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的人清理了三峰口数千突厥守兵,沈烈等人兵不血刃地便通过了三峰口。
这次自己忽悠了天剑宗,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等到卢照青几人到了云州见了向百川,知晓了事情的原委,自己早就已经到了京师了。
六百多名骑兵穿过陡峭的山路之后,一路地势急转向下。
出了定州,这里没有了突厥追兵,半天时间,众人便来到了一马平川的平原之上。
附近是一条湍急的大河,河水奔腾川流不息,便是众人要坐船前往河间府的那一条河。
只不过沈烈队伍的粮草已经不多,在前往河间府之前,还要补充粮草物资。
众人一路之上路过些许村落,但已经完全看不见人了。
很快,众人又路过一个村落,村中看不见半个人影,道路也早已被积雪掩埋。
村中听不见鸡犬叫声,房顶也没有炊烟升起。
俨然是一个已经被废弃的村落。
“因为定州的蛮子,恐怕这里的老百姓早都逃走了吧。”王小虎看着空荡荡的村落说道。
这里离着定州不远,随时有可能被冲过三峰口的突厥兵大肆掳掠,因此村民早就跑到别的敌方避险了。
沈烈等人无奈,只好继续朝着南方行进,看看能不能碰见个有活人的村子。
又是小半天之后,太阳快要落山了,众人依然没有发现有人的村子,但却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片城墙。
这城墙低矮不说,而且十分破旧,大片半截的泥砖裸露在外边,一整个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这里不比云州定州等边关地带,要防备草原游牧民族的入侵,因此城墙必然比不上云州定州的城高池固。
王小虎在一旁好奇问道:“这城是哪座城?咱们这是到了哪里啦?”
石开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庆阳县的地界。”
六百余名骑兵组成的队伍风一般的来到了城头之下,只见城门紧闭,上面一块破旧的牌匾,上书古体的庆阳二字。
士兵们在定州跟突厥人接连作战好几天,都没捞到过一次好好休息。
这下终于找到了一座县城,众人脸上都不禁露出了喜色。
“这段时间给俺累坏了,嘴里淡的都出鸟了,今晚不管别的,俺可要好好吃上一顿。”
一名骑兵说道,身边一群士兵闻言纷纷附和。
沈烈等人在城门前等了半天,城头之上迟迟不见有动静。
“喂!有人吗!”牛金扯着大嗓门喊道。
片刻之后,城头上噌噌传来一阵脚步声,几名瘦弱的士兵慌慌张张的登上了城头。
看见城外突然来了一队人高马大的队伍,还以为是突厥人打过来了,立马慌了起来。
但那士兵定下神来之后,发现这些人都穿着边军铠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此地突然出现边军,还是十分奇怪。
担心对方是突厥的细作,那士兵慌张问道:“你们是哪来的?”
沈烈掏出了腰牌,一下子便扔到了城上去,随后说道:
“我们是云州的边军,要前往河间府和勤王的队伍汇合,开门吧。”
那士兵接过沈烈的腰牌,只见正面刻着沈烈二字,当他反过来看见都尉两字时,捧着腰牌的两只手顿时哆嗦了几下。
他们县令是庆阳最大的官,才不过正七品而已。
这都尉都已经是四品官职了,是他这个守城的士兵活到现在都没见过的大官。
可是那士兵一头雾水,这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州边军怎么会出现在庆阳?
他们是怎么穿过被蛮子占领的定州的?
这些人不能真的是蛮子的细作吧。
沈烈见城门迟迟不开,紧接着问道:“怎么了?没问题就把门打开。”
那士兵有些为难的说道:“沈大人,您稍等,这城防事关重大,我还得去请示下。”
沈烈还没说话,一旁的牛金不耐烦道:“不过开个城门的事,还请示什么请示!”
那士兵不敢答话,噌噌又跑下了城去。
“真他奶奶的事多。”牛金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进不去城,众人只好先暂时下马休息。
过了一段时间后,城墙之上才传来了声响。
一名穿着官袍的文官快步上了城墙,看样子应该就是庆阳的县令了。
“沈大人。”
那县令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沈烈随后起身,看向了城头上那人,缓缓说道:
“县令大人,在下云州边军都尉沈烈。”
“下官庆阳县令李守水,见过沈大人。”
说着,那县令对着沈烈拱手作了个揖。
“原来是李县令,久仰久仰。”沈烈接着回礼,“我等从云州而来,路过庆阳,想进城休整,劳烦县令大人行个方便吧。”
那县令闻言顿时面露难色,他和城头上的士兵所担忧的事情相同,都觉得沈烈等人出现在这里十分蹊跷。
若对方真是边军还好说,但要是假冒的突厥细作,或者是什么山贼强盗之类的,将他们放进城那可就毁了。
一时间,李守水犹豫了起来。
“沈大人、这、不是下官不想放大人进城,这、这、”李守水一时紧张地磕巴起来。
牛金哼了一声,吼道:“这什么这啊!啰嗦什么!”
那县令被牛金的吼声吓了一跳,但让他差点魂飞魄散的是,沈烈已经一个纵身上了城墙,站在了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