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卧室里已经没有林时聿的人影。
她只当林时聿已经下楼,便也跟着下去了。
林知晚正在和傅宴舟聊天,锦星在他们身边安静的吃着早餐。
“早上好。”
夏栀一边下楼,一边同他们打招呼。
林知晚和傅宴舟笑着说“早安”,正在吃早饭的锦星仰起头来。
“夏阿姨,早上好。”
“锦星早上好。”
夏栀走到锦星的身边,摸了摸锦星的小脑袋。
“昨晚睡得好吗?”
锦星点头。
“妈妈说房间里的玩具都是你专门给我准备的,夏阿姨,谢谢你,我好喜欢。”
夏栀在餐椅上坐下,笑着对锦星说。
“你喜欢就好,这次来跟爸爸妈妈多住一段时间。”
锦星,“好。”
夏栀看了一圈没瞧见林时聿,问道。
“阿聿呢?”
林知晚,“没见到我哥,他起床了?”
夏栀心里有些奇怪,方才也没在卧室见到。
这时候孙妈送来果汁,说道。
“少爷出去了,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的,我在后面叫了几声,都没听见。”
夏栀,“大概是公司有事,待会儿我去公司看看,孙妈,麻烦你把这份三明治打包,我带给他。”
孙妈应了一声,去厨房准备。
林知晚笑着说。
“嫂子,你把我哥照顾得真好,我都要羡慕他了。”
夏栀脸上露出几分羞赧。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夏栀的心里话。
阿聿帮了她许多,如果没有阿聿,她不会有现在的生活。
她经常想,自己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得到阿聿的爱,能成为阿聿的妻子。
只是她的这些心思,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自卑到了极点,反而变得要强起来。
她不想让旁人觉得,自己配不上阿聿。
所以不管是工作还是照顾阿聿的生活,她都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
吃完早饭,林知晚和傅宴舟带着锦星前往儿童心理专家的工作室。
邵毅伦是目前最受推崇的儿童心理学专家,想要挂他号的人,至少要提前半年预约。
好在傅宴舟找到相熟的朋友,在邵毅伦休息这天,请他帮忙,看一看锦星的情况。
来到工作室,锦星看到上面的牌子,便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躲在林知晚的身后,有些不想进去。
察觉到锦星的抗拒,林知晚牵着锦星的手。
“怎么了?”
锦星看了眼面前的林知晚,又看了看门旁挂着的牌子。
她小声嗫嚅。
“妈妈,我已经好了,我能不能……不去看医生。”
她不想看医生,不想听到医生问她那些问题,也不想告诉医生,她的亲生母亲不爱她,不想看到医生看向她时,那满是同情的眼神。
像这样能一直陪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她会乖乖听话,不会让爸爸妈妈生气,也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林知晚摸了摸锦星的小脑袋。
“锦星,爸爸妈妈等会儿会一直陪着你。
拉钩,好不好?”
说着,林知晚伸出手来。
锦星看着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和妈妈拉钩。
傅宴舟弯身将女儿抱进怀里。
“乖,不要怕。
我们都在这里。”
傅宴舟牵着林知晚,走进院子。
邵毅伦的助理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来人,热情的打开门,请他们进来。
工作室里养了一只金毛,这只狗非常温顺,来这儿的小朋友一般都很喜欢。
可锦星,一瞧见那只狗,就害怕的躲进爸爸的怀里,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敢松手。
林知晚护着锦星,对助理说。
“孩子有些怕狗。”
助理立刻道歉,将狗狗牵到了后院。
过了一会,助理重新进来,手里拿着巧克力和糖果。
“你就是锦星宝贝吧,刚才那只大狗狗的名字叫奶糖,它说刚才吓到你,非常抱歉,它请我送糖果给你吃,希望你不要害怕。”
隔着窗户,锦星看见那只狗狗在院子里乖乖坐着,看起来很温顺。
和以前……那个妈妈养的那只大狗……很不一样。
她眨眨眼睛,拿起一颗助理递来的糖果,小声说了句“谢谢”。
助理是个很年轻的姑娘,亲和力强,很容易赢得孩子的信任。
“不客气。”
她伸手。
“我叫张妍,你可以叫我妍妍姐姐。”
锦星乖巧的叫了一声“妍妍姐姐”,又得到了一块巧克力。
看着锦星慢慢放下戒备,和助理互动,林知晚和傅宴舟一直紧绷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一点儿。
邵毅伦这时候从楼上下来。
他没有打扰张妍和锦星的互动,只是在一旁看着。
他之前已经跟林知晚和傅宴舟沟通过,他会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孩子,而不是像传统治疗方式那样,问孩子一些问题。
邵毅伦认为,对于幼童,甚至是青少年,让他们觉得自己在看心理医生,这件事情本身,就会给孩子带来压力。
锦星原本一直紧张的心,在跟张妍互动的过程中,渐渐放松下来。
整整半天的时间,他们一家三口就在这栋别墅里,到后来,就连林知晚都差点忘了,他们是在看心理医生。
邵毅伦记录了足够多的素材之后,先是请了傅宴舟去自己的办公室。
林知晚在楼下,继续陪着锦星。
过了许久,傅宴舟才从楼上下来。
林知晚一眼看出,傅宴舟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她的心往下一沉,担心是不是锦星的病太严重,就算是邵医生也没有好的办法。
她上前走到楼梯口,看着傅宴舟,柔声的问道。
“医生怎么说?”
傅宴舟来到林知晚跟前。
想着医生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的喉头上下动了几番。
“没什么。”
他勉强扯起一抹笑意,牵住林知晚的手。
“医生说,锦星现在年纪还小,只要我们有耐心,就一定能治好。
别担心。”
林知晚停傅宴舟这么说,心里稍稍有了点信心。
可想起方才傅宴舟下楼时候的表情,总觉得傅宴舟应该还瞒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