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望着桌上飘着油花的猪骨汤,眼尾弯成月牙,故意蹭了蹭雷森的胳膊,声音软得发甜:“可是我手酸,不想端碗嘛。”
雷森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指腹轻轻刮过阮阮微微泛红的耳垂,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我喂你。”
说着便拿起勺子,仔细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
阮阮刚要张口,鼻尖却先捕捉到一丝异样——
汤里除了肉香,还掺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下一秒,阮阮的胃里像被搅翻的油锅,一阵剧烈的翻腾涌上来!
她猛地偏过头,扶着桌边一口酸水呕了出去!
雷森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忙放下碗,伸手轻轻拍着阮阮的后背,另一只手抽了帕子帮她擦嘴角。
丝毫没在意地上的污秽,雷森一脸慌张,声音里满是焦急:“怎么突然吐了?是不是汤太烫,还是哪里不舒服?”
阮阮缓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眼眶泛红:“我没事,就是闻着肉汤有点腻,胃里犯恶心,想吃点清淡的。”
雷森听了,立刻扶着阮阮往床边走,小心翼翼地让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炖鱼汤喝。”
说完,雷森快步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端起肉汤转身下楼就往厨房去了。
雷森走后,阮阮靠在床头,手轻轻揉着胸口,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反胃了,上次吃烤肉也是,刚咬一口就觉得腥得难受。
她想了想,最近底下人总给她送各种滋补的肉干、兽奶,许是好东西吃多了,肠胃才变得娇气。
这么想着,阮阮便没再放在心上,闭上眼睛,等着雷森的鱼汤。
看到雷森匆忙一头扎进厨房,外出巡逻回来的彦也凑了过来:“雷森你干嘛呢?”
“阮阮胃口不好,我给她做个鱼汤喝。”雷森头也没抬,伸手就把猪骨汤放在了一边。
“胃口不好?怎么会胃口不好呢,我去看看。”彦满脸担心,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往城堡跑去。
与此同时,检查完仓库回来的凌楚被肉汤的味道吸引也跟了过来:“哇!这咋还有一碗肉汤啊,好香啊!”
“阮阮没喝,你想喝就喝了吧。”雷森瞅着凌楚那个馋样子无奈叹气。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凌楚搓了搓手,端着猪骨汤一饮而尽,而后拿着骨头肉蹲在一旁啃。
“时瑜和白逸呢?”雷森从水桶中捉起来一条鱼,手脚麻利的给鱼清理鳞片。
“哦,白逸去部落里各个模块巡视去了,时瑜那人你还不知道,成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哪去了。”凌楚一边啃骨头一边答道。
雷森没有再多问,开始专心致志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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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深了,小崽子们都被雌性搂进了被窝准备哄睡。
美拉带着两只小金狮躺在炕上,轻轻的给他们两个盖上被子。
阿丽姿则是带着她生的小金狮睡在另一间房中,雷峥今夜也睡在她那里了。
“美拉雌母,为啥我的阿母没跟我们一起来兽族啊?”两只小金狮躺在被窝里露出半颗脑袋好奇的问。
闻言,美拉鼻头一酸,抬手轻轻摸了摸那小金狮的小脸:“你的阿母,她……去了很远很远地方了。”
这两只小金狮中,有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雷宇,而另一只名叫雷奇,雷奇的生母在荒漠大草原混战的时候战死了。
美拉看他可怜,便主动把他带在身边,当亲生孩子一样养着。
“哦。”雷奇乖巧的应了一声,眨巴眨巴纯真的大眼睛。
他不知道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多远,只知道阿母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他了。
美拉强忍酸涩,轻轻将雷宇和雷奇搂进怀里:“乖,美拉阿母会保护好你的,你们也要争气,长大了,变成像你们阿父那样雄壮强大的金狮。
最幸运的是,你们不用再为了自己的族群而无休止地战斗,能够追寻自己喜欢的雌性,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两只小金狮懵懵懂懂,却也恍惚间明白了点,瞳孔亮晶晶的。
“对啦阿母,你看,我们捡到了这个。”雷宇的小手伸进被窝里,在兽皮衣服里面掏出了白天捡回的陌生兽皮袋子递给美拉。
“这是什么?”美拉皱了皱眉头。
那兽皮黑黑的,一股子腥味,看上去像老鼠皮,有点恶心。
不过兽族自从接纳了竹鼠后,就从来不用鼠类的皮做东西了。
“我们也不知道,在部落的一棵树底下捡到的。”雷宇摇了摇头:“对嘞,我还看见阿丽姿雌母呢,她好像很害怕什么,低着头一直跑,我叫她她都不理我。”
阿丽姿??
美拉心上觉得奇怪,顺手将那兽皮袋子撑开,却被里面扑面而来的一股恶臭熏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手指也被袋子口沾的黑色不明粘液碰到,皮肤上瞬间传来一阵轻轻的灼烧感。
美拉连忙将那袋子丢到了桌上,表情染上一丝严肃:“你这孩子,到处乱捡东西,这玩意不能玩,以后不许碰了知道不?”
雷宇瘪了瘪嘴赶紧点头:“知道了阿母,我下次不敢了。”
“快睡觉,明天还要教你们捕猎技巧呢。”美拉语气缓了缓,将两个孩子身上的兽皮被子往上拉了拉。
“是。”
哄着两个小娃入睡,美拉的眼光不由得再次放到了那袋子上面:这到底是什么?罢了,明天还是拿去给雌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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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鱼汤,阮阮满足的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顺势竖起大拇指:“哇塞雷森,你做的鱼汤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你喜欢就好,以后我每日都给你做。”雷森俯身贴了贴阮阮的嫩嫩的脸蛋,看着小猫儿那可爱又满足的样子,心上软的不像话。
“嘻嘻,好!”阮阮使劲点了点头,却只听窗户呼啦一声!
整面竹窗被猛然掀开,一道身影从外面窜了进来——是时瑜。
“时瑜?你这是去哪了,怎么风尘仆仆的?”阮阮对时瑜不走寻常路已经习惯了。
“阮阮,猿猴族的下落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