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呜哇——”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不容置疑的秩序与法理的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井柒眼中幽紫的数据流骤然加速奔腾,在她眼前交织出清晰的画面,她冰冷的声音快速响起:“外围监控显示,七辆警车已突破庄园外围,正高速驶向这里!三分钟后抵达!”
井灿冰冷的警戒姿态瞬间调整,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锁定了唯一入口的方向,周身寒气更甚,如同即将出鞘的冰刃。
傅霄霆锁住慕容瑾的铁臂力量猛地一沉,确保这最重要的“罪证”无法逃脱。他布满血丝、几欲滴血的眼中,翻涌的对慕容瑾刻骨蚀心、至死方休的毁灭欲并未消散分毫(那恨意如淬毒的冰棱,穿透身体的禁锢,死死钉在风暴中心那个引发一切的名字上;更深沉的,却是对南宫铃兰那扭曲爱意焚尽后留下的、足以蚀骨销魂的毒怨,以及对整个慕容世家那冰冷虚伪、将他与至亲一同推入深渊的滔天恨意!冰冷、疯狂、再无半分往日情谊,只剩下要将这冠冕堂皇的姓氏、连同这肮脏血脉的源头,一同拖入地狱焚为灰烬的决绝!),但此刻,一种冰冷的、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那毁灭的烈焰——让慕容瑾接受法律的审判,生不如死地赎罪,远比一刀杀了他更解恨!
卓倾城指间蓄势的幽蓝寒光微微闪烁,攻击性彻底内敛,转化为纯粹的守护屏障,确保现场证据链不被破坏。
萧何如山的身影依旧岿然不动,沉静如渊的目光扫过警笛传来的方向,如同定海神针,稳固着局面,确保这最后的审判能由法律来执行。
丰苍胤紧紧护着怀中的贺兰纪香,深邃眼眸中怒火依旧,但多了一份掌控全局的冰冷。他低头,在妻子耳边沉声道:“别怕,香儿。他逃不掉。法律会给我们,给母亲,一个真正的交代。”
贺兰纪香猛地一震,从滔天的仇恨中短暂抽离,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望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那尖锐的声音,在此刻听来,竟如同天籁!一个冰冷、残酷、却无比“完美”的复仇计划瞬间在她被仇恨浸透的脑海中清晰成型!
她猛地转头看向慕容桓,兄妹俩的目光在空中再次交汇。这一次,无需言语,一种冰冷到极致、也默契到极致的共识瞬间达成。死亡?太便宜了!他们要让慕容瑾活着!像他们的母亲贺兰灵一样活着!在绝望中,在黑暗里,在永无止境的囚禁中,一点一点地腐烂!
“哥!” 贺兰纪香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与即将实现的残酷愿景而异常清晰、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年冰窟深处捞出来的冰锥,淬着来自母亲二十一年苦难的剧毒,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精准无比地钉向慕容瑾那因警笛声而骤然收缩的瞳孔,“听见了吗?警车来了!法律来了!南宫铃兰死了,她欠下的血债,她犯下的滔天罪恶,她施加在娘亲和我们身上二十一年的痛苦……”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残酷、如同地狱使者的微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最终的宣判:“该由你这个弑母的畜生,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用你的余生,一年、十年、一百年……永永远远地,把牢底坐穿来偿还!我要你在冰冷的铁窗后面,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活在我们娘亲经历过的地狱里!直到你化作枯骨,你的灵魂也永远囚禁在悔恨和痛苦的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解脱!”
贺兰桓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沾满血污尘土的侧脸在越来越近的警笛闪烁红光映照下,如同被地狱之火煅烧过的复仇神只雕像。他看着慕容瑾那因绝望和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脸,听着那越来越清晰、如同丧钟般敲响的警笛,感受着妹妹话语中那冰冷刺骨的永恒诅咒。他微微颔首。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却重逾千钧,仿佛敲定了仇敌永恒的归宿。
“……好。” 贺兰桓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在生锈的铁器上摩擦。这简短到极致的一个字,却蕴含着比死亡更冰冷、比毁灭更残酷的判决——永锢! 他不再看慕容瑾,仿佛那已是一个注定被投入比死亡更黑暗深渊的活死人,一个即将在铁窗后腐烂的符号。
他重新站直了身躯,那曾被残酷真相冲击得摇摇欲坠的脊梁,此刻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以整个慕容世家的覆灭和仇敌慕容瑾永恒的囚禁为柴薪的、永恒燃烧的复仇之火,重新支撑起来,顶天立地!
丰苍胤感受到怀中妻子因那一个“好”字而瞬间绷紧、仿佛要将所有生命力都注入这永恒诅咒般的复仇意志的身体,他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低头在她汗湿冰冷的鬓角,印下一个滚烫的、带着血腥气息与无尽怜惜的吻。那吻,是无言的、比山更重的誓言:无论地狱深渊,无论血海滔天,无论前方是焚世的烈焰还是永恒的寂灭,他必将与她同行,至死方休!而此刻,法律的铁拳,将成为他们复仇最冰冷的延伸。
壁垒无声,守护如万载玄铁。
警笛尖啸,红蓝光芒撕裂昏暗,如同宣告旧日冠冕彻底崩塌、罪人永锢地狱的序曲。
傅霄霆锁死慕容瑾的铁臂(那臂膀的主人眼中,翻涌的毁灭欲已与守护之志冰冷地融为一体,再无半分往日情谊,只剩下要将这冠冕堂皇的姓氏、连同这肮脏血脉的源头,一同拖入法律与复仇共同铸就的永恒囚笼的决绝!),如同禁锢通往地狱囚车的枷锁。
慕容瑾面如死灰,瘫软如泥,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的黑暗。他知道,他通往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恐怖万倍的——永锢的炼狱!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