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轻笑,唇尖故意划过他掌心纹路。
厉川像被烫到般缩手,却被她趁机勾住后颈拉近。
她的吻落在他唇角,羽毛般轻触,而后突然咬住他的下唇,用齿尖细细碾磨。
厉川闷哼一声,扣住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指腹几乎陷进她绷带边缘的肌肤。
“从前我是连接吻都不会的沈家乖乖女……”她含着他的唇呢喃,呼吸烫得惊人,“我哄着你教,你哄着我学……我现在,及格了吗?”
厉川的理智在那一瞬崩断。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进怀中,吻变得凶狠而贪婪,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恐惧和愤怒都倾注在这个触碰里。
沈棠的呜咽被他吞下,氧气被掠夺殆尽,指尖无助地揪住床单,又在下一秒被他十指相扣按在头顶。
“别说了……”他稍稍后撤,喘息着抵住她额头,声音哑得不成调,“……别说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猩红的眼尾和染血的绷带。
沈棠看着他濒临失控的模样,忽然温柔地吻上他颤抖的眼睑——
“不闹脾气了?嗯?”
沈棠看向那双暗夜一般的双眸。
厉川仍是紧抿嘴唇,还不肯服软。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直到厉川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沈棠的衣襟。
“该换药了。”
沈棠心惊,指尖轻触纱布,与此同时,穿着护士服的苏玥端着药盘走进病房。
厉川有听见有人进来,越发烦躁,立刻拧眉,“出——去——”
“厉川。怎么还哄不好了呢!”沈棠突然板起脸,指尖抵住他胸口,“不能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西区人救了我们,你不配合治疗,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厉川呼吸一滞,抬眼看向苏玥——女人小腹微隆,正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渍。他喉结滚动,终于松了力道。
他虽然是妥协了,可当他的宝贝松开他,坐回轮椅的瞬间,他还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心惊肉跳,“就在这儿。别走。”
“当然,”她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哪儿都不去。”
苏玥的镊子夹住纱布边缘,轻轻一掀——
腐肉与血痂粘连的皮肉被撕开,暗红的创口深处隐约可见泛白的筋膜。
脓血顺着伤口边缘渗出,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出狰狞的痕迹。
这些都是用药不充分造成的——这里是医疗物资短缺的西区。
沈棠的瞳孔骤然紧缩,眼泪瞬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喉咙里滚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像是这创口烂在了她自己心上。
“最后一点止疼药……昨天用完了。”苏玥的声音很轻,棉球蘸着酒精悬在伤口上方,“杰哥那边也弄不来……”
沈棠猛地抬头,眼眶通红,“什么意思?”
“意思是——”厉川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直接来吧。”
他的手指安抚性地摩挲着沈棠的腕骨,额角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紧接着,沈棠感觉自己踏入了清理腐肉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