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璇一直在想今日大房之事。
到底是巧合,还是误会,亦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之事。
此刻听到二嫂这么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喃喃接着话头问:“白乎乎的水渍是啥?”
公孙彤噗哧笑了:“弟妹到底年纪小。”
“你别教坏她。”
姚绮柔知道次子不行,此等情况下,二儿媳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
公孙彤又笑:“娘,弟妹总要有懂的时候。”
姚绮柔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祖宅的事到底也是裴家的事,咱们都是裴家人,有事回家说。”
村里走着,周围时不时地有村民经过,还有人与她们打招呼。
万一事情传扬开去,她们也跟着丢脸。
公孙彤颔了颔首,便闭嘴不谈。
婆媳三人回到自家院落,便去了灶间准备午膳。
灶间内,已有粽子香味飘出。
裴蓉蓉坐在小杌子上,已在择菜。
见到母亲与嫂子回来,她气呼呼地将有虫洞的叶子丢下。
“我说娘啊,嫂啊,你们怎么才回来?端午的午膳不该丰盛些么?”
“就回来了。”姚绮柔直接道,“祖宅出了点事,我们听了热闹,回来得就晚了些。”
“啥热闹?”
裴蓉蓉眼眸晶晶亮的。
公孙彤压了一路的话,此刻听小姑子问,连忙将叶欢那句话又道了一遍。
与花瑜璇一般,裴蓉蓉眨眨眼:“白乎乎的水渍是啥玩意?”
这个时候的花瑜璇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
不是她想得那样的吧?
如果是的话……
好恶心啊!
那么大嫂与三哥的关系?
当即打了个激灵,浑身起了一阵鸡皮。
“等你们当了母亲,就懂了,还能是啥玩意?”
公孙彤径直去了灶台后烧火,两指粗的木柴轻松折断,塞进灶膛,面上被火照得红亮红亮的。
裴蓉蓉连忙看向花瑜璇,轻声问:“是啥?你想到什么了?”
花瑜璇蹙眉:“这我该怎么说?”
裴蓉蓉便拉了小杌子坐去公孙彤身旁,让二嫂讲祖宅内的事。
一通话听下来,她也明白过来。
感叹道:“二嫂到底是生了大宝二宝的人,就是比我们知道得多。”
“拿我逗乐作甚?”公孙彤也不恼,“我就是在想大房那边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嫂与三哥?”
裴蓉蓉捂了嘴,想到三哥嘴角那玩意,她“呕”了一声。
姚绮柔洗了肉,拿了刀开始在砧板上开剁,声音呯呯作响。
“在自家院中,与自家人说就成,外头就别去说了。”
“娘,我们知道。”
姚绮柔到底还是憋不住:“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有句话压在我心里,是不吐不快。”
“娘,您说。”
三个年轻女子的好奇心瞬间被母亲勾出来。
“杨芮所生的儿子,我瞧着不像裴奇业。”
“啊?”
“孩子目前还小,等长大些,像谁就清楚了。”
“嗯!”
“你们先别声张,咱们多观察观察。”
“好!”
“结合今日之事,这杨芮与裴立丰肯定有什么,或许那孩子……”姚绮柔自个止了话头,“我好歹是他们的二婶,不能乱说。”
“娘,您说,我们爱听。”
“说完了,你们也知道为娘到底想说什么。”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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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裴池澈正好归来。
等他净手后,众人落座在堂屋,动了筷子。
吃菜,吃粽子,喝雄黄酒。
花瑜璇酒量不行,只喝了一杯,裴蓉蓉则饮了两杯,公孙彤到底是女中豪杰,与男子们相比完全不在话下。
饭后,花瑜璇有些昏呼呼的,便回房歇息。
裴池澈进屋时,就看到她软软趴在床沿。
已是五月,身上衣裳穿得薄,衣裙熨帖着女子姣好的身段,曲线玲珑,曼妙有致。
出征在外的日子里,她的身段又张开不少。
裴池澈掩上房门,缓步过去,在她后背上搭了一块薄毯。
“夫君?”
花瑜璇睁了眼,迷离的水眸尤其潋滟。
“你醉了?”他问。
花瑜璇摇了摇头,坐起身子:“没有,就是有些头晕。”
“大家还在堂屋说祖宅的事,你要不要去听?”
裴池澈抓住她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子。
花瑜璇忽然笑了,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红唇凑到他的耳边:“我告诉你,祖宅的事,我知道。”
所以不用再去听。
“你知道?”
少女的气息绕来,带着浅淡的酒意,他轻咳一声,一侧头,目光落在她圆润可爱的耳垂上。
“嗯。”花瑜璇再度凑近他,“大嫂在房中喂孩子,叶欢发现三哥在大嫂房中,出来的时候他嘴角有……”
“有什么?”
“有……”花瑜璇抿了抿唇,“白乎乎的水渍。”
“水渍?”
花瑜璇眯了眯眼:“啊呀,夫君真笨,你说是什么?”
裴池澈瞬间明白,俊脸发红。
“不对,大嫂与三哥?”他蹙眉,“他们有奸情?”
“事情究竟如何,咱们不好说的,要有证据才行。娘说了,到底是裴家的事,自家说说就成。”
花瑜璇的身子发软,往身前的男子怀里靠去。
裴池澈一僵,轻轻搂住她。
还说没醉。
祖宅那边听来的话,倘若她没醉,此等羞人的事,她怕是不会说出口的。
也就醉了,才会说。
倏然听得她呓语般说道:“男人真坏,分明自个有娘子,还去勾搭旁的。不光坏,还恶心,那是男人吃的吗?”
“恶心!”她忽然大叫,“恶心死了!”
裴池澈连忙捂住她的嘴:“别耍酒疯。”
大白天的,倘若被人听见,还以为他怎么她了。
花瑜璇坐直身子,双手捧住眼前男子的脸:“你是谁?”
“……???”裴池澈淡淡看着她,“你说我是谁?”
花瑜璇晃了晃脑袋,拍了拍脑门,笑了:“我,我记起来了,你是我姐夫。”
“嗯?”
“不对,我们成婚了,你不是我姐夫,你是我的……”花瑜璇打了个嗝,“你是我的,我的夫君。”
“嗯。”
花瑜璇嬉笑着捏了捏他的双颊。
“夫君这般好看,肯定不会做龌龊的事情,对吧?”
眼前的男子清冷的俊脸被她一捏,顿时可爱不少,惹得她咯咯地笑。
看着小姑娘的笑颜,裴池澈又咳一声,片刻后才道:“嗯。”
他又不是裴奇业裴立丰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