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依旧红润,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放心啦,真的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钟晚说完看向杜迁那边,看着他那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
她伸手握住林晏安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呢,
就看到杜迁手中的那张被他眼泪浸湿过的画纸,在他的怀里忽然发出一阵更加柔和的白光,
这道白光并不刺眼,反而看着就令人心里感受到温暖。
在钟晚、林晏安和杜迁震惊的目光中,那张画纸缓缓地从杜迁怀里飘到半空之中,在那道白光中,缓缓变得透明、变得虚无。
最终,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光的细小光点,轻盈地飘在这个房间里面,
就仿佛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一样。
那些光点仿佛也有自己的意识,它们盘旋着、飞舞着,最后一个接一个的悉数涌向了那幅画纸之上。
那是钟晚最初为杜迁绘制的画像!
那些光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画中。
画面上,原本只是垂眸肃穆的杜迁身影,现在在他胸口靠近心口的位置上,突然多出了很多很多的、密密麻麻地白色光点。
随着光点的颜色暗淡,那个位置上缓缓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正是钟晚刚刚画的那幅内容,那个q版的、抱着奶茶和蛋糕的笑的甜甜的小女孩!
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风就这么融到了一起,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她的出现,仿佛让杜迁的整个身影都柔和了几分。
原本话中杜迁那略带愁苦的眉眼,也因此柔和了不少,
他的眼神不再有之前那么严肃,就连嘴角都仿佛在那瞬间,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杜迁的虚影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画中他胸口上突然出多来的图案,看着他女儿那灿烂的笑容。
杜迁的嘴角也不由得跟着缓缓上扬,他下意识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虽然那里依旧空空如也,但他心里却仿佛真的能感觉到一种奇妙的联系。
一种与那副画的联系,
就仿佛,他的女儿,真的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能够永远地陪伴在了他的身边一样。
她,就在他的心里。
永远……
杜迁抬头深深地看一眼自己的画像,又看看画像胸口上的那个图迹。
良久之后,他缓缓转身,看向林晏安和钟晚两人,再次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千言万语,无法用语言能够表达的谢意与感激,
他只能化作行动,用以表示:
“林夫人……林小友……”
“此恩……杜某,永世不忘!”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安宁。
钟晚连忙摆手:“杜先生您真的言重了!”
“力所能及而已,能帮到您,能看到您放下心结,我们也很高兴的。”
林晏安也连忙颔首应声:“是啊杜先生,您看,现在不是很好么?”
“您的儿女可以以这种方式陪伴在您的身边,您也能更加安心地完成《民风录》的夙愿了。”
杜迁起身,转头看着自己画像心口处的那个小小的、笑容灿烂的女儿。
他的眼眶都感觉有些温热起来,可嘴角却缓缓地上扬了。
杜迁深吸口气,再次看向林晏安和钟晚,再次对着两人执礼:“夜色已深,杜某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流畅从容,周身的气场都平和了很多。
钟晚和林晏安对视一眼,一同回礼:“杜先生也请早些安歇。”
话落,
只见杜迁的虚影对着两人的方向笑着颔首,而后那道虚影瞬间消失不见。
化作浓浓的黑气瞬间沉入他的画像当中。
画纸上的黑雾渐渐内敛,画纸上的笔迹之上隐约有缕墨气流动起来,
最终恢复平静,只是画中人的神态,早已与最初钟晚画下的时候截然不同。
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钟岁岁张嘴打了个哈欠,粉嫩的舌尖舔舐到鼻子上的那抹奶油之后,小身子一顿,而后瞬间消失不见。
【妈妈呀!岁岁的蛋糕还没吃完呢啊!】
钟岁岁的声音还残留在这个房间之中,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钟晚和林晏安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总算是了却了杜先生的一桩心事。”
钟晚轻声说着,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推动任务进度,奖励功德值1个,当前任务进度45%。】
【宿主当前功德值:-1.5。】
钟晚闻言一愣,随后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起来。
真没想到,任务当中她也能赚取功德值啊?
虽然她也没搞清楚具体原因,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啊,
那个负号,看着可真是碍眼啊。
就是系统也很不人道,明明她都接受惩罚了,数值怎么就不能归零啊。
【呵呵─━_─━?。】
【想的美!你接受惩罚的过程都被打断了,要不咱们重来一下?我也好申请给你数值归零。】
钟晚:“……”
说实话,她一瞬间还真有些心动啊,
可是余光看到林晏安的身影之后,对上他那关切的眼神,钟晚笑着摇头。
还是算了吧。
她倒是感觉没什么,但是架不住受折磨的是她家林先生啊。
尤其是眼下还在他努力工作,给她搞钱的紧要关头。
这么一想,那个负号好像也没多碍眼了呢。
林晏安可不知道钟晚的心思,他抬手自然的揽住钟晚的肩膀,看着杜先生的画像。
“你做的很好,晚晚,你很伟大。”
他的声音低沉,话语中充满了肯定与赞赏。
钟晚侧头,脸颊亲昵的贴在他那温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心之所至,笔之所及。”
林晏安低头轻吻了一下钟晚的脑瓜顶:“你的心意,通过你的画笔,传递给了杜先生。”
“那个女孩,那幅画作,对杜先生而言,比任何法术、任何仪式都要更加珍贵。”
“晚晚,你真的好棒。”
他的夸赞与支持,对钟晚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