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党中的激进分子或失意士人,可能对李倧(仁祖)抱有极大敌意,希望有朝一日能推翻西人主导的仁祖政权,恢复南人势力,甚至对仁祖个人产生杀心。”沈世魁补充道,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还有一拨势力也不得不提,那就是光海君残余势力。”沈世魁继续揭秘,“光海君虽然因‘废母杀弟’、‘亲后金疏明朝’等行为被西人党批评为‘失德’,但他也有一定的治国能力,并维持了一段时期的稳定。”
“光海君被推翻后,虽未被处死,被流放,但其党羽、亲属与支持者被大量清除,但不可能完全根除所有同情或怀念光海君的势力。”沈世魁说道。
“一些旧臣、宫人、王族旁支,或对光海君统治抱有好感的士人,可能认为仁祖的即位缺乏充分正当性(政变上位),或认为光海君的政策(如与后金保持和平)更具现实合理性。”沈世魁分析道。
“这部分势力虽不如西人或南人党那么组织化,但在宫廷内外可能仍有人伺机报复或散布不满情绪,甚至暗藏杀机。”沈世魁非常八卦的说道。
“这朝鲜宫廷内部啊,那更是一团乱麻。”沈世魁叹了口气,“仁烈王后、庄烈王后等背后的势力、王子、王妃之间在世子问题上的竞争,还有一堆混得不好和失意的宦官、宫女、内侍等宫廷内部人员,都各有各的小算盘。”
“宫廷内部的各种派系与利益斗争,在朝鲜国一再失地失民心的背景下,愈发激烈。这刺杀仁祖李倧的凶手,到底是谁?谁也不知道。”不光是沈世魁一个摇了摇头,所有的吃瓜群众都在一起摇头。
“西人强硬派、南人党、光海君残余支持者、宫廷失意者等皆有可能。这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沈世魁说道。
李勇听着沈世魁的揭秘,陷入了回忆中。多么熟悉的配方,多么熟悉的味道——小小的朝鲜宫廷权力斗争如此复杂,如此多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些棒子就是会整活儿,到现代了,进青瓦台的总统也没几个有好下场,可能这就是棒子国的国民性。
沈世魁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说道:“总司令,现下朝鲜已经乱成一锅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李勇放下手中的茶盏,众人的目光看向沈世魁,“哦!还有大瓜?”。
沈世魁叹了口气,说道:“汉江以北平原地带被我们弄走后,朝鲜整个南面以山地为主。在我们眼中,那地方就是鸟不拉屎,根本无法养活庞大的宫廷和官僚机构。可李倧倒好,国小架子不小,不仅没有缩减开支,还下令加大赋税。”
“这朝鲜啊,没把我大明好东西学到,士大夫集团不交税倒是学全了。可想而知,早就饿得骨瘦如柴的农民,只有起义。”沈世魁愤怒地说道。
李勇微微点头,财政崩溃和繁重的赋税往往是引发民变的导火索。
“整个朝鲜王朝由于官僚腐败、土地兼并严重,农民生活普遍困苦。”沈世魁继续说道,“两班贵族与地方土豪通过各种方式兼并土地,农民沦为佃农或流民,负担沉重的田租与徭役。”
李勇认真看过,巴掌大韩国地理,心中暗自叹息。南朝鲜多山地,可耕种土地本就有限,再加上连年灾害,农民的生存状况可想而知,只有感叹这些棒子真能吃苦。
“连续十年朝鲜多次遭受自然灾害(如旱灾、水灾、蝗灾),粮食歉收,更加剧了农民的生存危机。”沈世魁说道,“军役征发频繁,农民被强征入伍或承担军粮运输,后朝鲜被迫与后金结‘兄弟之盟’,定期纳贡,进一步加重财政与民众负担。”
“为防御后金,朝鲜在北部边境加强军备,也增加了地方徭役与物资征发。”沈世魁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对朝鲜农民的同情。
李勇眉头紧锁,想过棒子们很耐糙,居然能这么耐糙,这都陷入了绝境还不反?
“忠清道、全罗道、庆尚道等农业区屡屡爆发小规模农民抗租、抗役、聚众骚乱等事件。”沈世魁说道,“这些起义大多由贫困农民、流民、佃户发起,起因通常是:无法缴纳田租或军粮,反对地方官吏与两班地主的横征暴敛,因灾荒导致饥馑,官府却依旧催逼赋税。”
“各地农民因灾荒‘流离失所’,但地方官员仍在苛征赋税,引发民怨,先是有‘民乱’‘盗贼蜂起’,后面时不时有‘民户逃散、聚众拒税’,然后就是‘饥民结伙掠夺富户、抗拒里正催粮’的事件频频发生。”沈世魁描述着朝鲜国内的混乱局面,脸上满是忧虑。
李勇听着,心中十分震惊,给李倧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算你狠!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火烧眉毛了,还过着腐败的生活。
崇祯六年(1633年,朝鲜仁祖十一年)五月,朝鲜忠清道,烈日炙烤着龟裂的农田,旱灾的阴影笼罩着每一寸土地。官府的催粮官却如催命鬼般,手持皮鞭,挨家挨户地强征田租与军粮。
地方两班与胥吏勾结,横征暴敛,将本就困苦不堪的农民逼至绝境。饥民们流离失所,盗贼蜂起,民怨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沸腾不止。
在忠清道天安郡附近的农村,一群被逼到悬崖边的农民,在秋收时节因官吏强征存粮而爆发了激烈冲突。人群中,一名曾为两班子弟却因家道中落的中年书生金元浩,与村中老农姜大石(曾为驿卒,见过世面,有号召力)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金元浩,这位熟知官场腐败的书生,化名“大同先生”,以“均田安民、反贪恤农”为响亮口号,秘密串联周边十数村落。他深知,要想改变这黑暗的世道,必须团结起来,反抗贪官污吏的压迫。
姜大石则负责联络各地流民与猎户,他凭借着曾在驿卒生涯中积累的人脉与见识,迅速组建起一支两百余人的武装。这支队伍虽装备简陋,多为农具、猎弓与鸟铳,但却有着顽强的斗志与坚定的信念。
他们夜袭乡吏宅邸,开仓放粮,将粮食分给饥饿的百姓。初期,他们的诉求仅仅是减免当年田租、严惩贪官污吏。但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金元浩提出了“王土非两班之土,乃天下人之土”的激昂口号,逐渐吸引了更多流民与低级两班加入,形成了一支跨郡县的农民联军,如同一把利刃,威胁着忠清道官府,震动着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