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演练虽已纯熟,但莫沉深知,真正的实力根基在于功法修为。
莫沉回到洞府,拿出《歠炎决》,神识浏览到筑基篇。
紧接着,《离火归元内景秘要》几个字映入莫沉脑海,筑基篇的修炼口诀和要点也紧跟着跳入莫沉眼前......
夫乾坤设象,坎离运枢。火者阳精之粹,炎上之德也。修真之士观离卦之虚中,明火性本空;察丙丁之递嬗,悟真火非相。今演采焰炼形之法,名曰“赤霄绛宫诀”,乃以先天一气为鼎,百骸九窍为炉,摄三界真火烹炼己身。
其法当择地心熔渊、日精垂曜之处,跌坐结“离宫印”。先运黄庭真炁周天三转,令华池津涌,玄府洞开。忽觉紫府震动,即见百会穴现赤光旋涡,此乃“朱雀玄窍”初开之兆。此时当诵“摄火真章”:“南方赫赤,中有朱乌。口衔丹书,翼覆天衢。九芒入鼎,三尸遁途。煅我凡骨,通真达虚。”
但见周遭焰光如万鲤朝宗,纷至沓来。初时肤若针砭,五内有焚裂之痛,此乃凡火未驯之故。急以癸水真炁裹挟,效“玄武负舟”之法,使烈焰如蛟龙入海,循任督二脉游走。经十二重楼时,当存想喉中玉钥倒悬,化火凤清鸣;过尾闾关时,须运转“金乌负日”诀,令真火逆冲三关。
及至绛宫,忽见心莲怒放,八瓣赤晶承托火精。此时最为凶险,昔有修士见火中幻化天女散花、龙宫献宝诸相,一念动则丹灶崩摧。当守“荧惑守心”之诀:“外火虽炽,内观本寂。星斗倒挂,我自中立。”遂引离火化千丝万缕,织就“赤绡天衣”,此即火德法体初成之相。
炼至九转,可观内景中生赤玉琉璃树,枝结火枣,叶化琅玕。此时吐纳间皆有六阳真炁,举手投足隐现南明离光。尤妙者,双目开阖时瞳现重瞳,能洞见地脉火髓,此谓“离明之瞳”小成......
莫沉只是大致看了筑基篇的一小部分,便觉得晦涩难懂,心神便沉入识海,开始呼唤那沉寂已久的残魂。
“枫烬前辈。”莫沉的神念在虚无的识海中回荡。
须臾,一点星火自黑暗中燃起,逐渐凝聚成枫烬那模糊而威严的身影,比以往凝实些许。“小子,唤我何事?”苍老却带着灼热气息的声音直接传入莫沉心神。
“前辈,晚辈欲修炼《歠炎决》筑基篇《离火归元》。然功法玄奥,提及‘摄三界真火烹炼己身’,‘凡火未驯则有焚裂之痛’,晚辈恐把握不住火候,特来请教。”莫沉恭敬地将自己的疑虑与功法中艰涩难懂的部分一一陈述。
枫烬残魂静静聆听,周身火焰纹路明灭不定,似在推演。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法则的深邃:“《离火归元》,乃直指火行本源之妙法。所谓‘歠炎’,非是凡俗吞火,乃是以自身为天地鼎炉,纳万火之精粹,去其暴戾,存其纯阳,煅烧经脉,凝练金丹之基。”
他继续指点,信息虽断续却直指核心:“修炼此功,首重‘地’与‘法’。地,需至阳至热之所,地心熔渊或天阳垂耀之地最佳。法,则需循序渐进,不可操切。你先寻一处品质上乘的地火脉,由外而内,引火入体,以‘离宫印’为引,运转周天……”
枫烬详细解释了“离宫印”的结印法门,以及如何运转黄庭真炁,如何感应并开启“朱雀玄窍”,如何诵念“摄火真章”以心神牵引地火精华。
更重要的是,枫烬强调了调和的关键:“火性暴烈,独阳不生。切记引火入体时,需以水灵力裹挟,效‘玄武负舟’之意,使烈焰如蛟龙入海,方能循经导脉,不至焚伤己身。过十二重楼时,存想喉中玉钥倒悬,化火凤清鸣;冲尾闾关时,运转金乌负日诀,令真火逆冲三关……及至绛宫,最为凶险,默念‘荧惑守心’之诀,外火虽炽,内观本寂,引离火化丝,织就‘赤绡天衣’,方是火德法体初成之相……”
这番指点,如同在莫沉眼前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对《离火归元》的理解豁然开朗,也深知其中凶险。他郑重谢过枫烬,神识退出识海,眼中已是一片坚定。
有了理论指导,莫沉立刻行动。他凭借巡天御史的身份和丰厚的功勋点,成功申请到了炼器堂深处,引动地脉核心之火的一间高级地火室,租期半年。
踏入地火室的瞬间,灼热的气浪便扑面而来,远超普通地火房。室内空间广阔,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岩浆池,赤红的岩浆如沸水般翻滚不休,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量和刺鼻的硫磺气息。池边铭刻着复杂的聚灵与控火阵法,灵石镶嵌其中,提供能量。这里是火的国度,狂暴而原始。
莫沉屏息凝神,走到阵法核心节点,跌迦而坐,手掐离宫印。此印一成,他周身气息顿时与整个地火室隐隐相连。他先依诀运转体内灵力,行周天三转,逐渐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口中华池津涌,水液滋生,神识内守,灵台空明。
渐渐地,莫沉感到头顶百会穴微微发热,似有漩涡生成,牵引着周遭浓郁的火灵之气。
这便是“朱雀玄窍”将开未开之兆。
莫沉不敢怠慢,心中默诵摄火真章:“南方赫赤,中有朱乌。口衔丹书,翼覆天衢。九芒入鼎,三尸遁途。煅我凡骨,通真达虚。”
诵念之间,他神识高度集中,引动阵法。只见岩浆池中,一道极为精纯、赤中带金的地火精华如受召唤般,被缓缓剥离出来,化作一道纤细却蕴含恐怖能量的火线,向莫沉飘来。
第一次尝试,莫沉极其小心。他张口一吸,以自身精纯的筑基灵力层层包裹住那缕地火精华,纳入口中。
“轰!”
尽管有灵力包裹,那地火精华入体的刹那,仍如同吞下了一枚烧红的烙铁!难以想象的灼痛感从喉咙瞬间蔓延至食道,直贯丹田!
仿佛整个内脏都在被烈焰炙烤、撕裂。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又像是被滚烫的岩浆冲刷。莫沉浑身剧震,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冒出又被高温蒸发。
莫沉强忍这焚身之苦,立刻按照枫烬指导,分心二用,一边运转一部分水灵力,如清凉溪流般环绕在火线外围,疏导其暴戾之气,效仿“玄武负舟”,稳住这艘火焰之舟;一边以强大意志引导火线,依照“金乌负日诀”,逆冲尾闾关,过夹脊,闯玉枕,上行至十二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