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最近没递消息进来。”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喉咙不适的嘶哑。
南桥枝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投向那扇小小的窗户。
窗外,密集的雨点不断敲打着玻璃,形成一道道水帘,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带来短暂而耀眼的光芒,穿透高高的墙面,映照进这间昏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南桥枝静静地凝视着那片雨幕,仿佛思绪也随着雨水一同飘远。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打破沉默,冷冷地说道:“你最好祈祷陈风颂没有掺和进来,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取了你们的性命!”说罢,她垂下眼眸,右手轻轻伸进左边的衣袖里摸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她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随手一抛,将其扔向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身手敏捷,稳稳地接住了解药瓶子,南桥枝见状,面无表情地继续开口道:“你当真以为你家王上对本宫的情意还如往昔一般真挚不变吗?哼,如果不信,那不妨让我们来做个小小的测试吧。”
“怎么测试?”男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南桥枝听到男人的问话后,只是微微侧过身子,用冰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那冷漠的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就看看他究竟是想要活着的、完好无损的安宁公主,还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一样砸在男人的心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穿透云层,洒在了大地上。
原本阴沉灰暗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火红的朝阳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散发着温暖而绚烂的光芒,将天边的一片祥云染成了艳丽的红色。
与此同时,公主府内负责掌灯的奴婢们已经完成了换班工作,新一班的侍女们开始忙碌地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寒风,如薄纱般轻柔地拂过大地。
南桥枝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未携带过多沉重的行囊,仅仅收拾了一小袋简单的包袱,身上最华丽的莫过于那件柔软而显华贵的狐裘斗篷。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公主府那扇巍峨的大门。
就在同一时刻,皇宫门前,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正徐徐驶出。
车轮滚动间,发出轻微的辘辘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驾车的马夫轻挥马鞭,驱赶着马匹朝着城门的方向稳健前行。
“阿姐!”南桥映鸢早早得知姐姐今日出行的消息,心急如焚的她天还未亮就已来到城门前焦急等待。
当那辆熟悉的马车逐渐映入眼帘,缓缓向自己靠近时,她不禁娇声呼喊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在这清冷的早晨格外动听。
随着马车渐渐行至城门前,终于缓缓停下,稳稳地停靠在了南桥映鸢的面前。
这时,一只白皙如雪、纤细修长的玉手从车内探出,轻轻拨开了车帘。
只见南桥枝那张绝美的面容展露出来,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如水,示意妹妹上车来。
南桥映鸢急忙登上马车,一进入车厢内,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阿姐,城外如今可不太平啊,你怎么如此固执非要出去写生呢?我实在担心你的安危呀!”话语之中充满了关切与焦虑,她紧紧拉住南桥枝的衣袖,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留住眼前这个让她牵挂不已的女子。
“鸢儿,这城内有你,我方能安心离去啊。”南桥枝轻声说道,同时抬起玉手轻轻掀起车帘,目光向着远方望去。
只见远处街道旁,百姓们支起的馄饨摊前已经有不少的百姓驻足,锅里热气腾腾,阵阵诱人的香气袅袅升起,弥漫在空中。
南桥枝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的南桥映鸢,继续说道:“鸢儿,阿时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病情拖延不得,听闻那遥远的天阙山上生长着一味珍稀草药,此药乃是能让阿时苏醒过来的关键之所在。”
“然而,此事事关重大,派他人前去采摘我着实难以放心呐。”
南桥映鸢静静地听着姐姐的话语,心中明白自己无法劝阻姐姐前往天阙山采药。
她微微蹙起眉头,面露担忧之色,但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不放心地嘱咐道:“阿姐,此次路途艰险,若途中真遇上什么危险,千万莫要强求,就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办法应对便是。”
南桥枝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妹妹的关心,接着又叮嘱道:“鸢儿,我不在这上京期间,你独自一人在此处也要多加小心谨慎。”
南桥映鸢只是听话的点头,眼中的不舍似乎都要化为实质,南桥枝说到此停顿了下,想了好久,这才说道:“还有一事需得你帮忙,在我的书房柜子上,从左往右数第四个格子的夹层里面藏着一件物品,那可是父皇一直想要得到的重要之物。”
南桥枝轻叹了口气,这才不放心的嘱咐道:“只是此前因诸事繁忙,尚未有机会将其呈献给父皇。你切记要替我将它转交于父皇手中。”说罢,南桥枝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南桥映鸢,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好。”
天空中,那五彩斑斓的云彩如同灵动的舞者般轻轻飘动着,朝霞也似羞涩的少女在天边翩翩起舞。
然而就在这宁静而美丽的时刻,城内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打破了这份清晨的静谧。
只见一辆精致的马车正要缓缓驶出城门,车轮滚动间扬起些许尘土。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南桥枝,她一手轻轻掀起车帘,美眸如水,满含温柔地看向正站在车旁、一脸关切之色且喋喋不休的南桥映鸢。
南桥映鸢望着车内南桥枝,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口中不停地嘱咐道:“阿姐,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若是遇到危险或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记得点燃烟火,我一定会看到并赶来相助的。”
南桥枝静静地听着妹妹的话语,心中感到无比温暖,许久之后,见南桥映鸢终于停止了唠叨,她才微微一笑,用极其温和的语气轻声回应道:“好啦,鸢儿放心吧,阿姐都记住了。”说罢,便准备将车帘放下来。
可就在这时,南桥枝的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喊声。
“安宁长公主!请留步!”
听到这个声音,南桥枝娇躯微微一震,急忙转过头去。
只见一匹高大威猛的汗血宝马上,一个身着白色锦衣的英俊男子正疾驰而来。待他靠近些,那张俊朗的面容也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此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陈风颂!
陈风颂一路策马狂奔,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但他毫不在意,眼神始终紧紧锁定在即将离去的南桥枝身上。
终于,在临近城门前,他成功赶到了马车前,勒住缰绳停下马来。
“安宁公主,你这...是要去哪?”陈风颂是刚才方才得知南桥枝要出城的消息,他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马儿此时正喘着气,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想与他过多言语,但他还是不得不软着声音问道。
南桥枝看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本宫的行踪,应该不必向陈小将军汇报吧?”
“城外此刻不安全,公主还是过几日再出行吧。”
南桥枝听到此,只是将车帘放下,像是强压着怒气说道:“陈风颂,我们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好的可以让你指点皇家公主。”
“好,我不拦你。”陈风颂利落下马,快走几步经过南桥映鸢,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爬上马车。
“你可知私自闯入我的马车是何罪过?”
“我不能看你冒险,我和你一起。”