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钰腹腔爆开的“微型毁灭使者”拖着荧光尾焰、像失控的节日烟花般尖叫着扑向慕容恪手中玉符的瞬间,废墟上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某种味道奇特的果冻——混合着血腥、毒素、玉容膏的劣质香精味,还有纯粹的、懵圈的荒诞。
楚夜张大的嘴里足以塞进一颗他自己刚吆喝完的“虫卵保健品”。他看看爆虫烟花秀,又看看高台上比万年玄冰还冷的萧令仪,最后目光落到远处孤零零的慕容恪身上,脑子里的算盘珠子啪嗒一下全崩飞了。
“冯……冯老……”楚夜扯着干涩的喉咙,声音像漏了气的风箱,“咱的……咱的‘虫动力概念荧光虫’……它……它没走拍卖流程啊!这算赠品还是样品?需不需要补个版权登记?”
冯保那只独眼里的光闪烁得比李钰肚子里的虫子还快。他死死压着身下那具还在无规律抽搐的“活体虫巢展品”,感受着玉容膏薄膜下又一波剧烈的蠕动,以及慕容恪那边可能即将爆发的未知冲突,脸上的表情像吞下了一只活苍蝇——混着蜂蜜的那种。“楚总管……陛……陛下的意思是……”他艰难地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先……先静观其变?静观其……那些虫子撞玉符上的变?”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批“玉容加持·荧光破防·噬符特种兵”已然冲锋至慕容恪面前!
嗡——!
就在虫尖即将啄上那黯淡玉符的千钧一发之际,那半块残符骤然爆发出最后一抹极其刺目的灿金光芒,伴随着一声短促、愤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般的尖鸣,不再是悠远的钟磬,而是更接近于——“呔!滚开!臭虫子!别碰我!!”
声浪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近乎实体的嫌弃感,狠狠撞在领头几只虫子身上。
噗噗噗!
几只速度最快的荧光虫像撞上了无形的橡皮墙,瞬间被那股带着上古符咒力量的“嫌弃音波”震成了齑粉,混着玉容膏的荧光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形成一小片诡异的、带香味的“毒雾”。
后面的虫子似乎齐齐“楞”了一下,扇动翅膀的频率都凌乱了。它们大概也在用虫子的语言交流:“啥玩意儿?玉符会骂街?”
高台上,萧令仪周身那能冻死人的低气压,被那声突如其来的“呔!滚开!臭虫子!”撕开了一道极其微小的裂缝。她的凤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难以名状的……无语?仿佛亲眼看到自家传国玉玺在菜市场上叉腰骂人一般荒谬。
楚夜的反应则真实得多。他“嗷”一嗓子蹦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不是玉符而是他:“祖宗显灵了?!玉……玉符祖宗骂得好!骂得对!臭虫子不讲武德!”他激动地原地转了个圈,一把薅住旁边一个吓傻了的亲卫的胳膊猛摇:“听见没!听见没!咱大虞朝的宝贝!有脾气的!活的!这是神迹pLUS!这能拍卖不?哦不!这得供起来!以后国号都改成‘玉符大虞’咋样?!”
那亲卫被他摇得头盔歪斜,眼神呆滞,内心疯狂咆哮:改你大爷!老子只想回家种地!
废墟里幸存的人们集体宕机。前一刻还沉浸在柳修竹化虫、李钰爆体、楚夜拍卖“活虫圣胎盲盒”的非人恐怖中,下一刻就目睹了玉符骂虫子?这世界太疯癫,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不少人开始无意识地掐自己大腿,或揉眼睛,试图证明自己是不是被龙毒弄出了集体幻觉。
另一边,慕容恪的身体也随着那声“呔!”猛地一颤。他空洞的眼神像是被这声呵斥注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不是希望的光,而是某种“我擦这玩意儿原来会说话?”的懵圈之光。他低头,用近乎斗鸡眼的姿势,死死盯着手里那块似乎正在“余怒未消”、光芒微弱但急促闪烁、还隐隐发烫的残破玉符,喉咙里发出一个破碎的、气音:“你……?刚才……?”
玉符的光芒急促地、带着点不耐烦意味地闪了两下,像是在说:“看什么看?没礼貌的臭小子!别用你的蠢手指杵着老子!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对付后面那帮追兵!老子快撑不住了!” 虽然没有声音,但那焦躁的能量波动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慕容恪:“……”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第二批毒虫已经反应过来,绕开那无形的“嫌弃屏障”,从四面八方再次扑来,形态更加诡异——有细长如针的口器虫,有喷射腐蚀毒液的鼓囊囊水泡虫,还有振翅带出致幻粉鳞的彩翼虫。它们的目标依旧坚定——啃了那块会骂街的破玉符!
“呃啊!” 慕容恪瞳孔骤缩,握着玉符的手下意识想抬起抵御,却又不知如何做。他只是个“人形玉符挂架”,不是战斗职业!
高台上的萧令仪终于动了。在那群毒虫即将淹没慕容恪的刹那,她负在身后的右手,仅以食指在古朴长剑的剑柄末端,极其轻微地、如拨琴弦般,向下一划!
嗡!
没有剑气纵横,没有光华刺目。
但空气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层无形的、带着极寒气息的涟漪以恐怖的速度瞬间荡开!
噗!噗!噗!噗!
如同严冬的寒风扫过孱弱的飞絮,那扑向慕容恪、甚至刚靠近他三尺范围内的所有荧光毒虫,无论形态、大小、威力高低,全部在无声无息间,化作了极其微小的冰晶粉末,簌簌落下。连一丝挣扎和哀鸣都来不及发出,现场只留下一片闪着微光的“冰尘雨”。
死寂再次降临。这一次,带着刺骨的寒冷。
慕容恪僵在原地,手中玉符的光芒似乎被这极寒之力刺激得恢复了一点点稳定性,不再那样急促闪烁。他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穿过那片飘落的“荧光冰尘”,落向高台。正对上萧令仪那双毫无温度、如同亘古冰川的凤眸。
没有感激,没有交流。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刚刚清理掉的垃圾中转站,而他手里那块让她震怒的玉符,才是她目光的焦点。
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虫子没了,玉符还在你手里。你人还在呼吸。这不符合流程。
“嗬……嗬……滋……”
就在这时,高台上被冯保按着的李钰突然发出更加剧烈的抽气声和液体搅动声!
玉容膏薄膜下,新一轮、更加密集的凸起疯狂蠕动!仿佛里面整个虫巢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正在做最后的、不计代价的冲刺!冯保用尽全力按压,枯瘦的手臂青筋暴突,膝盖下的李钰身体剧烈挣扎,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楚夜刚刚因为“玉符祖宗威武”而亢奋起来的神经再次绷紧!他瞅瞅李钰那即将二次爆发的肚皮,又看看远处孤零零站着、手握“烫手符祖”的慕容恪,最后瞄了一眼高台上冷眼旁观的女帝,一个荒诞至极、胆大包天的“营销企划案”瞬间在他那充满奸商智慧的脑袋瓜里成型!
“柳圣胎化生初代灵胚盲盒竞拍暂停!!插播紧急新闻!!” 楚夜再次嚎叫起来,这次声音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病态的亢奋,“最新研发!跨时代的生存伴侣!行走灾区的必备神器!!源自深宫秘方、蕴含无上神力的——玉符同款镇邪挂件·低配体验版·便携保龄球型·(附赠皇家冰镇特效一次)——现在!由我们的金牌体验师慕容大人倾情展示效果!!都看到了吧?!刚才!就刚才!陛下弹指一挥间,万虫冰沙降世间!!”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吼着,一边抓起刚才记录拍卖的册子,撕下一页空白纸,用染血的炭笔在上面飞快画了一个歪七扭八的圈,中间戳了几个点冒充符文,高高举起:“看!这就是玉符同款设计草图!佩戴此符者,如陛下亲临!虫蚁不侵!霉运退散!走路都能捡到金元宝!现在开放预定!只需九九八!镇宅防虫玉符带回家!订金只要……哎呦!”
冯保忍无可忍,抄起旁边一个沾满污血的破碗,精准地砸在了楚夜额头上。楚夜捂着脑袋,痛呼蹲下,那页“设计草图”飘落泥地。
“楚总管!噤声!”冯保声音沙哑,带着濒临崩溃的警告,“陛下……陛下要清场了!”
是的,萧令仪似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观赏闹剧”的耐心。她抬手,这一次是整个手掌按在了古朴长剑的剑柄上!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凌厉、更加实质化的寒意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冻结了空气,冻结了声音,甚至冻结了废墟中某些角落顽强生长的、被莫名力量滋养过的扭曲苔藓!
无形的领域扩张开来!目标清晰:慕容恪!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手里的玉符!
她要强行回收这在她看来“成精”了的不受控之物!
慕容恪感觉周遭的空气瞬间变成了粘稠的胶水,带着致命的寒意,不仅冻结行动,连思维都要被冻僵!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缠紧,手中的玉符变得滚烫无比,仿佛要灼穿他的手掌!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的意志,正试图将他碾碎、连同玉符一起夺走!那感觉,就像一只蝼蚁被卷入了史前巨兽的呼吸风暴中!
“呃——!”他低吼一声,七窍之中竟开始渗出极淡的血丝,那是精神层面被巨力压迫的结果!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玉符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光芒!无数细碎、古老、玄奥至极却又混乱狂躁的符文虚影从残破的玉身中窜出!这些符文像是被激怒的蜂群,毫无章法地疯狂搅动、碰撞!
玉符内部的意识(如果能称之为意识的话)在狂吼:“放肆!放肆!区区凡俗!区区冰渣子!也想拘禁老符?!天道不全,老符倒霉流落至此,你个小妮子也敢蹬鼻子上脸?!逼急了我自爆给你看!!大家一拍两散!老子烂成渣也比给你打工强!!!”
那狂乱的精神风暴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虽不如萧令仪的寒气凝练恐怖,却充满了极致的“滚刀肉”气息。一股“老子死也要溅你一脸泥”的蛮横、混不吝气场,硬生生地在萧令仪那庞大的冰寒意志领域里撕开了一条极其微小、却实实在在存在的缝隙!
慕容恪只觉全身一松,那致命的压迫感瞬间减弱了一丝丝!他几乎是凭借着身体残存的本能,趁着这千载难逢的、“玉符撒泼”创造出的空隙,用尽全身力气,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身体猛地后仰,借着玉符还在爆发“符力”(姑且这么叫)的加持,脚下狠狠一蹬,整个人像一枚被投石机甩出去的、极其狼狈的“人肉炮弹”,朝着身后皇陵地宫那巨大豁口的深处倒飞而去!
噗通!
沉重的物体落水声响起!
慕容恪精准地(或者说歪打正着地)摔进了豁口下方那片翻腾着黑红粘稠液体、散发着更浓烈腐败恶臭的深潭之中!水花(或者说泥浆花)四溅!
下一秒,地宫豁口处残留的秽气和寒毒瞬间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倒卷,再次将入口封堵!翻滚的粘稠黑红液体瞬间吞噬了慕容恪的身影,也隔绝了大部分萧令仪那可怕的寒气领域!
唯有一道极其微弱、仿佛垂死挣扎的金光,从翻涌的秽气中透出一点朦胧的影子,隐约可见慕容恪的手正死死握着那半块残符,一起沉入了那深不可测的“泥潭浓汤”里。
那玉符意识最后传递出的、撕心裂肺的“咒骂”意念,如同无声的潮汐冲击着在场的、精神力稍强的每一个人:“——焯!水?!咕噜噜……混账小子!不识水性的蠢货!老子……咕噜噜……讨厌水!讨厌泥!讨厌虫子!讨厌冷冰冰的女人!更讨厌你这倒霉催的白痴!下辈子给你刻个‘坑符害主’的碑文!!!咕噜噜噜……”
意念消失了。
万籁俱寂。
只有高台之上,萧令仪缓缓收回了按在剑柄上的手。那封锁空间的寒意如潮水般退去。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潭底一只虾米的徒劳蹦跶。但那双冰封的凤眸深处,倒映着深潭污秽翻滚的入口,却似乎染上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荒谬的兴味?就像发现了一个玩具箱的钥匙孔,里面装的不是珍宝,而是一只疯狂骂街的电动蟑螂。
楚夜捂着被冯保砸出血的额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恪消失的泥潭,半晌,幽幽地、带着无尽遗憾和错失商机的痛心,喃喃自语:“……咕噜噜的……水下直播……防水玉符……这营销点……没了啊……九九八……全泡汤了……”
冯保看着泥潭,再看看身下肚皮又开始剧烈起伏(里面虫子还在拼命折腾)的李钰,一股“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夹杂着荒谬感涌上心头。他突然觉得手里这瓶玉容膏格外烫手。
“噗…噗…叽…嘶嘶…” 李钰肚皮的薄膜下又传来一阵诡异的、粘稠的、像是无数微小气泡破裂又重组的声音,比之前啃噬的声音更密集、更难形容,仿佛里面的微型虫巢正在经历某种高压下的……奇异融合?
冯保的独眼死死盯着那层薄如蝉翼、被顶出无数细小波纹的玉容膏薄膜,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不妙的联想:这玩意儿,不会在里面……给自己搞了个小号的……圣胎盲盒吧?
这念头一起,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嘶……好疼……” 楚夜捂着额头,指缝里渗出血迹,滴落在满是污秽的泥地上。冯保那含怒一砸,力道着实不小。
“楚总管,”冯保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莫再胡言了。人……符……都没了。”他眼神瞟向深潭入口的方向,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最后的“咕噜噜”骂符声似乎还在他脑子里立体环绕,挥之不去。
“胡言?!”楚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顶着血糊糊的额头,脸上却诡异地焕发出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殉道者光辉,“冯老!你怎可如此短视!符在人在,符亡……呃,符亡可能未必人亡!你看那慕容小子,被玉符老祖骂得咕噜噜响,不正说明他乃天命所选,与我符老祖福祸相依,情比金坚?!这活体人符共生体(human-Relics Symbiont,简称hRS)的概念!这捆绑销售!这深度绑定的生死Ip!此等无价之宝,怎可轻易断言‘没了’!这是战略性沉潜!是水下直播预热!”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完全不顾额头流下的血跟汗水和泥混在一起,在脸上画出一道道抽象派油彩:“水下玉符!防水抗压!夜光导航(虽然刚刚骂街时有点不稳定)!自带水下驱虫领域(效果待验证)!最关键的是——它!会!骂!人!”楚夜双手高举,仿佛在迎接新世界的曙光,“想想看冯老!深宫寂寞,那些贵人们日常消遣就是斗鸡走狗、打骂下人,多没格调?现在!只需配备一台玉符挂件(限量版),随时欣赏上古玉符的国骂艺术!解压!提神!彰显身份!这比佛经机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百倍!这商机……嘶……” 一阵眩晕袭来,他晃了晃,被旁边的亲卫下意识扶住。
高台之上,萧令仪对楚夜的魔怔式演说置若罔闻。她的视线终于从翻涌的深潭入口移开,重新落回了高台内部——柳修竹那颗被琥珀晶体封印、此时内部墨绿尖刺已顶出大半、怨毒双瞳透过晶壁死盯她的“圣胎”;以及冯保身下,那肚皮鼓动愈加剧烈、玉容膏薄膜上波纹汹涌、发出“噗噗叽叽”怪响的李钰。
她身上的玄色劲装依旧纤尘不染,冷漠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宛如绝美的冰雕。她缓步走向平台中心,目光在柳修竹和李钰身上逡巡,如同挑选两件即将送往不同垃圾处理厂的试验品。
冯保紧张地几乎窒息。女帝没发话,他只能继续用全身力气压着李钰。身下这具活体“虫巢”的每一次抽搐,都让冯保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上,脚下是滚烫的岩浆,头顶是冰冷的视线,煎熬无比。
“冯保。”萧令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奴、奴才在!”冯保声音发颤,独眼中充满了“终于来指示了”的解脱和“千万别让我拆这个”的恐慌。
“放开他。”三个字,不容置疑。
“陛、陛下?”冯保怀疑自己听错了。
“朕说,”萧令仪的视线落在李钰被压得扁平、却仍疯狂起伏的肚皮上,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放开他。让它……出来。”
让它出来?!
冯保头皮瞬间炸开!放开?让那肚子里的东西出来?!那是什么?是一整个小型毒虫巢穴!在冯保的概念里,那玩意一旦彻底爆发,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皇命如山。
冯保咬着牙,松开了按着李钰双手的枯槁手掌,同时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膝盖。他动作慢得像拆炸弹的排爆手,身体绷紧,做好了随时弹开十丈远的准备。
就在冯保膝盖离开李钰后腰的瞬间——
砰!哗啦——!
一声闷响伴随着粘稠液体剧烈喷溅的声音!
包裹在李钰肚皮上的那层玉容膏薄膜,终于在被撑到极限的情况下,如同一个注满了气的劣质水球,猛地爆裂开来!
没有预想中的虫群狂舞!
预想中的虫群喷射并没有发生!
喷涌而出的,是一种极其粘稠、呈现胶质状、混合着墨绿、惨白和丝丝缕缕血红色的粘滑糊状物!
这团糊状物如同具有生命般,甫一接触空气,就开始剧烈地蠕动、拉伸、聚合!它的体积远比李钰那干瘪腹腔能容纳的要大得多!仿佛在破体而出的瞬间,内部发生了某种剧烈的、爆炸性的增生重组!
伴随着“噗叽噗叽”令人头皮发麻的搅动声,这团粘稠的、不断变幻形态的物质中心,迅速隆起一个粗短、肉感的“头部”雏形!同时,两侧伸出两节歪歪扭扭、似乎还未完全成型的软质“触手”……或者说“肢体雏形”?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一个发育严重不良、畸形肥胖、全身覆盖着恶心粘液和玉容膏残留斑驳痕迹的巨大软体肉虫雏形!
李钰那具早已空壳的身体,则在这“肉虫”破体而出的巨大冲击力下,像一片破布般被狠狠掀飞出去,砸在平台边缘,彻底不动了。他的眼珠依旧翻白,嘴角残留着一丝解脱还是什么别的复杂表情。
冯保早在薄膜爆开的瞬间就一个驴打滚翻到了高台角落,心有余悸地看着那还在蠕动的、不断汲取空气中微弱龙毒滋养自身的硕大肉球。独眼中充满了“这什么玩意儿?!”的茫然和惊恐。
楚夜也忘了额头疼痛,踮着脚伸着脖子看:“嘶……这……这玉容膏……还兼职3d打印?把虫子聚在一起搓了个……呃……‘肉身飞梭’?这形态……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肉感!敦实!一看就接地气!不如叫它……李总同款·蠕行肉包·虫巢版·多功能救灾方舟?主打一个不晕车不挑路况内部空间大!买玉容膏赠送……赠送同款泥沼代步服务?” 他的奸商思维再次被奇怪的载体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