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泱笑着拍拍腰侧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真把自己当挂件的天封和地笔:
“怎么?哑巴了?这就是你们说,相见不如不见?是因为见面,老底都会被人抖出来?”
天封,地笔:“……”我们是挂件,别跟我们说话,谢谢。
魏泱也不在意,不管怎么说,其他封印就算了,但有关苍圣和梅笙师兄的封印,她肯定是要去解决的。
没有在这两个东西上多花心思。
魏泱随口问了句:“那个什么神秘人,有什么特征吗?这么厉害的人,或者组织,指不定现在在三千世界也还活跃着,以后见到我避开些,用一个封印之法终结了一个朝代啊,啧啧,真是大手笔。”
太子师姐也没有什么藏私的意思,就像她一开始说的,有什么问题问就可以,拖拖拉拉反而让她懒得应付:
“那神秘人来皇朝不过三次,每次都戴着兜帽,我只见过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第一次是擦肩而过,匆匆一瞥,当时我年纪小,个子不高,看到了她的下半张脸,那一次我知道了她是个女性。”
“神秘人第二次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十年,皇朝对封印之法已经有了依赖性,她的到来各位是举国欢迎,那一次我恰好在外面处理一个灾祸,没来得及回去。”
“等我回去,神秘人已经离开,所以我不能确定这个神秘人和第一次的沈神秘人,是否是一个人,但我后来知道,神秘人这一次又带来了一个东西……地笔。”
“之前的封印之法相对来讲,其实比较纯粹,就如神秘人所讲,它的作用就是封印,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功能。”
魏泱这才知道,天封和地笔,竟然不是一起出现的,而是有先后顺序的!
而太子师姐的说法,也让魏泱发现了问题,或者说。
阴谋。
魏泱咂舌:“这一次,神秘人带来的是地笔,对吗?”
“是的。”
太子师姐好似完全没有自己是亡国之子的感觉,也对天封和地笔这两根’稻草‘没有更多情绪,只是实事求是,将所知道的单纯的讲解出来: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地笔是什么,直到有几次,我发现王皇朝派出去解决封印的人,有些不对劲。”
“那些人我很清楚,是尸位素餐的关系户,上朝就是来充数的,从来没有人觉得他们能做出什么事,但就是地笔出现后,去封印灾祸的人员里,这些人却越来越多。”
魏泱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个事了,这不就是那些世家人的情况吗:“……有利可图,且有大利可图。”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禀告了圣上。”
说到这里,太子师姐的双眼里满是不解,甚至带了些茫然:
“圣上,我的父皇,性格一向温和,不能开疆扩土,但却是个性子好的守城之君,这也是我的爷爷传位给他的原因。”
“我的太子之位,也是爷爷立的,爷爷说过,父皇是我的伞,在我长大前,父皇负责守护王朝,等我长大,我会力挽狂澜,让天玺皇朝再现辉煌,一统天下。”
“我父亲也一直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圣上忽然就开始对我不假辞色起来,不断派我离开皇朝,去偏远之处处理灾祸。”
“身为太子,却不允许我上朝,收回爷爷和圣上当时给给我的私军,再然后说我虽然是太子,也是女性,不能抛头露面,让我在宫里学琴棋书画。”
“也是这个时候,苍圣出现,收了我做记名弟子,趁着没人的时候教我动静最小的额阵法一道。”
“看似是让我学习,实则我已经被禁足,但我身为太子多年,在宫内还是有耳目的,总有风雨会传入我的耳中。”
“圣上忽然开始大肆敛财,加重赋税,建造所谓的观星台;圣上广纳妃子,甚至派人四处掳掠,称最美的女子只能属于皇室;任人唯亲,打压忠臣……”
“荒唐事多了,等圣上忽然罢朝在后宫享乐的时候,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从这天开始,没有上面的管控,下面已经彻底乱了”
“我出不去,也被罢了实权,没了军队,我除了刚开始只学到皮毛的阵法,还有只能说一般的实力,什么也不了。”
“我好像被人遗忘了,没有人再来找我,也没有人来解开我宫殿外的封印,有皇朝气运在,除了苍圣能自由进出封印,平时我就一个人在宫殿里学习阵法,然后打扫卫生……这件事能让我的思绪平静下来。”
“等啊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等到有一天,我发现宫殿外的阵法消失了。”
“当我以为是我的禁闭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封印消失是因为皇朝气运消失,由气运引动的阵法自然也因此消散。”
“在距离爷爷说的,两三百年后才会灭亡的天玺皇朝,就这样,消失了。”
“也是那一日,我走出宫殿的那一刻,看到了血染的天空下,神秘人再次出现,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我看到,皇宫的地下,有一条苍老的金龙飞起,那是天玺皇朝的气运,金龙挣扎着被神秘人收起,再然后,神秘人就消失了。”
“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有关神秘人的任何消息。”
“但我当时亲眼看到了……”
太子师姐微微闭眼,像是在回忆:“最后一日出现的神秘人,在她强行带走金龙气运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腕到小臂的地方,出现了一道血色花纹。”
说到这里。
太子师姐用灵力将花纹的模样,浮现在空中。
见到花纹图案的刹那。
嘭一声。
魏泱手里的茶杯,应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