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颂,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赶紧给本宫从这马车上滚下去!”南桥枝凤眸圆睁,愤怒地瞪视着面前的男子,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她一边怒斥着,一边伸出一只玉手,企图将陈风颂推搡下车。
然而,陈风颂却迅速出手,紧紧握住了南桥枝伸过来的纤细手腕。
此刻,他的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而是染上了几分恼怒之意:“南桥枝,此次行程充满了危机和未知的凶险,你一个弱女子何必亲身涉险呢?有何需求尽管告知于我,由我前去寻找便是,你这般贸然前往实在太过于冒险了!”
南桥枝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她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时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让她又气又恨的男人。
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如火山般彻底爆发开来,以至于她几乎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端庄仪态,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陈风颂,你这个无耻之徒!先是对本宫轻薄无礼,现在竟然还未经允许擅自登上我的马车,难道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惩治你的罪过吗?”
面对南桥枝的斥责与质问,陈风颂非但没有松手放开她的手腕,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
只见他的眼尾逐渐泛红,微微颤抖着双唇,用略带哽咽的声音缓缓说道:“南桥枝,我爱你……这份爱意深入骨髓,此生不渝。”
陈风颂颤抖的声音几次无声,却还是望着她的眉眼继续颤抖的声音说道:“自从上次分别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我真的不能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可南桥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根本不为所动。
片刻之后,她才冷冰冰地开口回应道:“哼,陈风颂,事到如今你再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早在你脚踩两只船、背叛我们感情的时候,我对你的心就已经死了。”
“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说完,她用力一甩手臂,试图挣脱陈风颂的束缚,但陈风颂却依然不肯放手。
陈风颂一听到她说出这番话语,整个人顿时慌了神,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心急如焚地开口解释道:“南桥枝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我跟她之间绝对没有发生那种不堪之事,我可以对天发誓!”然而,尽管他极力辩解,那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
南桥枝面沉似水,静静地聆听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言辞,心中的厌恶之情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只见她突然发力,纤细的玉手巧妙地运用一股劲道,瞬间挣脱开了男人强有力的束缚。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陈风颂那张俊朗的脸庞之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陈风颂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一脸怒容的南桥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即便你现在如何狡辩,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你已经脏了!而我南桥枝绝不会要一个已经脏了的男人!”
南桥枝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一般直刺陈风颂的心窝。
说罢,她转头朝着车外大声喊道:“鸢儿!速速进来将此等无耻之徒给我拖出去!”
此时,一直守候在车外尚未离去的南桥映鸢,当她最初听到自家阿姐愤怒的吼叫声时,就已经心生担忧,想要冲上前去劝解一番。但考虑到陈风颂与阿姐自幼相识,关系应当是匪浅,一时之间倒也不好贸然行动。
如今,再次听到南桥枝的呼喊声后,她再也顾不得许多,身形敏捷地几个箭步跃上了马车。
南桥映鸢踏入车厢内,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陈风颂,然后义正辞严地说道:“陈公子,我与你父兄是旧相识,今日之事本不想过多为难于你,可你若是仍旧如此执迷不悟,一味地纠缠我阿姐安宁长公主不放,休怪我不顾昔日情面,向圣上参奏你一本!”
面对南桥映鸢的警告,陈风颂仿若未闻,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南桥枝身上,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南桥枝,我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千真万确啊!今日无论如何,你都绝不能踏出这座城门一步,算我求求你了……”
就算男人还在低三下四的哀求时,南桥枝只是冷冷的丢下三个字:“滚出去!”
男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猛地从马车上拽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渐行渐远,仿佛要将他所有的希望都一并带走。
陈风颂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心中像是被人狠狠地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疼。
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个念头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终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这沉重的打击,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南桥映鸢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他来。
然而,此时的陈风颂早已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他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辆离去的马车和那个决绝的身影。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黑团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伴随着黑团的出现,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既熟悉又诡异的嗓音:“怎么样,看到心爱的女人如此不理解你,因为误会与你形同陌路,是不是感到心如刀绞?哈哈,我告诉你,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听到这番话,陈风颂的内心瞬间被痛苦和不甘填满。
“为何我们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究竟是为什么啊!”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宣泄掉所有的悲伤和委屈。
渐渐地,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身下干涸的土地上,很快便渗透进去,消失不见。
“尽情地伤心吧!尽情地愤怒吧!她根本不懂你的苦衷,不明白你的那些所谓权宜之计。她不愿意听你解释半句,从今往后,她不但不再爱你,反而对你心生厌恶!”那个诡异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回荡,不断冲击着陈风颂脆弱的神经。
不知不觉间,陈风颂的思维已完全被这个声音所控制。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意识地跨上身旁的一匹马,然后狠狠地一挥马鞭,朝着城门外的道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