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锦家军什么都没有,更有些人心中仍有牵挂,于是来来回回又走了很多人。
新大凌王上任八年来,锦家军一直在乡间走走停停,寻找志同道合之人,实在难以生计的时候,他们也充匪,却从不恃强凌弱,而是专打地主。
在这个时期,有钱人家的牲口要比大凌这天下绝大部分人要吃的好太多了,不,这个形容也许还不太贴切,两个阶级间向来没有任何可比性,应该说富人家的牲口不管何时都快乐似神仙,在危难存集之时,更是如此。
大凌与格莱连战八年,终是未分胜负,局势有些看不清,扑朔迷离,但这却是给了锦家军一个机会。
大凌的兵力几乎全迁往边境,如今凌宫的防守能力已下降至极点,虽然己方只有三百兵力对方大致还有上千,可仅仅上千兵力,怎能动摇锦衣卫必胜的心。
锦衣卫对此笑称:“兄弟会有的!胜利也会有的!”
在一夜的一致商量过后,锦衣卫大手一挥,齐备好这些年收集的军备粮草,即刻行军,以侧翼方面,直攻大凌。
而就在行军的前一天,两位不速之客的到了,那是个看起来十分年轻,身材结实的小伙,小伙带着一名三岁的幼女,以一位戏子告知的荒唐理由,声称要加入锦家军。
要知道他们锦衣卫作风谨慎,途经之地的村民老妇几乎全是他们的人,而一个戏子知道这件事......他锦衣卫根本不认识什么戏子。
可是这位少年的样子,他一双自傲的眼神,都告诉锦衣卫这绝非一个撒谎成瞒的人,不过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少年和那位幼女的生杀掠夺权,全在锦衣卫之手。
于是锦衣卫给了少年两个选择,要么顺从,要么死亡。
少年的目的本就是投靠锦衣卫,这两个选择于他而言并不过分,而且这位少年看上去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少年毕竟是少年,有些年少轻狂是应该的,锦衣卫也理解这一点,他出了两个人,一个单纯的蛮子和一个稍微有点练手的蛮子。
只是锦衣卫未曾想到的是,那位少年并非狂妄自傲,而是真的有必胜的自信,两个蛮子在他手下竟撑不过一招半。
两个蛮子加起来也有个六七十岁了,那少年不过弱冠之年,居有如此扎实的功底,这自然激起了锦衣卫的胜负心,八年来,他从有过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这位少年,让他有了一试的想法。
同时锦衣卫要验证一个猜测,他一把抓起边上的一根竹棍,提醒一声后,锦衣卫便挥棍冲着那位少年的面门撞去。
双方的劲力并不非分上下,但结果却是锦衣卫输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锦衣卫轻敌了,但输了便是输了。
锦家军需要的正是这等人才,少年英雄,战力非凡,更重要的是锦衣卫的猜测,自从被雷劈了以后,他就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但8年以来就没有任何别的变化了,可就在他下定决心要行军攻凌,这位叫荧幸的小兄弟就那么凑巧的来了,并且在战力上丝毫不逊色于他,所以,种种巧合加身,锦衣卫不得不怀疑这位荧幸小兄弟,是否就是「上苍」派来祝他的?
锦衣卫没有吝啬,大大方方的接纳了荧幸并借荧幸击败自己为由,直接封刚入门的荧幸为锦家军三当家。
这个举动并没有换来锦家军兄弟们的不满,反而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这位可是8年来第一个在正面击败大哥的男人,拥有如此殊荣并不奇怪。
锦衣卫本来还想着,有谁不服的话,他就扯开嗓子大喊:“你们也想当三当家?简单啊!赢了这位荧幸兄弟,就给你们当!”
虽然并没有任何人反对,但锦衣卫还是把这番话说了下去。
盖马山在大凌州的东口,要行军到中央大凌城的话,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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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锦家军的势力大增,他们在短短时间内增长至了531人口,不少贤才蛋子加入其中.......但更令人意外的是,锦家军最初的队员居然都一一回来了,原来他们离开当初的押人队伍后,返回了故乡,为家人们简略的安了葬,守孝三年过后,立下“不天下太平,就绝不安生”的誓言,等待许久,终于等来了今日。
可锦衣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来到大凌临近处时,面对的第一支军队,竟不是大凌禁军,而是与他们锦家军出身几乎相同的其他反抗军。
在短暂的震撼过后,锦衣卫率先出声唠嗑,在一番有效无效的交流过后,锦衣卫得知对方是纯匪徒出身,此番作为,是为夺取那大凌王之位,而当对方头目询问锦衣卫是否志同道合之时。
锦衣卫伸手指天,语气跳脱嚣张:“老子想要的是这天下太平。”
敌方头目只是冷笑一声:“虚伪。”
随着语言的谈崩,战火的硝烟气息在一瞬之间弥漫在了双方人马的心中,在此刻那偌大的黄土之上有了接近上千人,可诡异的是这上千人同时进入了一种死寂的状态,没有一人有动作声响,只因双方的人马都清楚,他们要等的是一个信号,一个开战的信号......
荧幸驾驭的马匹就屹立在锦衣卫之后,而在荧幸的身后坐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娇白小姑娘,这小姑娘看上去十分害怕,整个人紧紧贴在荧幸的背后,双眼紧闭,一双细长的蓝色眼睫毛不断颤抖着。
荧幸左手抓着缰绳,右手藏在怀中,面无表情的直视敌方将领,他懒得去管奥月溪,这小姑娘确实太胆小了。
嗖——!
敌方头目在突然之间整个头部向后倒去,随后他全身猛颤了一下,跌落下马。
敌方二当家三当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头领像发了羊癫疯似的,抖了一下便跌下了马座。
“大哥你.......”
只是二当家话音并未落下,看向自家头目的他便已陷入了呆滞,只因先映入他眼前的是一滩血红的液体,自家大哥的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