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染淡淡道,“我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总会找得到证据的。”
夏知鸢冷笑:“林染染,你是不是怕考不过我,所以故意给我扣上这样的帽子?还是说你跟公安同志关系好,想让他们把我抓去审问几天,如此你好超越我?”
林染染:“你这个主意貌似挺不错的,我男人很会审犯人,据说很多犯人都受不了他的酷刑,老实交待犯罪事实。”
夏知鸢不得由想起小巷子纪大哥抽自己时的雷霆手段。
她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但很快恢复镇定。
林染染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纪大哥也是。
若是他们真的有证据,早就派人来抓她了。
何必拖延这么久?
“林染染,容我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是孕妇,杨阿四都得小心翼翼地讨好我,你若是再使绊子,小心我孩子掉了,那你可就是间接杀人了。”
林染染眯了眯眼:“这是要讹我?”
“没办法,都是被你逼的。”
“敢说这种话,不怕我录音?”
“怕啥?你使绊子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我不找你负责找谁负责?到时候,你还会得民心吗?”
“那你最好祈祷晚上都不要睡着,小心傻蛋爷俩半夜来找你索命。”
“你!”
夏知鸢气得全身发颤。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你怕啥?”
“疯子,真不知道1队的人怎么就被你给蛊惑了!”
“你就嫉妒去吧,夏知鸢,以前我就警告过你,你若是安份,日子可以过得很好,可惜你偏要找死!我手里头可是掌握你很多把柄,足以让你吃一辈子的牢饭,你且等着吧,时间不会很久的!不过你应该能参加高考的,毕竟你想要找死,我得有成人之美。”
“疯子!”
夏知鸢气得拂袖离去!
杨村长杀人的消息现在才传到村里,原来是害怕公路修建的项目不批准。
前世,村里可没有修公路。
现在的剧情越来越偏,夏知鸢真的害怕了。
晚上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傻蛋爷俩来抓她索命。
她吓得尖叫连连,后半夜都不敢睡。
“林染染,我要弄死你!”
一连几天,夏知鸢都没有睡好,整得她一点精神都没有。
而且她的肚子开始显怀了。
现在大伙都知道她怀了杨阿四的孩子。
这晚她又开始做噩梦,后半夜她都不敢再睡觉。
杨阿四这几晚被她折腾得快疯了:“你再吵我睡觉,就滚去猪圈睡。”
夏知鸢抓着他,“阿四,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受惊了,我有点害怕。”
“就你也会害怕?你怂恿杨村长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杨阿四,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怂恿村长杀人?”
杨阿四冷哼,“你梦里啥都说了。”
“不可能!”
夏知鸢害怕得直冒冷汗。
“我若是有录音机,都给你录下来了。”
杨阿四是诓她的。
但夏知鸢害怕呀,她只能讨好道,“好阿四,你要相信我呀,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肚子都显怀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怀了你的娃。”
杨阿四郁闷道:“是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
夏知鸢气死了,以前杨阿四可是很在乎这个娃的。
他们几个还说一起养娃呢。
怎么现在又不情不愿的了?
她没有去体检,但有一股预感,应该是三胞胎。
那三个都是孩子的爹。
真是郁闷。
活了两辈子还是栽在这几个混混的手中。
她主动脱了睡衣。
“阿四,是不是我最近冷落你了?”
杨阿四:“把你的衣服穿好,我嫌脏。”
以前觉得没有什么。
但现在越来越觉得夏知鸢脏。
这女人既脏又恶毒,居然敢怂恿杨村长杀人,他虽然混,但也不敢杀人啊。
这女人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
夏知鸢没想到现在连杨阿四都嫌弃她。
不过她现在没有依靠,只能讨好杨阿四。
“这是一百块钱,我私藏的,阿四,给家里买点好东西。”
杨阿四没想到她居然有钱。
“这钱,哪来的?”
夏知鸢:“你别管那么多了,我现在帮大家的忙,大家孝敬我的。”
杨阿四冷笑:“是吗?那你欠别人的钱还了吗?”
“那点小钱,大伙才看不上,他们还主动拿钱讨好我呢,阿四,只要你宠着我,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这有钱白拿,杨阿四肯定开心。
夏知鸢趁借亲了他一口,“阿四,你好久都没有碰我了,你难道就不想吗?”
杨阿四最近确实忍得挺辛苦的。
夏知鸢肯给他睡又给他钱,不干白不干。
反正这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于是杨阿四没忍,把该做的做了。
这好久没动运,都生疏了。
“阿四,你好棒。”
夏知鸢夸着他。
杨阿四挺受用的。
“那是。”
“那你以为会好好待我吗?”夏知鸢又问。
“少来,我不吃你这一套。”
不得不说,撒娇的夏知鸢另有一番风情。
但杨阿四真的不吃这一套。
解决生理问题,他看夏知鸢哪哪都不顺眼。
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
还不是个恶毒的女人,改天被这女人给害死,那他可惨了。
他将夏知鸢的情况告诉了林染染。
夏知鸢有点钱林染染不觉得奇怪,毕竟她搭上了裴屿安这条线。
她那晚把裴屿安逼到杨村长家,这算不算是给女主神助攻?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两人居然能勾搭上。
她叫杨阿四继续盯着夏知鸢,想办法知道现在她是靠谁跟裴屿安联系。
若是能够将他们的中间人给截获,说不定能收到意外之喜。
“大嫂,不好了,大伙挖公路遇到了流沙,您会解决流沙的问题吗?”
纪君勇气喘吁吁地跑回家跟林染染汇报挖路遇到的情况。
林染染一听顾不上多问,赶紧跟纪君勇跑了出去。
工地上。
新挖开的路基处,沙土正像沙漏般不断塌陷,仿佛一张贪婪的大嘴,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几个村民站在塌陷边缘,脚下的沙土不断流失,险些被埋进去。
负责这段路的施工的蓝队长黑着脸,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不敢再继续挖了呀。”
“就是,要是人被埋进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挖?公社限期五天要打通这小节,不挖谁负得了责任?”施工队长心急如焚。
狗蛋娘:“我家男人刚才差点就被埋了,若是继续挖,出事您负责?”
“就是,这若是闹了人命,谁来赔,你赔吗?”
“行了,大伙都不要再争了,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蓝队长有些生气了。
“那也得你们想个好办法才行啊。”
“就是,你们不是施工队的吗?要不你们先上啊,反正我们是不上。”
谁上谁死。
谁不怕死啊。
“正在想办法当中,大伙稍安勿躁。”
蓝队长用对讲机跟李技术员取得联系。
不过李技术人在比较远的路段,过来预计需要半个小时。
杨队长说道:“要不然咱们去找林书记,说不定她有办法。”
蓝队长,“林书记确实很聪明,但并不代表她样样精勇,挖路可是需要技术工的,再说了,我们现在遇到的是流沙。”
狗蛋娘:“那可不一定,我们林书记啥都会。”
施工队长:“术业有专攻,她从未挖过公路,怎么可能会,你们不要把林书记当神了。”
“我们就把她当神了,纪家老二,赶紧去把林书记叫来。”
“就是,等技术员过来好久呢,这得耽误多少功夫。”
“对呀,万一林书记有办法应付呢?她的名气可是传到县里的。”
蓝队长冷笑:“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
纪父也觉得大伙对染染太过于神化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解决不了这事,说不定他们又失望了。
“蓝队长说得对,染染确实不会这个,还是不要去找她了,免得她担心。”
纪父都这么说了,大伙只好放弃了。
不过他们挺失望的,林书记真的不会处理这个问题吗?
半个小时后,技术员李思元来了。
他依赖以往的经验和土办法,但根本就行不通。
“不行,这问题太严重了,得跟上面申请解决的办法才行。”
“连技术员都解决不了吗?”
“这下要等几天啊?完不了工算谁的?”
“就是,这些技术员也不怎么样嘛。”
人群议论纷纷。
“我看还是叫林书记过来看看。”
“对,说不定有办法呢。”
纪君勇想了想,还是跑去找大嫂了。
反正技术员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若是大嫂解决不了,大伙也不会说什么。
林染染赶到的时候,李技术员正在跟县级汇报流沙的问题。
“林书记,您快想办法帮大伙解决这流沙问题啊。”
“若是不打通这一节,就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候会不会被罚?”
“林书记,您快想办法。”
看见她来了,1队的人就像见到了神。
他们都相信她能解决问题。
林染染盯着眼前不断下陷的流沙。
她想起现代建筑中处理流沙的方法,转身在工地上搜寻,看到了几块废弃的木板。
她正想去扯,大伙见此纷纷上前去帮忙。
“你谁啊?干什么,别胡闹。”
技术员赶紧阻止。
“我来试试,说不定我的招好使。”林染染说道。
“开玩笑,你一个小姑娘,你瞎折腾啥?”技术员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染染虽然生了四个娃,但她的身材恢复之后,仍像个小姑娘。
“这可是我们林书记,全村最聪明的人。”狗蛋娘骄傲地介绍。
蓝队长急了:“林书记,你别闹了成吗?”
“大家先用我的方法试试,不行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林染染反问。
李技术员:“你的方法若是可行,都不用我们技术员了。”
蓝队长:“就是,对于流沙,你懂多少?你见过吗?”
林染染淡淡道,“流沙的本质是水饱和状态下的散体颗粒,要阻止塌陷,必须打破其流动性。把那些木板搬过来!”
村民一听,纷纷行动。
李技术员上前一步拦住:“小姑娘,这可不是搭积木!流沙冲击力能把木板瞬间挤碎,你看这沙层下滑的速度……”他指向塌陷中心,一股沙流正呈 45度角倾泻,“每分钟沉降至少五厘米,硬堵就是送死!”
林染染没理会他的质疑,捡起一块碎石丢进流沙坑。
石子刚接触沙面就迅速沉没,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正因为流沙是‘流体’,才不能硬抗。”她抄起一根撬棍,指向塌陷边缘相对稳固的沙土带,“技术员,你懂土力学里的‘应力分散’吗?我们要做的不是堵住流沙,而是用结构把它的流动性锁死。”
啥东西?
李技术员只是中专毕业,什么应力分散,他不懂呀。
技术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不懂。
毕竟这段路,他是负责的技术员啊,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凌驾于他之上?
蓝队长:“所以林书记到底在说什么?”
李技术员,“她瞎扯的。”
林染染示意村民将第一块木板垂直插入流沙边缘的硬土层,深度约 80厘米。
木板刚站稳,周围的沙土就“滋滋”地往下滑,但木板本身却纹丝不动。
“看到了吗?木板插入稳定土层后,形成了垂直支护面,能承受侧向土压力。”林染染解释道,同时指挥第二块木板与第一块呈 90度角插入,组成一个“L”型框架。
这时,技术员忍不住嗤笑:“用木板围方格?这跟小孩玩泥巴有什么区别?规范里哪有这种土办法?”他掏出笔记本翻找,“处理流沙至少要用井点降水或者沉井法,你这简直就是乱来……”
“井点降水需要水泵和管道,我们有吗?沉井法耗时耗力,公社限期只有几天,来得及吗?”林染染反问,然后抄起铁锹将碎石填入木板围成的方格内,“碎石之间的空隙能形成排水通道,同时增加沙层的摩擦力。当方格被填满,流沙就会被分割成无数个小单元,每个单元内的沙粒相互挤压,流动性自然减弱。”
她的话音刚落,村民们已将第三、第四块木板围成一个 1.5米见方的网格。
当第一筐碎石倒入方格时,原本急速下滑的沙流明显减缓。
蓝队长凑近观察,发现碎石填入后,沙粒不再顺畅滑落,而是堆积在石块缝隙间。
“有点意思……”技术员伸手摸了摸木板边缘,“垂直支护加上水平分隔,确实能分散流沙的侧向压力。”
“那是当然,听我的没错吧?”
“可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反正技术员打死都不相信,林染染能处理好这么严重的流沙问题。
他做为一个技术员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外行人。
这事得上面派更厉害的技术员过来才能解决。
就在村民们加快填石速度时,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林染染猛地抬头,只见百米外的山体表层土石正像多米诺骨牌般滚落,拳头大的石块裹挟着泥土,发出闷雷般的轰鸣。
“落石!快躲开!”她大吼一声,本能地将身边的狗蛋娘推开。
纪君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林染染的胳膊往后拽。
但碎石飞溅的速度远超想象,一块巴掌大的石块擦过她的左臂,顿时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裳。
“大嫂!”纪君勇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撕下自己的衣角替她包扎。
“不过是擦破点皮,不打紧!”林染染目光死死盯着落石区域的岩壁上。
“这都要见骨头了,还说不要紧。”纪君勇都替她疼。
大嫂的忍痛能力未免太强了吧?
“不好,是渗水!”林染染心头一紧,“山体含水量过高,再加上流沙塌陷引发的地层震动,极有可能发生滑坡!”
此时,蓝队长和技术员也发现了险情。
技术员举着望远镜大喊:“滑坡预警!坡体前缘出现鼓胀裂缝,后缘有拉张裂缝!大伙准备撤离!”
村民听此,立刻放下工具准备撤离。
“都别动!”林染染大喊!
她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大伙全都被震慑住。
“滑坡前兆是缓慢变形,现在跑反而容易被滚石砸中!二弟,你带几个人去砍树枝,要碗口粗的!其他人找藤条,越多越好!”
林染染的镇定像一剂强心针,让慌乱的人群迅速冷静下来。
纪君勇带着四个青年冲进旁边的树林,挥着砍刀砍伐杂木。
林染染则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示意图:“滑坡防治的核心是‘固坡’和‘排水’。我们用树枝编篱笆,挡住表层泥土;再挖导流渠,把渗水引到路基外面。”
蓝队长看着她胳膊上不断涌出的血:“林书记,你还好吗……”
“死不了!”林染染打断他,抓起一根藤条示范编篱笆,“把树枝交叉编成网格,用藤条绑紧,埋进坡体裂缝处,能增加土体的整体性。导流渠要挖成‘人’字形,上宽下窄,坡度控制在 5%以内,这样水能流得快又不冲垮渠壁。”
她的手臂还在流血,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额头冒汗。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一边讲解一边动手,鲜血滴在泥土上,与黄褐色的沙土混在一起。
大伙见状,心疼死她了,同时他们干活的速度更快了,连刚才质疑她的技术员都默默拿起铁锹,按照她画的线开挖导流渠。
当第一排树枝篱笆埋进坡体裂缝时,山体又传来几声闷响,几块更大的石块滚落,砸在篱笆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但篱笆只是微微晃动,并未倒塌——交叉编织的树枝形成了弹性缓冲层,竟真的挡住了碎石。
“真的有效!”蓝队长惊喜地喊道,“石头没有滚下来!”
林染染指着导流渠的入口:“快把渗水引过来!”
几个村民立刻用锄头挖开渗水点,清澈的水流顺着渠槽蜿蜒而下,汇入远处的排水沟。
随着水流被引出,坡体的裂缝不再扩大,先前鼓胀的土坡也渐渐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木板方格内的流沙也被彻底控制。
填满碎石的方格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吸住了流动的沙粒,塌陷处不再沉降,甚至露出了底部的硬土层。
技术员蹲在方格边,用洛阳铲戳了戳沙面,铲子只插入了不到十厘米就碰到了碎石层。
“奇迹……真是奇迹!”他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震惊,“用最简陋的材料,解决了专业团队都头疼的流沙和滑坡隐患……”
技术员赶紧掏出笔记本,拼命地记下林染染的操作步骤。
“林书记,”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刚才是我眼拙……您这方法虽然‘土’,但完全符合流体力学和边坡稳定原理。尤其是木板方格法,相当于用刚性结构分割流沙,转化其流动性为静摩擦力,比教科书上的方法更适合咱们这条件。”
这时,公社派来的督导员赶到,看到稳定的路基和忙碌的村民,惊讶地问:“蓝队长,听说这里遇到流沙,怎么解决的?”
蓝队长指了指林染染,脸上露出崇拜:“是林书记想的办法……用木板和碎石填方格,再编树枝篱笆挡滑坡,连导流渠都挖好了。”
督导员疑惑极了。
就这样一个小姑娘?
她挖过路吗?
林书记?
这名字好耳熟啊。
她该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染染吧?
不是,她在种植方面厉害也就算了,现在连挖路遇到的危险,她都能解决?
“若不是林书记,咱们还有可能被山体滑坡给埋了。”
督导员走到林染染面前,对她竖起大拇指:“林书记,多亏了您的办法,您简直太神了!”
林染染刚想说话,却因失血过多有些头晕。
纪君勇连忙扶住她。
纪父大惊:“老二,快送你大嫂去卫生所!”
纪君勇蹲下:“大嫂,我背您。”
林染染刚才不觉得有多疼,这会儿感觉疼得就像要她的命似的。
她不再坚持,让纪君勇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