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上前轻轻拍了拍徐丽华的肩膀,说道:“你瞧,这就是清醒的认知。易传宗和李秀芝之间,虽说没有小情侣那般的亲昵劲儿,缺乏爱情的热烈,但他给了李秀芝应有的尊重与安全感。
你难道没发现吗?李秀芝今晚始终面带微笑,遇到不懂的事情,既不不懂装懂,接话时也只挑自己能听懂、理解透彻的来说。
而且她很懂得给易传宗留面子,倘若她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与易传宗携手走到最后也并非没有可能。
易传宗这人重情重义,这很难得。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政客,他的心必然是坚毅的。所以他会妥善对待李秀芝,然而对于李平安的算计,他心里明镜似的,不会过度帮忙。
但毕竟有着一层关系在,夫人和其他人也不至于对李平安赶尽杀绝,气一消可能就把他的事儿给忘了。
其实李平安离开京城,算是做对了一件事,远离那些复杂的场合,在政治上还能有人帮衬。
只是他下面那几个孩子年纪太小,人脉也跟不上。等他退下来后,孩子……哎,李平安家的孩子就跟咱们家的一样,没什么出众的才华。虽说孩子还小,天赋或许还未完全展现,但十多岁的孩子,大致也能看出个端倪了。”
徐丽华叹了口气,说道:“唉,就咱们这身份,玲玲最后大概率也就是当个小干事之类的。咱们老二和玲玲,撑死了也就是在工厂当个工人,或者在学校当老师,再不然就是做个小干事。不过我觉得在工厂当干事也挺好的。咱们的身份太敏感,不能有太多奢求,只求平平安安,安稳几年,说不定就能迎来转机。”
程前听徐丽华这么说,深有同感,说道:“你说得没错,确实如此。但想把我拉下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这方面,我可是很有毅力的。我历经了四十多年的政治生涯,从清末时期、北伐战争,再到军阀混战等大大小小的时期,都没人能把我拉下来,每次都是我主动退出。
就像今天,其实我知道领导对我的评价,说我在这行干了几十年,从来没人能把我斗倒,这人不简单。我也听别人讲过这话。”
徐丽华问道:“老程,你后悔留下来了吗?”
程乾回答道:“不后悔,国家就是我们的根。以前,我们面临外敌,有侵略者在,所以我们两党才能合作共赢。
当时,国外的侵略者也被赶跑了,就剩下……”
徐丽华感慨道:“确实如此啊!红党一心一意致力于为人民奋斗,反观之前的政府,贪污腐败现象简直触目惊心。之前的政府虽号称是正规军,装备也极为先进,清一色的国外武器。而且他们的军官,大多是从国外留学或各个军校回来的军政高官。”
程前接过话茬:“你说,他们真的会打不过那些没上过军校的人吗?显然不可能啊。这边军民一心,上下同欲,在战场上,当官的个个冲锋在前。
可之前政府那边呢?士兵完全被当成炮灰,领导们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前方战场。他们贪污成风,简直无物不卖。
而且,军队里很多人都不堪忍受内战,实在不愿意自己人打自己人,所以不少地方才选择了和平解放。”
程前神情坚定:“我坚决不会走,也从不后悔留下来。哪怕未来发生任何事,我都绝不后悔,因为这里是我的根,是我的国。”
徐丽华语气坚定,看着程前严肃的面庞,听着他刚刚那番话,也说道:“我同样不后悔留下来,无论未来发生任何事。咱们又不是没去过国外,当初为何执意回国?要是真想留在国外享受安逸生活,早就留下了。”
程前听到徐丽华的回应,欣慰地笑了,说道:“是啊,咱们的国家,从前就像一条处于沉睡期的巨龙,如今已然觉醒。当下外敌已被击退,内战也宣告结束。在成功抵御窥视咱们的外敌之后,现在正是全力建设新国家的关键时期。”
程前停留了一会儿,接着缓缓说道:“我们要思考如何建设这个满目疮痍却又充满希望的国家了。曾经的战火纷飞,让这片土地伤痕累累,如今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我们出力的时候。虽说我们这代人经历了无数风雨,可看到国家有重新崛起的机会,怎能退缩?”
徐丽华轻轻点头,目光中透露出理解与支持:“老程,我懂你的想法。只是咱们家这情况,孩子们的未来总让我放心不下。就怕因为咱们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程前握住徐丽华的手,安慰道:“丽华,孩子们自有他们的造化。咱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树立好榜样。我们一生都在为国家做事,虽有波折,但问心无愧。孩子们看到我们的坚持,也会明白责任与担当的重要。”
徐丽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能顺顺利利的。像玲玲,她心思细腻,又聪明,我真不想她因为咱们的缘故,在人生道路上受限。”
程前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引导孩子们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新的时代找到立足之地。
比如玲玲,她对文字敏锐,又有自己的见解,以后说不定能在文化领域有所建树。
老二呢?若是能在外语领地里踏实学习做个老师或翻译人员,我相信他也能闯出一片天地。咱们不能让他们依赖咱们的人脉,而是要让他们靠自身的本事。”
徐丽华听了,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老程,你说得对。咱们得相信孩子们。只是这新社会变化快,真担心他们跟不上节奏。”
程前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吧!丽华。孩子们都年轻,接受新事物快。只要我们给予正确的引导,他们一定能适应这个时代。”
徐丽华继续说道:“咱们给儿女找亲家,不非得追求门当户对,但最起码得找个明事理、讲道理的亲家,对方家风也要正。
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孩子们未来的幸福。要是找的娘家或者婆家,比如说儿媳妇的娘家,整天拖后腿,就算孩子再有天赋,也会被拖累。”
程前点头称是,接着又说:“对对对,咱们不指望玲玲婆家或者儿媳妇娘家有多显赫的家世、多雄厚的财力和势力,就图个家风良好。
可不能找那种不着四六的人家,不然整天光生气都气不过来,还得整天给他们平事。
整天惹是生非的,再好的天赋也得被拉下来。更何况咱们孩子天赋本就不算顶尖,好不容易奋斗出点成绩,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多可惜啊!”
徐丽华一提起儿女的婚事,就满脸愁容,说道:“老程,你看看,咱们可得好好给玲玲挑个好人家。你瞧瞧前面,大姐的老大、二的老三,,这几个孩子的事,真能把人愁死。”
程前一听徐丽华提起老大和老三,也是满脸无奈,发愁地说:“这可怎么办呢?你说,怎么就这么软弱呢?我智商这么高,又能说会道的,怎么就生出两个这么软弱的孩子,被人欺负得连纳妾这种事都忍气吞声。
咱们国家在50年就颁发了第一部法律,明确禁止包办婚姻、买卖婚姻以及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严禁重婚、纳妾,确立了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
你再看咱家老大,对方都纳到四五房妾室了,虽说看在我的面子上选择和咱们老大过日子,可他和四房感情好得很,整天腻在一起,把咱们老大生了几个孩子后还压迫得不行。
要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老大早就被他们欺负得不成样子,甚至可能被‘吃绝户’了。”
徐丽华接着气呼呼地说:“再说说老三吧,男方家就是个小富商家庭,以前也纳了好几房妾室。那男的和二房感情好,本来都打算选二房了,虽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老公公、老婆婆最后让男方选择了咱们老三。
可过日子的时候,男方还是不和咱们女儿一起,依旧和二房待在一起。
今年,我听说咱们国家为了贯彻实施《婚姻法》,开展了一系列工作,强调要严格执行一夫一妻制,坚决取缔纳妾等封建婚姻残余。
从法律层面彻底废除纳妾制度,保障妇女的婚姻权益和社会地位。咱们国家领导说得好,‘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婚姻法》就是最好的体现。
可老大和老三,唉,老大,第一个孩子我那么宠她,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没主见呢?
他妈妈去世得早,是让外婆教养大的,结果教成古代那种大家闺秀了,思想一点都不解放,谁都劝不动他。
老三,他妈妈是个进步人士,抗战时期牺牲了,老三是奶奶带大的,光学了些琴棋书画、古诗词,都没进过新式学堂,就在家里找个老学究教,所以也是秉持着‘以夫为天’的观念。”
徐丽华听到程前这样说,赶忙说道:“老程,我可告诉你,玲玲的婚事你可千万别掺和,我坚决反对你参与。你挑女婿的眼光,实在是不合格。”
程前听到徐丽华不让他参与玲玲的婚事,他心里猛地一咯噔,忍不住辩驳道:“我怎么了?我选的可都是不错的。但过日子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就算你给她选再好的,她要是不懂得拉拢丈夫的心,那可不就是过苦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