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烟要是被留在那地方,怕是只有一个死的结局。
她没有开口。
但宁安公主似乎已经懂了。
她是想保护似烟。
宁安公主看破不说破,没有点清这其中的含义。
只是用于沉默而回应她的话语。
似烟的病并不算是个棘手的。
不过是因为常年劳累而不得好好休息,再加营养不良而造成的身体亏虚。
只要好好休养,在加以药膳为辅助,假以时日,定会完好如初。
“那就劳烦大夫了。”
楼素雪送走了大夫,回来时又瞧见躺在床上的她,那歪头低脑的样子,毫无半分生气。
“我用了那么多钱买你回来,可不是看你在这垂头丧气的。”
似烟抬起头,那怯生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似乎在打量着眼前这人到底是否可信。
“我需要越忻帮我做事,所以必要让其安心,你若留在那处,她只会分心。”
楼素雪并非是一个好人。
所以所做之事也不图他人觉得自己如何。
只将眼下的利益与之分析清楚。
“你若不想让她担心,就好好配合,但你非要…”
寻死觅活。
楼素雪也并无他法。
似烟点了点头。
——
阙烟将人送到了楼芙蓉面前,毫不例外得了那人的嘲讽。
“我好歹也是宫中妃嫔,我身旁的宫女怎么能是这么一个…”
看起来就是个莽夫。
“这是我家姑娘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贵人若是不想用,奴婢带回去就是。”
听见这话,楼芙蓉虽面上还有些不悦。
但却也松了口。
“既然是她,那就将人留下吧。”
楼芙蓉也知楼素雪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帮她。
那么就算略微嫌弃眼前之人,却也不好过于拒绝。
阙烟点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
楼芙蓉面色厌恶,但又不得不与之开口。
“奴婢…越…清羽。”
她习惯性的报了自己原来的名字,才突然想起她已然有了新的名字。
“清羽…倒也还像是个,既然你是楼素雪派来给我的贴身宫女,那你就留下吧。”
等候了几日。
楼芙蓉都再未接到楼素雪新的指令。
反而清羽倒是将那一身伤养的差不多了。
“她到底派你来要做什么?为何直至今日,还没有个消息?”
楼芙蓉是真的急了。
再这样等下去,自己的这一身皮囊都得让那贵妃卸了不可。
“姑娘说了,时候到了,自然会让贵人得了盛宠。”
她看着面前的人。
几日的接触下来。
楼芙蓉才算真了解眼前之人。
她虽然话不多,但都能说到点子上。
那看似粗糙的双手,实则却极为细心。
比从前宫里随便派过来的那宫女好上很多。
楼芙蓉慢慢的便也依靠着眼前之人。
“可是我到底要等多久!”
楼芙蓉心中犹如燃了一场烈火一般。
如今灼烧的让她根本安不下心来。
直到江弥回京那一日。
这次外出的事情过于棘手,怪不得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有所推拒。
他如此严防之下,竟还能让那罪魁祸首逃脱。
看来这一次,一定要受尽陛下责怪才是。
御书房内。
江弥将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东西早已规整成文书交于陛下。
“父皇恕罪,实在是儿臣无能,才让那罪魁祸首之人逃脱。”
天子看了看那文书,随后放在了一旁。
“此事原本便是棘手,那魁首宋氏是当年怀州沿岸的云庵的主人,想当初带着他手下的那一众信徒,在怀州闹出了不少动静。”
若非是最近那火星未灭,又重新想要燃起。
也并不会有人察觉此事。
“父皇,老五前段时间离去之时可立了军令状,若是不将那罪魁祸首带回,便是要…”
“够了。”
当今天子看着站在一旁仍旧想要挑唆的四皇子。
“老五好歹也是你弟弟,你作为哥哥没一个疼爱弟弟的模样,还想着让你弟弟死吗?”
四皇子被当今天子训斥的低着头。
原本想着借此缘由让江弥倒台。
却不曾想,差点搬起了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
“你也已经有了些许时辰,晚些时候去给皇后请个安,再去看宁安。”
“是。”
几人一同离开御书房时。
只见四皇子的身影快步朝前,不愿与江弥搭腔。
反而是三皇子。
他看着五皇子那略有些单薄的身躯。
“五弟一直忙于朝中诸事,怕是连自己的身子都难以顾全,身旁怎么也得有个能够护着五弟的人了,母后前几日还同我说。”
江弥一听,三皇子,这又是要乱点鸳鸯谱的节奏。
“我也素来知晓你的品性,更知道若是委屈你与不喜之人,怕是一生难安,我便同母后说,只是等你回来再好做商量。”
“商量?”
从前与钟家的婚事,皇后可从未让自己商量过。
“是啊!”
三皇子拍了拍江弥的肩膀。
“之前你与盈盈…只可惜有缘无份,母后也十分伤感,便也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此刻,也应该是让你自己选的时候了。”
这倒是…让人心中生疑。
江弥虽然也有所感觉,但却并未搭话。
入了皇后宫中给其请安。
皇后面上不显,却也如三皇子所说一般,又一次的提及婚事。
“你这整日里在外面奔跑不歇,总要有个体己人在身旁,本宫也好像你父皇开口,让你父皇为你开府。”
皇后说着便让人拿出了几张画像。
“你不在京中之时,本宫也为你长眼了几位,你看看这几位,你可有动心之人,若没有,我们便徐徐图之,也不急于一时,你不必太过急迫。”
皇后那样子似乎好像被迫为其寻妻,反而丝毫不着急一般。
江弥也并不想在此时耽误时间。
便连看都没看,直接拒绝。
“娘娘,儿臣刚从外面回来,身体实在乏累,也无心于此,不知可否先放儿臣回去休息,此事容后再议。”
皇后面孔上有几分为难,可实则却早已心中欢喜非常。
“也好,毕竟你从外而归,风尘仆仆,那就先暂时好生休养,等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