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生和钱多多一同看着叶庭的背影,一起对苏乔竖起了大拇指。
吕杏花更是抢先了一步,“小乔挑男人的眼光不错。”
“是啊,人家小叶还是团长呢,可一点架子都没有。”薛静也跟着一起夸奖。
“是啊,我和你们师傅也很满意。”
苏乔:“你们继续夸吧,我去厨房看看。”
“不用弄那么早,咱们早饭吃的晚,午饭就晚一点再吃。不过,师傅,咱们是不是要给一些人家送个信啊。”
“是啊,小乔结婚的事外人不说,家里人得知道。”
“你二叔他们一会儿就得过来。”
“昨天李玲和大柱那两个孩子,今天也说过来的。”
“师傅,别人不通知,我们大食堂的人得知会一声,不然以后小乔得落埋怨。”
“那就给大食堂的人送个信。”
“那这事我去吧,他们的家我都知道。”夏红生说着也拿起来自己的大棉袄和帽子,准备先给秦刚送信,剩下的就让他和自己跑一趟。
“那你快去快回。”
“我和大师哥一起走吧。”
“行,咱俩有个伴。”
看着那师兄弟俩出了门,吕杏花和薛静就更自由了。吕杏花的手巧,接过来苏母拿过来的红纸就开始剪双喜字和窗花。
喜鹊报春,并蒂莲花,都剪的惟妙惟肖。
苏乔惊讶的同时,也在想,在她的那个年代,吕杏花的剪纸手艺都可以申请非遗了。
薛静也喜欢剪纸,可她剪的技术没有吕杏花好,她就不好意思下剪子,只能心里痒痒的在旁边看。
后来,她给自己找了一个事情做,“师娘,家里有浆糊吗?”
“要浆糊干啥?”
“我去帮忙贴喜字。”
“家里没有浆糊,我去弄一点。”
“师娘,还是我来吧。”
“那也行。面粉在厨房里的那个面缸里,用玉米面就行。”
“我知道了,师娘。”
苏乔也趁机从自己的屋子里,搬出来糖果和瓜子花生,放到老爸老妈的柜子里。
苏二叔一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薛静在苏乔的屋子里贴双喜字。
苏二婶立刻就抓过来苏母的胳膊,“嫂子,多多他媳妇贴喜字干啥?”
“弟妹,我告诉你们,小乔昨天和叶庭领证了。”
“真的?”
“真的。”
“真是太好了,那啥时候办酒席?”
“明天。”
“哎呦,老头子,我们小乔总算嫁人了。”
“是啊,这可是我们家的大喜事。”
“喜事,喜事,哥,你预备鞭炮了吗?”
“没呢,不过我昨天已经放了五百响了。”
“放一千响那也是昨天的,明天办喜事的正日子,必须得放鞭炮。小木,你去土杂店里去买。”
“诶,我现在就去。”
“多买两挂。”
“知道了,忘不了。”
苏木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跑,迎面就看见谢景元带着一大家子过来了,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号的铜火锅。
“小木,你去哪儿。”谢前也在机械厂上班,早就和苏木混熟了。
“去买鞭炮。嘿嘿,我姐昨天和叶庭领证了,他们明天办婚礼。”
“真的,那可太好了。”谢家除了谢进两口子,其他人都见过叶庭,对叶庭的印象也都特别的好。
李玲和邱大柱结伴过来的时候,看见窗花和喜字,也是欢喜的不行。
他们都见过叶庭,也和大家一样,干妈能够嫁给叶叔叔,他们替干妈高兴。
叶庭骑着自行车回来的时候,没想到院子里这么热闹。
苏乔怕他有不认识的人,就先走了过去。“那些食材都买到了吗?”
“都买到了。就是要等到中午过后,我告诉我战友咱们家的地址了,他会让人给送过来。”
“你战友还怪有能力的。”
“他是肉联厂的副厂长,弄些鸡鸭鱼肉,还是有办法的。”
“这个单位不错。”
“嗯,一天是挺忙的。”说到这儿,叶庭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媳妇,咱们家还是安装一部电话吧。”
苏乔:她倒是想安,可她的级别也不够呀。
叶庭见苏乔没接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等有时间我去申请。”
苏乔乐了,她的那个年代有人拼爹,她是孤儿院长大的,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贡献出一颗精子的人是谁,活了半辈子,只能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人家拼。
如今的年代她的人生变了,不仅有宠她入骨的父母,还有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老公。
苏乔翘起来唇角,正美呢,就见叶庭在大衣兜里拿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报纸递给她。“老婆你看,你上报纸了。”
“哪呢?”
“这里。”叶庭打开那个版面,苏乔的照片拍的很清楚,照片上的她散发纯朴真挚的笑脸,熟人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是我们厂开劳模大会那天拍的。”
“让我看看。”苏二婶别看年纪大了,动作还是那么的迅速。她接过来报纸,看着自家大侄女的照片,脸上瞬间就堆起来一层褶子:“我们小乔真好看。那话怎么说来着?”
“明眸皓齿。”叶庭在旁边给二婶补充。
“对,就是明眸皓齿。”
“我干妈怎么瞅都好看。”
“把这张报纸咱们装相框里。”苏二婶提议。
“这个主意不错。”苏父小心翼翼的把那张报纸接过来,和叶庭一起回屋找相框去了。
后来,苏家的东屋墙上最醒目的位置,挂着苏乔的奖状和那张报纸。
总算是熄灯了,苏乔躺进被窝里,才有时间揉了揉自己都要笑僵了的脸蛋。
“…”要不是时刻谨记旁边有叶庭,她早就进超市了,在按摩椅上练葛大爷瘫。
“哎呦。”苏乔又揉揉自己的老腰,“我决定了,以后家里请客可不能请这么多人了,太遭罪。”
苏乔嘴里咕噜着,又“哼哼”两声,两腿死劲儿伸了伸,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黑暗中,叶庭侧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不情愿的躺回自己的被窝。他现在都不敢碰苏乔一下,他怕自己会失控。
他也没想到做了三十九年的苦行僧,一旦…就一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