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调查社临时总部。
灰暗灯光下，何目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紧蹙的眉头。
随后她抬起手指在键盘上一阵敲打，屏幕上数据的快速刷新和重组。
“找到了。”她突然停下动作，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
朱本豪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和张晓一起走到何目身后，目光锁定在中央屏幕上。
此刻，那些转账记录正被一个个标记起来。
“三天前，也就是言千机启动'心魔回廊'计划前48小时，”何目按了下回车键，一个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在屏幕上展开，“有一笔来自离岸账户的巨额资金转入天声集团，金额高达2.7亿。”
张晓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我靠！这么多钱！谁给的？”
随后他又摸摸脑袋：“我说，什么叫离岸账户？”
何目回头看他，认真地解释道：“离岸账户也叫oSA账户，是境外的经济组织。离岸账户相受外汇管制更少些，从资金的安全性角度来看，离岸账户要安全些，受国家外管局监管没那么严格。”
“也就是说用这个账户比较安全，明白了吧小张？何目，你能查到源头吗？”朱本豪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何目调出一个加密文件，“这笔钱的来源经过了七层嵌套加密，每层都使用了不同的量子算法。我破解了前五层，但最后两层......”她摇摇头，“我需要更高级别的算力支持。”
朱本豪盯着那一条条转账记录，目光深沉起来。
“而且，”何目继续说道，她调出另一组数据，“这笔钱到账后，立刻被分散转入37个不同的子账户，其中大部分用于采购军用级神经接口设备和量子计算模块，这些刚好是'心魔回廊'计划的核心部件。”
“对方很谨慎，手法极其专业，甚至超前。所有中转路径在完成汇入后，都被‘自毁蠕虫’彻底抹除，包括底层日志和物理缓存。我们目前掌握的技术和权限，无法追溯源头。这笔钱，就像是凭空出现，又消失在了更深、更暗的地方。”
“不仅如此，言千机的账户里面，转账记录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也就是说，给他资金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之前所说帮助他的人。”
张晓举手：“是不是说，给钱的人，或者说‘他们’，不想留下任何痕迹。言千机，说不定只是一个被推到前台的，呃，昂贵棋子？”
朱本豪点了点头：“这事没完。”
张晓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何目也放下手中的活，看向朱本豪。
武者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何目，继续追踪资金源头。小张，等会我们彻查天声集团过去六个月的所有项目往来。对了......”
他顿了顿：“工人协会那边，也得留意是否有异常情况。这笔钱的来路，很可能是我们下一个对手。”
“咳咳！”
一声刻意的干咳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张晓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那个，老大，何姐，我说，咱们气氛也太沉重了哈？要不咱放松一下？我考你们个问题？”
朱本豪眉头蹙了一下，眼神带着“你小子最好说点有用的”无声警告。
何目推了推眼镜，静静看着他，好像在等待一个实验数据的异常点。
张晓得了回应，胆子似乎壮了点，语速飞快。
“听好了啊！狗会，”他故意停顿，学着某种腔调：“旺旺！”
“猫会，”又停顿，换了个调：“喵喵！”
“那么，”他眼睛亮晶晶抛出关键：“鸡会怎么样？”
问题抛出，朱本豪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他不太确定地看向张晓，试探着回答：“喔……喔？”
“哈哈，错啦！”
武者盯着张晓，眼神里的意味从警告升级成了“你最好能圆回来”。
何目微微抿起唇角，随后很不自信地说：“咯咯？”
张晓立刻摇头，脸上带着得意的小表情。
“就知道你们猜不对。”随后他的发言掷地有声。
“鸡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话音落下，指挥中心里只剩下服务器风扇低沉的声音。
朱本豪：“……”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强行压下某种冲动。
何目：“……”
她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键盘上，只是那敲击力度似乎比刚才大了一点点。
张晓得意地转身走向窗前，望着夜色中霓虹闪烁的Z市。
城市依旧喧嚣，仿佛刚才那场险些让数百万人失去记忆的危机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