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很快就要形成决议了,我赶紧站起来道:“诸位,我们大同盟为什么要和别人联合呢,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用仰仗别人的鼻息,看别人的脸色,我的意见就是大同盟不和任何人联合,关起门来自己搞发展,你们要坚信,我们才是最强大的,同意谁也不联合的举手,”我的一番话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只有五个人没有举手,我用阴狠的眼神扫过去,五个人当中立刻有两个人慌忙把手举起来,果然不管什么场合,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怕大同部落秋后算账,尽可以和我对着干,从今天的会议看,后金使者果然对大同盟各部落的首领做了工作,许诺了好处,我趁热打铁道:“我们大同盟不需要盟友,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你们也看到了,之前有不少部落都成了后金的附庸,你们再看看他们得到什么好处了,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做人家的炮灰,分东西的时候都捡一些人家看不上的残羹冷炙,”见我说完了,阿古拉不愧是大同部落的第一个盟友,只见他站起来道:“我们大同盟从成立以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地盘一天比一天大,反正我多伦土默特部坚决和大同部落大同部落站一起,”吉日嘎拉见形势已定,就总结发言道:“好,我们就回复后金使者,我们大同盟不和任何人结盟,后金和明国打起来,我们在后面捡便宜也理直气壮,”朝鲁也站起来道:“有些人不用被后金使者的一些小恩小惠左右,目光要盯在有利于我们大同盟壮大的方向上,我们乌鲁特部落坚决反对结盟,”剩下的部落首领也纷纷站起来表态,这样初步粉碎了后金人的图谋。
回到大同府,众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谈论今天长老会上的得失,刘理知道:“长老会这种形式也太松散了,很容易被别人利用,”肖常山道:“在长老会上和我们唱反调的以后就不要和他们贸易了,停掉对他们羊毛的收购,也不卖铠甲兵器给他们,”刘理知难得赞成了肖常山,“肖千总这话说的在理,虽说都是大同盟的不好对他们动武,经济制裁还是可以的,”正当这边议论的很起劲的时候,护卫进来禀报,后金使者来访,肖常山道:“想不到后金使者还敢到我们大同府来,直接砍了算了,”刘理知两忙制止了他瞎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指李德才道:“德才出去迎接一下吧,”李德才领命而去。
不一会功夫,李德才就把范文程带了进来,只见他身披玄色织金蟒纹大氅,貂皮滚边在朔风中微微翻卷。暗红织锦箭袖袍衬得他身形修长,腰间明黄丝绦悬着海东青啄食天鹅纹的羊脂玉佩,这应该是皇太极亲赐的议政大臣信物。他年近不惑,脑袋四周头发皆已剃净,只在脑后留了一撮小拇指粗细的头发,精心编成细细的辫子,这便是后金男子流行的金钱鼠尾辫。剑眉下的丹凤眼微眯时隐有锋芒,颔下三缕长须随呼吸轻颤,乌缎官帽上东珠垂坠。
只见范文程进到客厅,冲中央位置拱拱手道:“大金使者见过杨族长!”他还没说完,肖常山就拍案而起道:“大胆,见了我家族长因何不跪?”范文程道:“我乃代表大金国,大金国乃是上邦大国,哪有下跪之理,”肖常山反驳道:“什么上邦大国,还不是大同军的手下败将,”范文程被肖常山呛的也很气愤,“一时胜负能说明什么,我大金国立国多年,威名远扬,”肖常山还要和他争论,被刘理知给拦住了,“金国使者请坐,不知使者姓氏名谁,是何职务,”范文程很傲娇地道:“议政大臣范文程,”见到他那德行我也来气了,问道:“你的先祖可是范仲淹?”“正是!”“忠良之后也出汉奸,可悲啊,可笑啊,”范文程冷笑一声:“良禽择木而栖,明国不过是将倾之厦!朝堂之上,阉党余孽未除,贪官污吏横行,卖官鬻爵成风,天子被蒙蔽于九重深宫,政令皆出自贪官污吏之手。边疆将士浴血奋战,却被克扣粮饷,致使九边烽火不断;百姓在苛捐杂税下苦苦挣扎,易子而食之惨状频现,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天朝上国’?萨尔浒一战,明军百万雄师,竟被我八旗铁骑打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足见大明军队腐朽不堪!如此昏聩无道、摇摇欲坠的朝廷,覆灭之日不远矣!”“国家不好你就要去改变他,建设他,是你带领异族摧毁他的理由吗,国家好比一个家庭,父母不慈你就能带着外人打死父母吗?”
范文程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了,“小使是代表大金国过来谈判的,不想谈论个人问题,”我也不想和这种人有过多接触,早点应付完了事,“那么就请金国使者发表高论吧,”范文程也真不含糊,抓过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诸位英雄!目下大明气数将尽,朝堂被东林党与阉党搅得乌烟瘴气,赋税如虎狼,百姓苦不堪言。崇祯空有治国之心,却无回天之力,内有流寇肆虐,外无强兵御敌。萨尔浒之战后,明军精锐折损大半,如今面对我八旗铁骑,不过是风中残烛,难成气候!
我大金自太祖努尔哈赤起兵,八旗儿郎骁勇善战,铁骑踏破抚顺、清河,捷报频传。今皇太极大汗继位,广施仁政,招贤纳士,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平定四方、入主中原之势已成。
大同部落,若执意与我大金为敌,待到铁骑围城,明军自身难保,谁来驰援?但倘若与我大金结盟,共讨大明,不仅能保大同部落平安,还能在新朝建立后,凭从龙之功封官拜爵,子孙后代尽享富贵!何去何从,望诸位三思!”
还没等别人说话,肖常山就反驳了,“后金好厉害啊,都经过两代人的挣扎,才占了一隅之地,反观我大同部落才建立几天啊,就打得你们后金落花流水,我大同部落地盘比你们大,军队比你们厉害,就算结盟也是你们归顺我们,认我们族长为主,”范文程反驳,“以前只是大金没有重视你们,让你们占了一点便宜能说明什么问题,若我大金倾力来攻,你们如何抵挡?”
见范文程和肖常山在这杠上了,这完全是毫无意义,我就说道:“既然我们双方都没有低一头的打算,这个话题就没有再谈的必要,范文程,听说你给后金卖命,也只是以奴才自居,还沾沾自喜,不知道范公泉下得知,会不会气得跳出坟来?”范文程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成为旗主的奴才的吗?”肖常山道:“是啊,只有最忠诚的狗才有资格成为奴才,”范文程气得想冲上去拼命,可一看肖常山是武将身份,自己文弱书生,又在人家的地盘,只能忍下这口气,肖常山得寸进尺,指着范文程的金钱鼠尾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恣意践踏,就是数典忘祖,”范文程实在忍受不了,气得拂袖而去,也连大金的国体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