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越快越好。”
陈杨为自己倒了杯水，对章明楠说：“你也了解我的情况，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沁蓉的父母是烈士，虽是孤身一人……我希望早日组建家庭并好好经营。”
“行。”
章明楠完全赞同陈杨的想法，便说道：“尽早结婚，越快越好。你刚工作缺钱吗？缺钱就直说，不用还，给我写两首好歌就行。”
“写歌？哪有那么简单？”
陈杨笑着回答：“老章，你太高估我了。写歌这事，我做不来。歌词是天成之作，我只是偶然得其一部分罢了。再说，以你的名气，想要与你合作的人多的是，你也可以自己写啊。”
“别人写的歌，怎能与你相比？”
在章明楠心里，陈杨创作的歌曲堪称顶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曾遇到过如此优秀的青年作品。
章明楠对陈杨说：“关于新歌的事，我不明白你为何总是藏着掖着，不肯坦白。按理说，你这年纪应该更有冲劲才对。”
陈杨笑了笑：“或许将来有机会，我会试着写几首歌。”
这是他对章明楠的回应。随后，他提到最近为一位领导撰写了一篇文章，被刊登在内部刊物上，得到了一百元的酬劳。“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
章明楠暗想，既然上了内参，这点报酬确实太少：“一般这种文章至少值双倍。”
陈杨却并不在意，觉得这已足够。“说实话，这钱完全是额外收获，够用了就行。”
“看来你很懂知足常乐的道理。”
章明楠调侃道，“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更懂得放下。”
陈杨苦笑：“我只是比您更清楚现实罢了。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谨慎一点总没错。”
“可你也太小心翼翼了！新时代来了，别老是瞻前顾后。”
面对章明楠的不满，陈杨无奈地说：“我是为自己考虑。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要确保自己能安全度过这一切。”
在这点上，陈杨只相信自己。
章明楠直言：“陈杨，到了轧钢厂，别只顾着宣传工作。轧钢厂的核心任务是做好企业本职，既然加入这里，就该脚踏实地。主席提倡实事求是，就是要我们实干，而非空谈。写几首歌只是基础工作，真正从实际出发，才是锦上添花。”
陈杨点头回应：“是，我已着手准备，并有具体计划。我设计了一款产品，利用咱们厂优质钢材，成品效果肯定不错。歌曲也已完成创作，接下来就是谱曲和排练。但我更会聚焦于产品的优化，将其作为献礼的重要部分。”
章明楠见陈杨思路清晰，便不再多言。这孩子一向沉稳，自然明白何为务实。
恰在此时，刚下课的宋沁蓉经过办公室，瞥见陈杨正与章明楠交谈。察觉到门口有人，陈杨转头望向她，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眼中尽是神采。
宋沁蓉略一思索，推门进入，向章明楠问好：“章教授，早上好。”
章明楠回应道：“早上好，宋沁蓉同学。”
章明楠深知宋沁蓉性格腼腆，却依旧改不了爱捉弄人的习惯。这天见到宋沁蓉，他又忍不住打趣道：“宋沁蓉同学，要是陈杨不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
每天清晨，宋沁蓉都会到办公室找章明楠讨论工作，可今天却没来。章明楠明白，宋沁蓉并非不愿来，而是因为昨天自己目睹了她与陈杨的亲密时刻。
“老章，适可而止吧。”
陈杨看不下去，直言道，“哪有你这样当老师的？明知学生不愿意，还偏偏做这种事，把逗弄学生当作乐趣，合适吗？”
“我逗学生只是偶尔为之，之前何曾如此对宋沁蓉？”
章明楠微微一笑，“如今不是多了个你嘛，逗不了你，自然要找你的‘媳妇’玩玩。”
“章教授！”
宋沁蓉顿时窘迫至极，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她万万没想到，章明楠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我才不是陈杨的媳妇呢！”
她心中暗自反驳，脸上泛起红晕，“一定是陈杨胡言乱语，说什么我是他媳妇，真是厚颜无耻 。”
“别说是我媳妇！”
陈杨也皱眉制止，“宋沁蓉根本就不是我媳妇。”
“什么？！”
宋沁蓉瞪大眼睛，气愤地埋怨陈杨，觉得他太过分。
你个陈杨，前天说了一堆话，还写了几句歌词，现在倒好，全都不认账了？
感觉我的心已经完全给了陈杨！
可结果却是被他甩了。
这事儿怎么说得清？
宋沁蓉急得快哭出来时，又听见陈杨接着说：“她是我的爱人，老章，你听到了吗？以后别再为难沁蓉，不然我就让我老婆断你酒。”
爱人！
呸！
太丢人了。
宋沁蓉觉得陈杨太不靠谱，正经人谁会这样说？
从今往后，绝不再搭理陈杨。
宋沁蓉并不是生气，也没觉得陈杨称她为爱人是不尊重，只是……她脸皮薄，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多尴尬啊。
其实，就是脸皮薄。
“嘿，你小子还挺懂我。”
章明楠也不再开玩笑，对宋沁蓉说道：“沁蓉，陈杨是个好同志，将来也会是个优秀的伴侣。你是我教过的好学生，希望你们能志同道合，一起走完一生，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婚事定了，感情还能慢慢培养。”
“啊？”
宋沁蓉有些发懵，没想到两人才认识不久，就提到了结婚。
“太急了，老章。”
陈杨开口道，“我是想，但也要给沁蓉时间考虑。一辈子的事情，她得好好想想。女人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伴侣不容易，无论如何，我也得让她多权衡一下吧？”
说完，陈杨没等章明楠开口，便转向宋沁蓉说：“沁蓉，咱们去写歌词，争取今天完成，也好早点收工。”
“行啊。”
宋沁蓉点头，她也不愿久留，章明楠的办公室让她有些拘束。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宋沁蓉轻声埋怨：“你怎么什么都跟章教授讲？谁是我媳妇？”
陈杨认真答道：“你就是，我的爱人，永远的。章教授觉得咱俩挺般配，这不正好？”
他语气笃定，又补充道：“我早就备好结婚的钱，只等你点头。一辈子的事，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清楚。”
陈杨的话带着期待，也透着尊重。他知道这关乎宋沁蓉的未来，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
陈杨从未想过，宋沁蓉竟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仅是简单一句“好啊”
，便让他愣在原地。
“好啊。”
宋沁蓉轻声重复，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已经想清楚了，不会后悔。”
陈杨怔怔地望着她，似乎没听明白似的，过了几秒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同意了？”
“嗯，我考虑好了。”
宋沁蓉注视着他微微发抖的脸庞，忍不住笑了，“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