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在前院喝茶品茗,大夫人则是带着女眷在后院清点聘礼,她实在不想管这事,就把这事交给了管家。
程微此刻是夏小梨的母亲,这些事大夫人不愿意管,她自然是要管一管的,特别是冬日里的大雁,可是很难得的。
秋喜和程微两人对着聘礼单子,仔细核对着每一件物品。秋喜手指轻点着单子上的字迹,眉头微蹙,似乎对某样礼物的数量感到疑惑。
程微则是一脸认真,目光在单子与实物之间来回扫视,确保没有任何差错。两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慎重。
夏嫣儿就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这些本该就属于她的,可为什么都要是那个贱人的。
“你瞧瞧,这么多的聘礼,你一个侧妃可是没有这样的体面。”夏小梨在夏嫣儿身后幽幽的说道。
夏嫣儿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咬着牙,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声音的主人。心中翻涌的不甘与愤怒让她几乎站不住,但她依旧强撑着,不愿在对方面前露出半分软弱。
“你以为你赢了?”夏嫣儿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是一时的风光罢了,这府里的日子长着呢,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夏小梨轻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有些人连争的资格都没有呢?”
她的声音故意拖得很长,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夏嫣儿的耳朵里。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远处传来的谈笑声和眼前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份压抑,只有她们自己能感受到。
“姐姐说的什么话,我与姐姐都是太子的人,有什么好争的。”夏嫣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其中的冷意却难以掩饰。她微微偏过头,目光扫过夏小梨那张得意的脸,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厌恶。
“太子的人?嗯,确实是太子的人,可我是正妻,你不过一个妾室,我是从大门正大光明的迎进去的,你是一台轿子抬进去的,你与我有什么可比性?”夏小梨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有些人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夏嫣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和不屑,“姐姐这话说得可真是伤人心呢。妾室又如何?正妻又如何?太子待我与待你,未必就有那么多分别。再说,太子府内,可不是靠一个名分就能压死人的。”
她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夏小梨,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姐姐若是真有底气,何必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莫不是……心里其实也没那么笃定吧?”
夏小梨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嫉妒吧,疯狂的嫉妒吧,她相信此刻夏嫣儿是绝对不想让自己嫁入太子府的。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姐姐这般笃定,倒让我有些好奇了,莫非你真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夏嫣儿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一根细针,直戳人心。
夏小梨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语气淡然,“掌控一切?我可没这么大的野心,只是清楚自己的位置罢了。倒是妹妹你,似乎总是喜欢高估某些东西。”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像是无声的较量。谁也不愿先移开视线,仿佛这一瞬间的退缩便意味着彻底的失败。
大夫人不是没瞧见这边的事,看着女儿难看的脸色,到底是把人带走了,今日太子亲临,得让太子留个好印象,毕竟嫣儿以后也是要入太子府的。
带着女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夏嫣儿生气的直跺脚,“母亲,你瞧见那个贱人得意的样子了吧。到时候出嫁,父亲只怕还要给许多的嫁妆,到时候女儿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大夫人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今日太子在场,你若是闹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岂不是坏了大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夏嫣儿的脸上,神情复杂,“至于那嫁妆,你放心,母亲自有分寸,绝不会让任何人占了便宜。”
夏嫣儿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可她那样得意,分明是觉得胜了女儿一头,女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倔强,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大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这事急不得,太子今日抬了一百二十抬的聘礼,都是实打实的,还让太子府的管事秋喜公公亲自送来,你就应当知道,夏小梨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今日不要闹了,母亲自会替你打算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似乎已经有了某种打算。
夏嫣儿听了母亲的话,心里虽仍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大夫人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复杂的情绪交织——既心疼又有些无奈。
“你先回房去冷静冷静,别再让外人瞧出端倪。”大夫人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记住,你永远是夏家嫡出的女儿,当初你在大殿上毛遂自荐,你爹并未反对,就应当知道,你父亲心里有你,只要你父亲心里有你,太子看在你父亲的面上,都对善待你的。”
“娘,我真的好恨啊,要是夏小梨没了,太子妃的位置就是不是我的了。”
“嫣儿,别胡说,你先回去,娘会帮你想办法的。”
夏嫣儿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但更多的是倔强和隐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她的背影却显得格外僵硬,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满是愤懑与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