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柠的心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他的深意。
眼眶微微发热，她将手伸到顾肆面前，“阿肆，先帮我戴上......然后，帮我拍几张照片好吗？”
“好。”顾肆接过手链，动作轻柔为她扣在纤细的手腕上。
冰凉的铂金和钻石贴着她温热的肌肤，像是承载着沉甸甸的期盼。
他拿起手机，从不同角度，为她拍下腕间星光闪耀的瞬间。
徐苒柠看着照片，美则美矣，决定还是少了点什么。
目光瞥见放在不远处矮柜上的金兰花奖杯，又屁颠屁颠地光着脚丫子去拿了过来。
顾肆本想提醒她穿鞋，但看她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便由着她去了。
徐苒柠很快拿来了奖杯，放在身侧，调整好姿势，手腕上的“星语”在奖杯的金色光芒映衬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笑容灿烂：“阿肆，再拍几张！”
顾肆耐心地充当摄影师，捕捉着她此刻的喜悦与光彩。
拍完照，徐苒柠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编辑微博。
@徐苒柠：奖杯到手的那一刻，总觉得心里有个角落空落落的，好像忘了和最重要的人分享这份喜悦......今日份额外惊喜，手链，美美哒~ 星光为证，继续前行！[图片：手腕戴着星语手链与金兰花奖杯的合影]
发完微博，她放松下来，顺势躺倒，将头枕在顾肆结实的大腿上，仰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好奇地问：“阿肆，你是怎么知道......以前每次我拿奖，星星她就喜欢送我首饰？”
那似乎只有身边几个人知情。
顾肆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散落在他腿上的乌发，目光深邃温柔：“苒苒，这十年来，我从未停止过了解你的过去，那些我错过的时光。查证这些细节，并不困难。”
他想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她，无论是季染，还是徐苒柠。
“辛苦啦。”徐苒柠心中暖流涌动，双手握住他放在她颊边的大手，轻轻蹭了蹭，感慨道，“有时候，以‘徐苒柠’的身份生活久了，关于‘季染’的一些记忆，好像真的在慢慢变淡......像褪色的旧照片。”
“苒苒，这是正常的”顾肆描绘着她脸部轮廓，认真道：“一个人很难同时完美扮演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就当自己是徐苒柠就可以。”
“嗯......”徐苒柠在他温柔的安抚下，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一天的兴奋、忙碌和颁奖典礼的紧绷感此刻都化作了浓浓的倦意。
她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糖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阿肆......我好累呀......骨头都像散了架......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她仰起小脸，水润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期待。
“累了我们今天就不洗了好不好？”顾肆的身体瞬间绷紧，肌肉线条在薄薄的衣衫下清晰可见，仿佛拉满的弓弦。
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天知道，这个要求对他而言意味着多么甜蜜的酷刑。
给她洗澡？
那简直是将自己置身于烈火与冰窟的交替折磨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验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这个难题，比任何商业谈判都棘手。
“哼，阿肆，你不爱我了(｀?′)=3！”徐苒柠小嘴一瘪，漂亮的杏眼立刻蒙上一层水汽，委屈巴巴地指控，还气呼呼地扯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摇晃。
力道算不大，更像是软乎乎的撒娇，却足以撼动他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顾肆无奈地扶额，额角隐隐作痛，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苒苒，你知道的......”
他深吸一口气，坦诚得近乎危险，“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挣扎。
“可我真的很累嘛......”徐苒柠立马开启控诉模式，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撒娇，“我这几天偷偷摸摸给你准备惊喜，神经都绷紧了！每天都很忙很忙的。今天还天没亮就爬起来出门，化妆、做造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颁奖典礼上站了好久好久......阿肆，我很辛苦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软软地倚靠在他身上，像一株没了骨头的菟丝花。
“那不洗不可以吗？”顾肆退而求其次，试图用最温和的方式解决这场“危机”。
他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诱哄，试图用亲昵软化她的坚持，“我今晚抱着你睡觉，暖暖和和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嫌弃我的苒苒的，好不好？”
“不好！”徐苒柠在他怀里扭了扭，声音虽软却异常坚决，“你知道的，我很爱干净的！泡个热水澡才能解乏，不然我睡不着......”
她嘟囔着，脸颊蹭着他温热的胸膛，像只耍赖的小猫。
顾肆低头看着她倔强又带着点小委屈的模样，斟酌良久，心底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还是溃不成军。
他长长地、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眸里交织着宠溺、无奈和一丝认输的纵容。
猛地收紧手臂，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起，步伐沉稳地走向浴室的方向，声音低沉又带着点自嘲的妥协：“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真是怕了你了。”
浴室里，暖黄的灯光被氤氲的水汽晕染得一片朦胧。
巨大的按摩浴缸宛如一方温热的暖玉池，正汩汩地注入热水，蒸腾起带着淡淡香氛的白色雾气。
顾肆看着能轻松容纳两人的浴缸，认命地调试好水温，水声哗啦，掩盖不住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阿肆，脱衣服！”徐苒柠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手臂无力地环着他的脖子，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他，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像一只彻底放弃挣扎、等待主人伺候的无骨小妖精。
顾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