的烤茄子，“他们不会坐以待毙。”
“那我们要不要再回去练会儿？”方阳舒跃跃欲试，“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许昭摇了摇头：“休息。训练需要张弛。今晚的进步已经足够。”
她看了一眼大家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强行加练，效率低，易受伤。”
符熙点头：“同意。充分恢复更重要。”
羿叶叶也松了口气：“对哦，昭昭说得对。而且我们吃得饱饱的，正好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更有精神！”
方阳舒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行吧，听昭姐的。养精蓄锐，明天再战！”
结完账，几人离开了依旧热闹的烧烤摊。
夜色中，回家的路上，方阳舒还在嘀咕：“不过看李芒那样子，好像真的挺在意……咱们是不是该调整一下后面的训练重点？”
“明天讨论。”许昭说。
夜色中，回去的路上，方阳舒还在嘀咕：“不过看李芒那样子，好像真的挺在意……咱们是不是该调整一下后面的训练重点？”
“明天讨论。”许昭说。
走到楼下，方阳舒和符熙却都没停下脚步，很自然地跟着许昭羿叶叶一起往楼上走。
羿叶叶眨眨眼：“你们……不回家？”
方阳舒理直气壮：“回家多没劲！反正明天周末，又不用早起上学。咱们可以熬夜讨论战术！而且劲松哥那儿地方够，挤挤呗！”
符熙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许昭看了他们一眼，没反对。
施劲松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看到去而复返、还多了两人的队伍，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你们这是……”
“借宿一晚！”方阳舒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抱出备用被褥，“劲松哥，打扰啦！我们保证安静！”
施劲松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客房还是许昭和羿叶叶睡。客厅地铺……你们自己安排。”
“得令！”
很快，客厅地板上铺好了两床地铺。方阳舒和符熙一人占一边。
施劲松回了自己房间。
许昭和羿叶叶也洗漱完毕，进了客房。
公寓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的车声。
但没过多久，客厅里就传来方阳舒压低的声音：“符熙，你睡了吗？”
“没。”
“聊聊下午那个迷宫……”
“你指令执行偏差率37%，主要集中在第三和第五节点……”
“那是因为你描述不够形象！”
客房内，羿叶叶听着外面隐约的争论声，捂着嘴偷笑，小声对已经躺下的许昭说：“昭昭，他们俩真是一刻不停。”
许昭闭着眼：“精力旺盛。”
外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那两人终于累了，准备睡觉。
羿叶叶翻了个身，面对着许昭的方向，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昭昭，你睡着了吗？”
“……没。”
“我有点睡不着。”羿叶叶小声说，“一想到期中测评，还有那个赌约，就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许昭没接话。
羿叶叶继续低声絮叨：“你说，李芒他们今晚真的只是去训练了吗？会不会也在商量什么对付我们的阴招？比如……收买裁判？或者打听测评内容？”
“可能性低。”许昭的声音在黑暗里很清晰，“学院对测评监管严格。他们更可能在提升自身实力和战术上做准备。”
“哦……那就好。”羿叶叶松了口气，随即又好奇，“那昭昭，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实力，大概在年级能排多少？”
许昭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认真评估：“前二十，稳。前十，有希望。前五，需拼尽全力，且不能有重大失误。”
“前二十啊……”羿叶叶咂咂嘴，“听起来好像也不错，但离前五还差好远呢。”
“还有时间。”
“嗯！”羿叶叶用力点头，好像许昭能看见似的，“我们一起拼！”
客厅传来方阳舒一声模糊的梦呓，好像是什么“风刃……左边……”，随即又没了声音。
羿叶叶忍不住又笑了：“方阳舒做梦都在训练。”
许昭的嘴角似乎也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睡吧。”她说。
“嗯，昭昭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