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将军白善,这位经历了定军山惨败、侥幸活下来的北汉名将,在晋中经过几天的短暂休养和军医的精心调理,伤势和体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接到辽王吴浩让他进攻成阳的命令,他心里既有洗刷耻辱的渴望,也有重新获得信任的激动,更有对诸葛亮那份算计的深刻警惕。他没有半点耽误,立刻点齐了三万精兵(其中不少是补充进来的新兵,但也混编了一些定军山幸存的老兵来稳定军心),重新整顿了旗帜,士气又振作起来,浩浩荡荡地杀向蜀军在汉中北部的重要据点——成阳。
驻守在安阳的蜀国参军张祎和大将马忠,接到北汉军大举来犯、直奔成阳的紧急报告,深知成阳如果丢了,安阳就会孤立无援,汉中北部防线有可能崩溃。他们不敢大意,一边加强安阳的守备,一边赶紧派出信使,命令驻守在岐山大营、负责斜谷、上方谷一带防务的大将张嶷,立刻分出一部分兵力赶去支援成阳!
张嶷接到命令,深知责任重大。成阳不能有失,他留下一部分兵力牢牢守住岐山的重要关口,亲自率领两万蜀军精锐(其中不少是参加过定军山伏击战的老兵),迅速出发,紧急赶往成阳方向,想在成阳城下或者半路上阻击白善。
然而,两军并没有在成阳城下相遇,而是在定军山西边一处相对开阔的山谷里意外碰上了!这地方离定军山不远,对白善来说,这片土地承载着他惨痛的记忆;对张嶷来说,则是他参与过辉煌胜利的战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战意和警惕同时提到了最高点。
没有太多的试探和阵前叫骂,两股军队像洪水一样猛烈地撞在了一起!蜀军虽然兵力较少,但仗着定军山大胜的余威,士气高昂;北汉军则憋着一股洗刷耻辱的怒火,再加上白善重新出马,想要证明自己。一时间,山谷里杀声震天,箭像蝗虫一样飞,刀枪并举,血肉横飞。
白善作为主将,而且内伤没有完全好,没有像往常那样亲自冲锋陷阵,去和张嶷进行主将之间的单挑。他坐镇在中军,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他深知自己这边兵力占优势(三万对两万),但蜀军精锐,不能小看,尤其是张嶷也是蜀中的名将,勇猛善战。
就在这个时候,军中的一个年轻小将主动请战,跃马挺枪冲了出来:“将军!末将愿意去,会一会那个张嶷!” 大家一看,正是虎威将军赵云的大儿子——赵统!赵统现在在北汉军中担任护军校尉的职务,虽然官职不高,但武艺有家传的底子,早就渴望建立功勋。
白善稍微想了一下,点头同意:“好!赵校尉小心,张嶷不是一般的对手!”
赵统得到命令,精神大振,催动战马,直扑蜀军阵中的张嶷:“张嶷!常山赵统在这里,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张嶷见来的将领年轻,但气度不凡,而且听说是赵云的儿子,更不敢大意,挥刀迎上去:“赵云的儿子?让我看看你有你父亲几成的本事!”
两人立刻打成了一团!赵统的枪法完全学到了赵云“百鸟朝凤枪”的灵巧快速,虽然火候还比不上他父亲,但已经很有威胁了,枪花朵朵,不离张嶷的要害。张嶷的刀法沉稳老练,经验丰富,把赵统的攻势一一化解,并且找机会反击。两个人刀来枪往,马蹄踏起滚滚尘土,竟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转眼间就激烈地打了将近一百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主将在缠斗,双方的士兵也在激烈地搏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蜀军兵力上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两万蜀军要抵挡三万北汉军的冲击,战线渐渐吃紧。
白善在中军看得清清楚楚,他并没有急着把全部兵力都压上去,而是展现了他跟随皇帝吴权多年锻炼出来的沉稳和战术素养。他熟读兵书,深深懂得“用正兵与敌交锋,用奇兵夺取胜利”以及战场上兵力调配的节奏。
他采用了巧妙的 “添油战术” :
他先让赵统带领的大约一万精锐骑兵(包括部分轻骑兵和重骑兵)作为主力,和蜀军正面硬碰,吸引并消耗蜀军的主力。
当赵统的部队和蜀军打到最激烈、稍微显出一点疲惫但还没有露出败象的时候,白善果断下令,命令赵统的弟弟、同样担任护军校尉的赵广(赵云的二儿子,可能更擅长步兵作战或者刀法),率领一万刀枪步兵(可能混合了一些弓箭手)加入战斗!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一下子加强了北汉军的正面压力,并且开始从侧面挤压蜀军的阵型。
当蜀军在两波强有力的攻击下,开始显出力气疲乏、阵型松动的迹象时,白善看准时机,亲自披上盔甲骑上马,率领最后的一万预备队(大多是养精蓄锐的生力军,可能包括他的贴身护卫精锐),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战场中央或者预留的缺口处,发出震天的怒吼,猛地杀进战场!
这一连串有条不紊、力量逐渐增加的打击,让兵力本来就处于劣势的蜀军苦不堪言。他们好像在对战一个力量不断增长的对手,刚刚顶住一波猛攻,更猛的一波又紧跟着来了。士气在持续的高压消耗下开始低落,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张嶷虽然勇武,和赵统战得难解难分,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自己的战线在不断后退,北汉军的旗帜越来越多,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心里不禁产生了疑问:“北汉军到底来了多少人?白善是不是还有埋伏的部队?” 最初的战意和信心,在对方似乎无穷无尽的兵力投入面前,渐渐变成了疑虑和一丝害怕。
终于,当白善亲自率领最后一支生力军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进战场时,蜀军的防线出现了明显的溃散迹象。张嶷知道,再打下去,恐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他奋力逼退赵统,虚晃一刀,调转马头就走,同时嘶声大喊:“撤!撤回岐山!”
主将下令撤退,早已苦苦支撑了很久的蜀军顿时像决堤的洪水,朝着岐山方向溃败下去。白善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指挥军队追杀,又斩杀、俘虏了不少落在后面的蜀军士兵。
这一仗,白善凭借精妙的兵力调度和节奏控制,用较小的代价,成功地击退了张嶷的两万援军,不仅洗刷了定军山的耻辱,更顺势进逼,没有流血就占领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成阳!在收复失地的同时,他的兵锋,已经直接指向下一个目标——安阳!汉中北部的战局,因为白善的重新出马和这场胜利,一下子变得对北汉非常有利。胜利的号角在定军山西侧的山谷中回荡,而战争的轮盘,继续向前滚动,将更多的人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