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图好笑地揉了揉沈棠梨的脑袋,让她不要太小看自家相公的影响力。
而后沈棠梨吃了点东西,乌日图自行出门,没多久竟然真的赶了牛车回来,甚至他还做了许多布置,牛车上铺了厚厚一层谷草打底,再铺上几层被褥,一张简易又舒适的床就这么出现了。
考虑到雨天和大太阳天,牛车四个角分别插上竹竿,搭了个棚子,这种装扮无论在哪都可以说是豪华的很了。
沈棠梨迫不及待就要爬上去试试效果,然后她发现,乌日图好像自从回来就一直不见踪影了。
尤其是天黑后,整座茅草屋静悄悄的,特别瘆人。
沈棠梨没花多少时间就在门外找到了乌日图,他在夜空下静静坐着,一动不动,沈棠梨上前唤了一句,现在她走路已然很不方便了,更不要说蹲下,她想了想,双膝贴着乌日图的后背跪在柔软的草地上,她的双手顺利插过他的腋下,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怎么了?”
乌日图身体僵了一下,很快放软了下来,沈棠梨的下巴顺势放在他肩膀上,两人脸贴着脸,格外亲密。
乌日图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柔,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考虑沈棠梨跪久了双腿会不会麻。
好在沈棠梨不是傻的,半天听不到动静,她抽回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回头面对她,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没有距离了,这样一来,两人几乎呼吸交缠,犹如水乳交融。
“说话呀。”她不满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茅草屋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黑压压的,反倒是这门外有星空作伴,让人能看见许多东西的大致轮廓。
即便是两人面对面贴的这么近,沈棠梨也只能看见乌日图是睁着眼睛的,他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睛,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好像在说,这就是他想要说的话。
很快沈棠梨就被他亲得软了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乌日图反手把她捞到身前,这样大的动作,他也没有放过沈棠梨,他浑身都在颤抖,呼吸越来越重,好像渴求已久的珍宝终于拿到手,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叫嚣着,狂欢着……
沈棠梨的体温在这样的攻势下越升越高,身体仿佛泡在温暖的汪洋里,极度的舒适不仅没能让她放松,脚趾反而用力地蜷缩在一起,很快她就吃到了苦头。
“嗯!”
她痛苦地推开乌日图,手抱住自己的腿。
乌日图终于开口说话,语音急切:“怎么了?”
“腿抽筋了,嘶,好疼……”
嘴角也疼,沈棠梨不用猜都知道是某人太用力给她咬破皮了。
乌日图紧张地帮她按揉抽筋的部位,他的手毫无章法,可以说得上是胡乱揉捏了,但是好在效果显着,沈棠梨很快就撑了过去。
“天黑了,我们进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嗯。”
茅草屋里最有人气的地方就是沈棠梨躺了三天的床了,依旧是谷草打底,上面铺了乌日图那件布料华贵的袍子,空间刚好够两人躺下,沈棠梨侧身朝里,后背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已经是密不可分,她还是拉着他手放她身前,整个人都以一种柔弱的姿态蜷缩在男人的包围圈里。
然后她沉沉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乌日图眼下两团青黑,沈棠梨惊奇:“你不会一整晚都不睡觉吧?”
乌日图食指按着太阳穴,好似在苦笑,转瞬即逝,就连沈棠梨都没发现。
“脑子里在想事情,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他的话毫无破绽,沈棠梨深信不疑,她凑到他唇上亲了亲,笑眯眯地说:“没事,一会你在牛车上睡,我来赶车。”
牛的性子温吞,也很聪明,总是缓速慢行,遇到不好走的路它也会绕过去,不会出现翻车的状况,完全不用人操控。
乌日图也不托大,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目光晦暗地扫了一眼沈棠梨嘴角上特别细小的伤口,和那抹苦笑一样,他掩饰得很好,没有被沈棠梨发现。
两人很快就上路,乌日图精神不济,闭上眼睛,没一会呼吸就变得匀长,眉间放松。沈棠梨恰恰相反,有乌日图这个天下第一神医亲自帮她调理身体,效果显着,现在她已经不会觉得头晕了。
牛车慢吞吞地驶离了茅草屋,顺着山间佃农开辟出来的小道缓慢前行。
雨季过后草木茂盛,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路边盛开着不少野花,花草香扑鼻,心旷神怡。
沈棠梨不急着赶路,所以每次牛停下来吃草的时候,她从来不赶,任由它走走停停,嘴里就没停过咀嚼声。
不多时它的肚子就膨胀起来,圆滚滚的多了一丝憨态。
沈棠梨联想到自己,她的肚子也很圆,不仅限制了她的很多动作,时不时还会传来踢打的动静,沈棠梨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斜倚着,手放在肚皮上,里面的小家伙正在积极地跟她互动着。
手背上盖了一只大手,沈棠梨侧头,发现乌日图已经醒了,他的目光带着惊奇,似乎难以想象一个小家伙能这般翻天覆地,他亲眼看到,沈棠梨的肚子上鼓起一个个小包,似乎是小拳头,也可能是小脚丫。
沈棠梨第一次在乌日图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她噗嗤一笑,抽出自己的手,让他的掌心直接贴上她的肚皮,偏偏这个时候小家伙偃旗息鼓了,陌生的气息让他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