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顾肆从回忆中抽离，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徐苒柠，狐疑反问，“那会不是你说喜欢这小白熊？”
他那会哭，是因为他想要把小白熊送给她。
不是因为他喜欢。
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会喜欢这种毛绒玩偶呢。
“啊？”徐苒柠彻底懵了，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真是她搞错了？
“我听到了你跟林星落的对话。”顾肆轻声提醒，耳根微微泛红。
徐苒柠努力回忆着那段模糊的童年片段，半晌，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是这样！阿肆，你搞错啦！我那时候是喜欢玩偶，但其实我对它们本身没有特别大的执念。我想要这只小熊，是因为......”
她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补充，“是因为它的大小刚刚好。”
“大小？”顾肆不解。
“嗯！”徐苒柠用力点头，解释道，“那时候我住的地方，枕头是那种又厚又硬的砖头枕，我睡不习惯，脖子总不舒服。”
“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小白熊，那个不会太软塌，大小也正好能垫着脖子，就想拿来当枕头用！”
她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瞬间睁大，惊喜地看向顾肆，“所以，阿肆，你当年那么想要它，甚至抢不到哭了，是因为想送给我？”
顾肆被她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有些赧然，俊脸微红，抿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被雪落声淹没，“嗯。”
“哎呀！”徐苒柠的心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又甜又软。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捧住顾肆微红的脸颊，像揉面团一样轻轻揉捏着，眼中满是欢喜和宠溺，“我们阿肆怎么这么可爱呀！”
“好啦，苒苒。”顾肆低沉带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无限的宠溺。
他轻轻捉住她还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手，拉到唇边，温热的吻珍重地落在她微凉的指尖。
随后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软声道，“苒苒，外面还是挺冷的，我们回去？”
徐苒柠贴在他身侧，感受着令人安心的暖意，乖巧点头：“嗯，回去。”
不远处，苏小亿拍了拍林放，“林特助，收工啦，浪漫剧终场了！”
林放如梦初醒，咂咂嘴，语气带着点意犹未尽的遗憾，“啊？这就结束了呀？”
苏小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才是谁说冻得直跺脚，嚷嚷着要回屋的？”
林放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不敢接茬。
“苒苒，”顾肆细心地替徐苒柠重新戴好那顶毛茸茸的白狐帽子，将她的鬓发温柔地别到耳后，垂眸询问，“夜很深了，外面雪也大。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还是你想回家？”
他的目光落在她被冻得微红的鼻尖上，满是怜惜。
“还没到十二点呢，寿星公！”徐苒柠眉眼弯弯，拉起他的手，朝苏小亿和林放的方向走去。
“小亿，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苏小亿狂点头：“苒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入住，我们现在过去？”
“那边？是哪里？”坐进温暖的车厢，隔绝了外面的风雪，顾肆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侧过头，静静看着徐苒柠。
徐苒柠舒服地靠在他肩上，像只慵懒的猫，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我之前问过大哥啦，他说这附近有陆家名下的一处别墅。昨天就让小亿联系了管家，简单打扫了一下，今晚我们就可以直接过去，暖暖和和地睡个好觉啦！”
顾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快夸我”，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我们苒苒真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呢。”
徐苒柠眯着眼睛，傲娇道，“那可不！”
顾肆将她搂紧，偏过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对了，还没正式恭喜我们家的大明星，斩获金兰花最佳女配角。我的苒苒，真棒。”
徐苒柠从他怀里抬起脸，眸中星光熠熠，期待道：“阿肆，有什么奖励不？”
顾肆挑眉，带着一丝逗弄的笑意，“我们家苒苒是想要什么呢？”
徐苒柠歪着头认真想了想，随即有些苦恼地皱起小鼻子，“emmm......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缺耶？”
物质上的丰盈，让她一时想不起特别渴望的东西。
“不缺也要送的，苒苒，我大衣口袋，里面有小礼物。”顾肆指了指旁边旁边收起来的大衣。
徐苒柠眼睛一亮，但看了一眼窗外飞速掠过的雪景和昏黄的路灯，摇摇头：“不急，快到了，回家再看！”
“嗯嗯，都听你的。”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处幽静的别墅区。
林放和苏小亿非常识趣地拎着行李，默默选择了离主卧最远的客房，将整个温暖静谧的空间留给了这对璧人。
别墅的客厅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雪花依旧无声飘落，在庭院灯光的映照下，如同纷飞的银屑。
室内暖气开得足，暖意融融。
顾肆在落地窗边的柔软羊绒地毯上铺了厚厚的垫子，又搬了几张矮凳。
两人依偎着坐在上面，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壶刚泡好的热茶，袅袅茶烟氤氲着清雅的香气。
徐苒柠欣赏着窗外静谧的雪夜，忽然想起什么，朝顾肆摊开白皙的手心，俏皮地眨眨眼。
顾肆愣了一下，随即莞尔。
他起身，从挂在衣帽架上的深灰色大衣内侧口袋，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质地的精巧方盒。
徐苒柠笑嘻嘻接过，“是什么好东西呢？”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定睛一看，是一条手链。
设计简约却极其精致，手链由数颗大小不一的星辰造型串联而成，每一颗星星都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低调又不失华美。
“阿肆，好漂亮！”徐苒柠惊叹，随即又有些好奇，“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到送我手链？”
顾肆看着她欣喜的模样，眼中笑意温柔：“这条‘星语’手链，当年全球限量仅两条。”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郑重，“这一条，是我辗转从一位私人收藏家手中求购来的。”
徐苒柠将手链轻轻托在掌心，仔细端详。
除了极其精美的工艺和闪耀的钻石，她并未看出其他特别之处。
她抬眸，不解地询问：“它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苒苒，另一条的拥有者，”顾肆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林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